第24章 蓮葉寺
十里崎嶇半里平,一峰才送一峰迎。青山似繭將人裹,不信前頭有路行。
這裡的山沒有修路,是很難爬上去的,山路很傾斜,走上去總感覺自己會摔倒,然後一路滾下來。
穿梭在茂盛的大樹,享受著春風帶來的清涼,耳聞鳥兒婉轉悠揚的歌聲。
一行人走走停停,談笑風生,顧不得腰酸背痛,汗流浹背。
「照我們這速度,幾天才能到蓮葉寺?」秦蘇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懷臻倒是對這熟悉得很,畢竟曾是他的安身之所「蓮葉寺不在山頂,快則走三天,慢則四五天就能到了。」
丁蘭為了不弄髒衣裳堅持站著,扶著旁邊的樹,氣喘吁吁的說道「路實在是太傾斜了,走起來好艱難,跟跑步一樣累。」
「要不懷臻你把我們背上去得了,好不好?」藍清雅對他賣萌,眨巴眨巴眼,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其他兩個也高興得連忙點點頭「好啊好啊!」
「太過分了!你們三個合夥欺負小動物,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弱小動物的痛苦上,你們無恥!」他覺著自己很委屈。
「反正你不是會法術嗎?不用你背,變幾個人來抬著我們三個上山唄。」藍清雅覺得他是小題大做。
拜佛的心一點也不誠,沒走多久就要走捷徑,意志力薄弱,真是該受點教訓。
經不過三人的苦苦哀求,他只好使用法術掀起一陣狂風,頓時風捲雲殘,幾人隨著風很快就到了蓮葉寺門口的上空。
快離地兩米左右時,只見風瞬時就停了,三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是什麼三腳貓法術,把我們摔成這樣?」丁蘭痛苦的哀嚎著。
懷臻快速看了四周,最後定格在了一棵樹上,他解釋道「不是我停的風,是別人。」
「我不管,受了傷你得賠醫藥費,哎喲!」藍清雅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衣服肯定又得用針線補補了。
真是一群不講理的人,明明是非要求著自己走捷徑,出了點差池就把罪責脫得一乾二淨。
只聽旁邊的一棵大樹上傳來熟悉又令人討厭的聲音,是指導老師,也就是那個討厭的小神仙。
「你們這群凡夫俗子,虐待小動物,也不反省一下自己。我承認,風是我故意停下來的,你們本來就該罰。」
他正躺在樹枝上還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訓話。
懷臻看著還有個懂自己的人,感動的想流淚「終於有個明白事的人替我說話了,感謝。」
「別委屈了,我知道是她們不好,欺負了你。」小神仙飄了下來,懸浮在空中,叉著腰說道「別人既然幫了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本來他就是好心幫忙,只不過出了點小事就讓別人負全責,自己一點責任心也沒有。」
雖然都很討厭小神仙的嚴厲,但三人也覺得自己是太自私了。
人世間也有許多這樣的事,本來是好心幫忙卻給自己惹來一身的禍端,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秦蘇很無辜的說道「我可一句話也沒說,哎喲!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被摔出來了。」
「兄弟,我扶你起來。」懷臻把他拉了起來「寺廟裡不允許男人進入,我們在外面等你們兩個,快去快回。」
「那個...對不起啊!」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支支吾吾道了個歉,把包袱放在他們身旁就進去了。
已是正午,陽光明媚,一人一妖一神和睦相處的待在樹底下。
被鼠妖吸取了不少精氣的秦蘇面色還不是很好,這可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恢復得過來的。
身上的妖臭氣被小神仙發現了,他又飛到懷臻身上嗅了嗅,兩種味道截然不同。
一種是隱藏得很深的惡臭味,另一種是淡淡清新的幽香。
「你身上怎麼臭烘烘的?撞見什麼妖怪了,真是邋遢。」小神仙坐在了懷臻的肩膀上,還用袖子捂著鼻子。
「可能是鼠妖的味道吧!洗了很久也洗不去這臭味,真倒霉。」
就是因為它太臭了,懷臻才不想玷污了自己的爪子親自去抓它,鼠洞絕對沒有它鼠妖本鼠臭。
回憶起那恐怖又噁心的一夜,還差點被奪去貞操,秦蘇不由得口吐白沫,昏倒了。
「兄弟!兄弟你挺住啊!」
「小夥子,你怎麼了?不至於吧?都怪我不該提這事,快醒醒。」小神仙拿出自己的水壺倒水在他臉上,想滋醒他,無濟於事。
看來是滋不醒的了,懷臻只好吹了口妖氣,他才慢慢睜開眼。
「沾有鼠妖氣味的衣服都埋了,你和他待在這休息,我下山幫你采點花瓣洗洗澡,要是花離在就好了。」
小神仙說著拿出一顆小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飛走了。
懷臻拿出手帕給他擦擦嘴,安慰道「沒想到你對鼠妖有那麼大陰影,至於那麼害怕嗎?」
「不是害怕,是不能聞那種臭味。同是妖類,你知道怎麼去鼠妖臭味嗎?」
估計就是女妖吸取秦蘇精氣的時候把身上的臭氣也順便傳染給他了。
「我試試看吧。」他拿出一盒香脂,抹在了秦蘇衣服上「狐族的東西,香是香,就是太香了。」
這盒香脂是櫻花粉色的,甚是好看,抹上一點不過幾秒就融進了衣裳,最後會香遍全身。
本來是向狐六妹討了盒要送給藍清雅的,算了!雖然這個妹妹小氣摳門,畢竟也是兄妹,以後軟磨硬泡總會要到手的。
過了一會兒是不臭了,不過又太香了,下山的時候泡個熱水澡好了。
女人逛街的時間很長,秦蘇理解,不過拜佛燒香還磨磨蹭蹭的就很不懂了。
「怎麼去那麼久,難不成出家了?」
「你瞎想什麼,她們受什麼刺激了就要出家?」
「也是,丁蘭一頭長發絕不會出家,那麼漂亮怎麼會去出家。」
懷臻壞笑道「是很漂亮,說實話,你喜歡她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說藍清雅漂亮。」
他一秒變臉了,由晴轉陰「你喜歡她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把她當朋友,反正丁蘭現在還是我討厭的女人,她醜惡的嘴臉,一點也不漂亮...」
嘴硬的他雖然在心裡已經跟她沒有了隔閡,但不想讓人覺得自己跟她成了朋友。
懷臻壞笑道「瞧你這小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