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懶蟲嚴如玉的水逆
華夏。一個月前。
「小蟲,我們分手吧!」
趙文哲一臉悲戚地看著嚴小蟲。
「分手?」
嚴小蟲雖然早有覺察,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不免有些驚訝。
「是因為我沒能考上研究生,不能再跟你一起上學了嗎?」
「不是,那些都不重要,真的,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趙文哲還是滿臉的悲戚。
「那是為什麼?」
嚴小蟲瞟了瞟剛剛走過來,站在他身後不遠,正對她善意微笑著的唐雨岑。
「我知道,是因為她吧?」
見嚴小蟲提到了自己,唐雨岑便走上前,仍對她微微笑著:
「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好,以後你會明白的!」
嚴小蟲等的就是這個時機,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迅速上前,抬手一個大耳刮子扇在唐雨岑的臉上,再一腳踹到趙文哲的腿跟上。
「啪!」唐雨岑臉上頓時被印上五個深深的手指印,趙文哲也痛得蹲了下去。
「你敢打我?」
唐雨岑美得十分具有攻擊性的臉頓時變得猙獰起來,掄起手掌就要打回去,卻被蹲在地上的趙文哲忍痛拉住。
「小雨,別,她受不住的,就當我們欠她的吧!」
嚴小蟲後退兩步,甩了甩手掌,心想下次還是用腳踹比較好,這巴掌打得手可真疼。臉上卻換上了跟唐雨岑一樣的笑容,淡淡道:
「你別那樣看著我,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以後你們會明白的。」
唐雨岑怒得面色通紅,要不是趙文哲拉著,她鐵定要生吞了嚴小蟲。
而趙文哲英俊的臉上,卻突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似乎是悲天憫人的神情,這讓嚴小蟲很不舒服,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沒跟他們多說一句話,扭頭就走了。
回到姐姐家,嚴小蟲抹了一把眼淚,心裡安慰自己:
「雖然是被人甩了,但好在也沒掉架子,也算是回本了,那一對狗男女就當他們是還沒進化好的黑猩猩好了,有什麼好傷心的!」
換上一個坦然的笑臉,嚴小蟲進門叫了聲:「姐,我回來了。」
嚴小蟲,本名嚴如玉。
對於這個名字,小蟲在與父母不多的相處日子裡,抗議過無數次。
「你們為什麼要給我取個這麼尷尬的名字?我長得美也就罷了,偏偏遺傳了你們倆一個黑一個胖的缺點,還顏如玉呢,嚴如狗還差不多!」
「哦,嚴如狗當時倒真沒想過,不過有個備選,嚴如幻,你姐叫如夢嘛,如夢如幻,多好,要不給你改過來?」老媽一臉的期待。
「……」
「或者,嚴如花也行,你們姐妹倆本來就美得如花似玉的,很貼切嘛……」
「算了,還是叫如玉吧!」
好在,由於她天性懶散,人送外號嚴小蟲,就是懶得像條蟲子似的,不推就不動的那種。
她自己倒蠻喜歡這個稱號,反正叫什麼也比叫如玉好,如玉也就罷了,竟然還姓嚴……
其實,要說美貌,嚴小蟲要是再白再瘦一點,也是勉強能擔得起她嚴如玉這個名字。
如今的她就是好像還沒長開一般,五官什麼的都還不夠精緻,再加上她懶,也不會打扮,所以乍一看就很普通。
不過呢,她的容貌有一個很大的特質,就是第一眼覺得一般,可只要再多看幾眼,就會越看越舒服,越看越想看,彷彿這張臉里藏著很多寶藏似的,眉眼嘴型鼻頭臉型全都值得細細品味。
等多看個幾天,你就會覺得:「呀,怎麼之前沒發現這姑娘竟然這麼好看呢?」
上面那句話就是趙文哲在圖書館與嚴小蟲相對而坐好幾天之後心中的os,對面的嚴小蟲似乎是覺察到了他的目光,便抬頭對他輕輕笑了一下。
這一笑,簡直就是春風拂面……太舒服了,趙文哲頓時就沉醉在這無心卻治癒的笑容中。
所以呢,如果不是發現了她隱藏的美,像趙文哲這種班草級別的高富帥,怎麼可能看上那條小蟲子?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耐看」的長相吧,就是比起唐雨岑那種一眼看了就印象深刻的美,還是要吃虧很多的。
嚴小蟲自小就是跟姐姐一起被外婆帶大的,在外婆每天的奪命連環催以及姐姐牛*閃閃的華大高材生的光環籠罩下,嚴小蟲這麼個懶人也被硬生生逼著考上了個重點大學的中藥學科。
大學啊,這種地方完全就是給嚴小蟲量身定做的嘛!
原本嚴小蟲還挺振奮,覺得人們說的「越是好的地方就越輕鬆」這句話還蠻有道理嘛,所以自己是不是得再努力一把,讓自己的後半段人生也都輕鬆起來呢?
說干就干,嚴小蟲當天給自己定了個計劃,那就是課餘時間絕不再浪費在睡懶覺上面,要把自己有限的時間,貢獻給知識的海洋——堅定不移每天泡圖書館。
沒錯,從那之後,嚴小蟲的課餘時間就全部貢獻給了圖書館——的言情小說上。
嗯,那看得叫一個廢寢忘食、昏天黑地,而且看著看著還看出來一個男朋友,又帥又高家裡還有錢,從此嚴小蟲便過上了跟男朋友一起泡圖書館的幸福生活。
那首歌是怎麼唱來著?
「你背單詞來,我看甄嬛;你解高數來,我鑽盜墓;圖書館雖小書卻多,情侶一起看不煩……」
就這樣,一晃三年多過去,趙文哲考上了研究生,嚴小蟲也獲得了——閑書達人的稱號。
其實,嚴小蟲也參加研究生考試了,但她們中醫藥學校的大部分同學都是本碩連讀,空缺的名額不多,而且她又蹉跎了這麼些年,怎麼可能考上呢?
看著趙文哲跟他們班上其他考上的同學,包括那個叫唐雨岑的女生一起興高采烈的樣子,嚴小蟲那叫一個失落啊,真恨不能重新投胎再來一次。
自那之後,嚴小蟲就明顯地感覺到,那個唐雨岑有事沒事就拉著趙文哲聊天,還美其名曰討論學術問題。
趙文哲呢,剛開始好像還挺正常,可有一次,他突然高燒了三天之後,人就變得有點奇怪了,不僅有點獃獃的,看誰都一副不太認識的樣子。
更甚者,有一次嚴小蟲還看到他在路邊摘了一棵野草,然後想都不想就往嘴裡送。
嚴小蟲嚇壞了,以為他燒壞了腦子,嚷嚷著要送他去醫院檢查檢查。趙文哲當然是不願意了,只說她不明白,她不明白。
在兩個人鬧矛盾的空檔里,唐雨岑來找趙文哲找得更勤快了,而趙文哲對她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以前的禮貌克制,變成了後來的盡量剋制著保持禮貌。
他還多次對嚴小蟲暗示,只有唐雨岑和他是一樣的,唐雨岑才是最懂他的人,未來的路,他要跟自己同段位的人一起走。
可不就是嘛,雞湯里都是怎麼說的?
當你的另一半進步的時候,你卻在退步,那麼你們遲早都會分道揚鑣,你還會眼睜睜看著對方一步一步,走到你再也企及不到的位置,而你,只能停留在當初垃圾堆里,對他行注目禮。
所以,當嚴小蟲故作鎮定地告訴姐姐,她跟趙文哲分手的消息時,姐姐只說了兩個字——活該!
這話可真夠毒的,嚴小蟲此時就被毒得淚流滿面,然後很不甘心地沖姐姐喊道:
「憑什麼?他就不能再等等我嗎?」
姐姐很無奈,「等你幹什麼?等你給他講睡前故事,還是有鬼的那種嗎?」
「……」
看著自己這個傻妹妹一臉痛不欲生的樣子,姐姐有些心軟了,便嘆了口氣道:
「算了,不如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可能會讓你好受點吧!」
嚴小蟲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模糊著雙眼拚命點頭。
「嗯……就是,爸媽終於離婚了!」
姐姐一臉淡定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