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療傷

第七章:療傷

霍老從乾坤圈中取出一物,吩咐陳笑和圓圓在門外守候,然後將療傷步驟,需要注意之事細細與莫天青講了一遍,這才動手為他療傷。

他將一顆黑色藥丸塞入莫天青口中讓他含著,這是一枚引蠱丹,吸引蠱蟬之用,接著右手虛按在莫天青小腹之處,神魂之力外發。

莫天青只覺得丹田處忽的變得滾燙,不大一會兒,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的痛楚襲來,忍不住輕哼了出來。

陳笑和圓圓出了門,見遠處王闖和王振父子帶著幾個隨從過來,兩個隨從手裡托著托盤,紅布罩著,想必是來調停化解這場風波的,心下也是感動。

待他們來到面前,陳笑只道風波已經平息,卻沒說具體情形,對王振再三感謝送走了他們。

王振轉身離去后,陳笑和圓圓又在外等候半個時辰也不見動靜,不免心中暗暗焦急。

突然屋中一聲大喊,仿若驚雷乍起。二人連忙轉身奔入房門,只見莫天青仰卧在炕上,胸口地面一片鮮血,胸膛微微起伏。

地面上有一灘黑血,當中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蟲子翻轉蠕動,很是噁心。霍老在炕邊負手而立,本就略顯透明的神魄好似又暗淡半分。

霍老見他們闖入,擺了擺手輕聲道:「無妨,他體內蠱毒已除,需要調息片刻。」

陳笑一腳將蠱蟲踏死,與圓圓來到莫爺爺近前。直過了一刻鐘時間,莫天青才掙扎著爬起盤膝而坐,手掐指訣修鍊起來。

陳笑知道這是莫爺爺在吐納天地元氣恢復身體,拉了圓圓不敢打擾,在一旁靜靜等候。

隨著莫天青修鍊吐納,臉色已是漸漸由白轉紅,蒼蒼白髮竟是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慢慢變黑,臉上的皺紋彷彿都逐漸平復。

一個時辰后他才調息完畢,翻身下來跪俯在霍老身前,哽咽道:「前輩恩同再造,晚輩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

不怪他如此激動,隨著毒傷康復,回來的不僅是他的修為和長久許多的壽元,更給了他親手為夫人,兒子兒媳報仇的希望。

霍老笑著受了,讓莫天青站起身來。哪怕陳笑近日連遇怪事,定睛看去也不禁目瞪口呆。

只見莫天青先前的老態龍鍾之態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約五旬的壯年漢子。身高九尺有餘,虎背熊腰,舊麻布衣服微微突起,顯露著爆炸性的力量。

除去鬢角的幾縷白髮,其它都已變成黑色,一雙眼睛的白色瞳孔也變成褐色,目光流轉中精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視。只有臉上幾條深深的皺紋,展露著他過去這一段不甘平凡又跌宕起伏的苦難歲月。

莫天青見陳笑狀如呆鵝也是略感好笑:「怎麼了小傢伙?不認得了?」

陳笑覺察自己失態,訕笑兩聲道:「莫爺爺。」

圓圓早已飛撲進爺爺懷中痛哭失聲。莫天青手撫圓圓小臉,替她擦去淚水道:「傻孩子哭得什麼?爺爺不是已經好了么。」

陳笑好奇:「莫爺爺的傷全好啦?功力可曾恢復?」

莫天青感應下體內狀況,笑道:「傷全好啦!功力么,已恢復到七層精元境,想恢復巔峰還需要將養些時日。」

「那您巔峰時是什麼境界?」陳笑又問。

沒等莫天青開口,霍老接過話來:「我觀他丹田氣府,巔峰時也不過剛入地境門檻兒,不值一提。不過他的肉體修鍊卻還在元氣之上,想來應有奇遇。」

莫天青哪敢反駁,點了點頭道:「前輩目光如炬,家師曾偶得一篇鍛體殘卷傳於晚輩,此卷似一位上古大能所創,因此晚輩修鍊肉體事半功倍,只是殘卷晦澀難解,晚輩又是魯鈍之姿,只能解得十之二三,實在慚愧。」

霍老也不客氣,伸手道:「拿來我看。」

莫天青豈敢不從,在懷中摸索片刻,掏出兩頁金色薄紙遞給霍老。

霍老翻看一會兒,沉吟片刻對莫天青道:「這殘卷有些門道兒,待老夫研究幾日再交還於你,如若能解也好過你胡亂揣摩。」說罷不等莫天青答應,隨手拋進陳笑的乾坤圈裡。

莫天青見霍老霸道心頭不禁苦笑,又轉念一想,自己性命都是人家救的,兩篇殘卷算得什麼?連忙抱拳稱謝。

霍老覺得乏累,叮囑幾人不可對外人提起自己之事,化作豪光鑽進陳笑左臂。

此刻已近午時,陳笑見趙蛇兒之危已解,莫爺爺又身體康復,心頭說不出的舒暢。

正想與他們閑談一會兒,忽聞村外馬蹄聲急響,那蹄聲由遠及近,好似箭打的一般,幾個呼吸間就已進入村中。

陳笑怕是趙家尋仇,望向莫爺爺,莫天青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現在莫天青功力稍復,幾個家丁惡奴怎會放在眼裡,帝都距離此地千里之遙,想來就是走漏風聲,也不會在短短半日就有仇家上門。

莫天青讓圓圓在家中等候,拉著陳笑走出房門,穿過小路來到村中泥濘不堪的道旁。

陳笑抬眼觀瞧,只見七八丈外兩匹馬獸立在中央,馬獸生得異常神駿,不住嘶鳴,每匹馬獸上都坐著兩人。

其中一匹上坐著一位宮裝少女,容顏極美,一雙寶藍色的眼睛更為惹眼,雖然衣衫凌亂略顯慌亂,卻掩不住女孩那股渾身散發的尊貴之氣。

她身後坐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笑眼圓臉,神情驚慌失措畏縮在後,如果不是女主的鎮定感染了她,想必早已發了瘋。

另外一匹馬獸上是兩個男人,前方坐的正是那位陳家主,身後是那個弱冠少年陳麟,這少年突遇大變早已是魂不附體,身上抖似篩糠,就是那丫鬟目光轉向他時都眼露鄙夷之色。

陳家主處變不驚,攜著少年翻身下了墨鐵獸。見陳麟如此驚慌失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轉身對宮裝少女躬身道:「敵人追得太緊,恐怕今日是難以脫身了,公主自己逃命去吧,我父子二人拼了性命在這兒抵擋片刻,以護公主周全。」

公主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也累得跑不動啦,就在這等著看看他們意欲何為吧。」說罷也輕身下了墨鐵獸。

陳家主見公主心意已決也不便多說,抓緊時間養精蓄銳恢復體力。

陳笑不明就裡只能靜觀其變,卻未曾留意身旁的莫天青。但見他雙手微微顫抖,一雙虎目緊緊盯著那位少女公主,嘴唇緊閉,雖沒有什麼動作,內心的激蕩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只過了片刻功夫,村外響起一陣急促蹄聲,陳笑抬眼望去,只見前方村道又馳入幾匹墨鐵獸,上面乘坐四人。

這四人都已年過花甲,為首兩人一黑一白,相貌卻是一模一樣,方面大耳巨鼻朝天,眼神陰鷙,原來竟是對孿生兄弟。

他們左邊是一位黑袍老者,狐眼尖腮,頭頂一顆肉瘤極其可怖,手中握著一根黑色骨杖。

右邊是個白須老漢,五短身材面目猙獰,騎在高大的墨鐵獸上好像一隻猴子。

為首的白面老者見陳家主等人立在道中,也勒住坐騎沉聲到:「陳大當家的,我們敬你是個人物,不想與你為難,只要把小公主交於我等,此前過節一筆勾銷,說不得日後王子還有重謝。」

陳家主眉頭一皺冷聲道:「白大人,虧你也是個修鍊之人,竟說出這種話!你當陳某人和你一樣是個貪慕虛榮的無恥之徒!?」

他又轉向那黑袍老者道:「狄雲,我自問往日待你不薄,你因何背叛我們?」

狄雲聞言喋喋怪笑,不等他說話,那黑面老者把眼一瞪怒聲道:「陳赫陽,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們無情了。」

陳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陳家主正是山王縣赫赫有名的陳大當家陳赫陽。卻不知和這幾人有什麼過節。

黑面老者又轉頭對白大人道:「大哥,他想拖延時間,趕快動手擒了公主,遲則生變。」

白大人點點頭,與黑面老者飛身下了墨鐵獸,齊齊撲奔陳赫陽,陳赫陽嘴裡言語雖硬,心中卻暗暗叫苦。

之前身邊的貼身侍衛,被狄雲逆轉陣法偷襲已是傷亡殆盡,自己雖然進入精元境巔峰,可對面黑白二人都是八品精元境的高手,而且他們是孿生手足,心意相通,聯起手來遇到精元境巔峰也可一戰,何況還有旁邊虎視眈眈的狄雲和白須老者,可事到如今也唯有拚死一搏了。

那黑白二老伸手一招,每人掌中多出一柄大刀,上面刻著一個魔神般的鬼臉,揮舞間陰風陣陣,夾雜著雄渾元氣一上一下攻向陳赫陽。

陳赫陽赤手空拳,磅礴元氣噴涌而發,與二人戰在一處。

這三人打的火熱卻一時間難分高下。

墨鐵上的狄雲卻把目光轉向遠處公主,一對狐眼中賊光亂閃。

不大一會兒,他轉過頭來對身邊的白須老者道:「王大人,白黑二位大人暫時難以取勝,何不趁機擒了公主,陳赫陽投鼠忌器,還怕他不束手待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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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神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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