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無靈之鬼
「是冥河,消息果然不錯,這小子就是天棄之子,該死。」一個老道橫眉豎眼望著李墨白,若是目光可以殺人,早已經將他殺死千萬次。
「施主,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一個老僧從空中飄來,飄飄悠悠向著冥河而去,被惡鬼拉下去的一瞬間,仍在勸解李墨白,道:「我佛為眾生下地獄,施主何以看不開,不能為眾生一死呢?貧僧為施主做一個榜樣。」
「師兄等我們。」兩個和尚大呼一聲,道:「我們今日也要效法地藏王大慈悲,希望以此能感化施主棄惡從善。」
「滾,你的蛋去吧!」他們兩個還未說完,竟是被李墨白一腳踹了下去。
「嗨,這事搞得,倒是讓幾個禿驢搶了先,眾位師兄弟咱們去吧!」老道士一聲招呼,帶著其餘三個道士,一起趕赴冥河。
不過道士是真小人,卻不比和尚虛偽,開口道:「小子,咱們今日失了真身,打你不過,只能自投死地,不過你記住你的下場,將來一定被我們凄慘,哈哈哈,做惡夢吧,小子。」
三僧四道慷慨入冥河,看起來一副大氣凌然的模樣。
實則不然,他們失了真身,投身在雷旗之中不過一個器靈而已,雷劫已經被李墨白所破,便再也沒有能力與其周旋。反正逃脫不了,被人打進去,不如自己走進去,反而能在後輩徒孫之中,博得好名聲。
一場密謀已久的陰謀,一波三折,但是終究被李墨白覆滅了。
遙遠的地方有一座高山,山中樓台亭閣,一座古色古香的房間里,香煙裊裊,兩僧兩道坐在一起,眼睛望著牆壁,牆壁上有一亮閃閃的之物,呈現出影像。
四個人好像看電影一樣,注視著光亮之中的畫面。
待看到三僧四道慷慨赴死,紛紛起身致敬。一白髮鬚眉的老道,眼睛一瞪,道:「這小賊太也猖狂,我這就去滅了他。」怒氣沖衝出了門,吹了一聲口哨,滴答答竄出一頭小黑驢來。
「師兄且慢,這事兒莽撞不得,咱們從長計議。」
老道不聽不聞,徑自跨上毛驢。毛驢撒開四蹄,跑起來一陣煙塵,眨眼已經不見蹤影。
餘人目瞪口呆,連連頓足,道:「大事不好,天下要亂,還是趕快準備起來吧。」
一句話尚未說完,只聽得一聲凄慘的哀嚎響徹雲霄,有一物從空中落下,咚地一聲砸在地上,直將大地砸出一個深坑。
再看那坑中,不正是剛離開的老道和毛驢嗎?
那老道胸口破開一個大洞,眼見不活了,卻憋著一口氣,道:「他出手了。」腦袋一歪,徹底死去了。
三人尚來不及悲痛,卻見一隻兔子,人立而起,將兩隻前爪背在身後,大模大樣地走了過來,竟而口吐人言,道:「你們這些雜毛,哪個敢再打壞注意,咱滅了你丫的。」一言說罷,兔子兩眼一翻,滾在地上死去了。
一老和尚開口道:「張師兄,我們該如何處置?」
「且忍耐吧,他畢竟沒有真的殺來,也不算違背當年的誓約。為千萬生靈計,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那小賊既然離開了不可知之地,要殺他只是時間問題。」
「阿彌陀佛,張師兄所言乃是正理。」
古墓之中,李墨白的大嫂氣哼哼地道:「你真是越老越沒用了,既然出手,一塊兒殺了就得了,又留他們性命作甚。」
黑臉老祖擦乾淨手上的血跡,道:「還不到時候,況且都殺了,咱兄弟如何磨鍊,何時才能長大呢?時間不多了。」
大嫂點了點頭,開口道:「你既然把那寶貝放在兄弟身上,你倒是早點說啊,剛才可嚇得我半死。」
黑臉老祖搖了搖頭,道:「我是準備了後手,可是沒來及用呢!那寶貝不是我給兄弟的,倒是他一番造化。以後,我看也不用我這做哥哥的替他擦屁股了,兄弟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墨白並不知此一番爭鬥的背後,還有許多角逐,從懷中取出了一塊黑布,走到影子身旁,小心翼翼地將它撿起來,放到黑布上,柔聲道:「這次要乖哦,好好在這裡面修養,不可以再調皮了。」
影子雖然無精打采,還是朝著李墨白伸出了一個剪刀手,咔嚓咔嚓地比劃。
李墨白哼了一聲,大為不滿,卻不得不委屈求全,道:「好,都聽你的。我保證在你療傷期間不沾花惹草。若是我違反誓言,就讓我將來不舉,可以了吧!」
影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伸了一個懶腰,沒入黑布之中徹底不見了。
李墨白這才將趙千川夫婦身上的繩索解開。
夫婦倆抱著趙江海的無頭屍首,哀哀痛哭。
哭了一陣,趙千川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一下跪在李墨白的腳邊,道:「小祖,請你無論如何救救我兒子吧。」
李墨白點了點頭,從靈吉真人懷中摸出了惡鬼浮屠,取出了趙江海的魂魄,不由得連連搖頭。
「小祖,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讓我們看一眼我的兒。」趙千川連聲哀求。
「還是不看了好,看了反而傷心。」
「不,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子,終究是我的兒子。」趙江海趴在地上連連磕頭。
李墨白無奈伸手替兩人暫時打開了天眼通,天耳通,天眼開可見鬼,天耳開可聞鬼語。
「啊——我的兒啊!」趙夫人看到了趙江海的魂魄,心神巨震,身子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趙江海周身鬼氣森森,嘴角呲出兩顆長牙,雙眼通紅,如野獸一樣嘶吼。雖然被李墨白掐住脖子,仍然不住地伸手,試圖要向他臉上抓撓。
「小祖,為何會這樣?」趙千川淚流滿面。
「簡單的說,就是因為惡鬼浮屠邪氣太重,魂魄一經進入便會失去靈智,變成只知道屠殺的無靈惡鬼。沒有靈智的惡鬼,難以超度,也無法投胎,即便勉強轉生,一輩子也是渾渾噩噩,且因為前生所受的折磨太多,怨氣過重,生來暴躁不仁。」
「小祖宗,請你務必救救他,我這裡給你磕頭啦!」趙千川咣咣磕頭,額頭血淋淋一片,好像完全忘記了疼痛。
李墨白嘆了一口氣道:「令郎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沒有腦子一般,我也無可奈何。最好的辦法是讓我把他打散,雖然打散之後,天地再也無他,但是總比他這樣活著好,況且這樣的他已經不是他了。」
趙千川嚎啕大哭,忽然耳邊聽到李墨白一聲暴喝,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