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隕落的天才
清風颯爽,樹影窈窕,偌大的玄武湖好像一面鏡子,波瀾不驚。
葉開不知道自己在陰河裡飄蕩了多長時間,反正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一輛豪華的馬車裡。
他身上蓋著錦緞被褥,一個穿著青色紗裙的女孩靠在旁邊小心的給他喂粥。
女孩長得很乾凈,纖纖素手,清秀的面龐,有如皓月星辰一般的眸子,正痴痴的望著葉開。
「公子,你醒了?」
「痛死我了!」
葉開抓了抓頭髮,痛的齜牙咧嘴,看著小丫頭嬌小機靈的樣子,問道:「我這是在哪?」
「這裡是玄武湖,再向南行二十里,就到靠山宗了。」女孩閃爍著大眼睛,聲音清脆的說道。
葉開雖然清醒,但是體力還未完全恢復,倒抽一口冷氣說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我叫林青青,你叫什麼名字啊?」
「葉開,樹葉的葉,開心的開!」
「真好聽。」
小丫頭放下粥碗,就差歡呼雀躍,她掀起車門珠簾,對著外面喊道:「小姐,公子醒了。」
湖邊,站著一位姑娘,一身粉色紗裙,竟然比男子還要丰神俊朗,雖不施粉黛,但一顰一笑足以讓萬物啞然。
姑娘名叫張紫璇,乃是靠山宗宗主張陸遠的掌上明珠,書香門第,大家閨秀。
聽到林青青的喊聲,張紫璇沒有過多的激動,只是冷冷回眸道了一句:
「因為這個臭小子耽誤的時間不少,咱們要趕快回到靠山宗。」
言語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這讓葉開不禁破口大罵,你麻痹,還有沒有同情心?
馬鞭聲聲脆響,馬蹄聲音輕靈,泥濘的小道留下了兩條不寬不細的車轍印。
葉開並沒有繼續躺著,而是起身靠在一角,張紫璇在對角線的另外一頭,距離疏遠。
也許是因為身份的緣故,自從張紫璇進入車廂之後,機靈可愛的小丫頭林青青就一句話不說了,只是很安分的坐在那裡,撅著小嘴眼睛滴溜溜的轉。
張紫璇斜睨了葉開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算你命大,若不是我們碰巧經過玄武湖,你早就被淹死。」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葉開微啟發白的嘴唇,聲音有些低沉到聽不清楚。
不過,想要淹死本公子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也開就是從地獄來的,很有優越感!
「靠山宗禁止外人入內,但我看你受傷不輕,破例帶你進入宗內休養,等你傷好了,便請離開。」
葉開點了點頭,這裡是中原地帶,大夏王朝,靠山宗在江湖中處於中等地位。
武林門派無數,不過都是小門小派,除了被帝國公認為第一的雲夢武府。
雲夢武府名聲在外已久,如日中天,在江湖中處於宗門魁首位置。
其內高手無數,功法高深,每年都有不少江湖人士前去挑戰雲夢武府的地位,但無一例外,全部鎩羽而歸。
這個大陸有嚴格的修鍊制度,等級分為九境。
一境凝氣,二境化蓮,三境根深,四境枝茂,五境鼎盛,六境指玄,七境參天。
至於參天境界以上是否還有境界,尚未可知,畢竟現在大夏王朝最厲害的人物也不過鼎盛境。
看到張紫璇第一眼,葉開便從《輪迴天書》中知道了此人信息,而且很詳細。
她在十八年前大雨夜出生,當晚娘親因為難產暴斃,多年來是張陸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
窮養兒子富養女,張陸遠算是深得這句話精髓,嬌生慣養十幾年如一日,張紫璇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神仙日子。
一直無憂無慮的張大小姐最近很煩,因為天墉城城主之子苟不理上門提親。
那苟不理名如其人,紈絝的人,在天墉城當真是連狗都不理,最重要的是,這傢伙辣手摧花,打女人。
尼瑪,暴殄天物,女人是用來打的嘛,那是用來愛撫的!
得知此消息之後,幾乎整個靠山宗都是不同意的,小姐天之嬌女,嫁入苟家豈不是入了龍潭虎穴?
可張陸遠無法拒絕,因為苟家在大夏王朝是世家,祖上三代朝廷為官,當真是根深蒂固、龍盤虎踞。
也難怪苟不理平時行事不管不顧,如此囂張,原來人家是官四代。
「小姐,你別傷心了,大不了咱們退了這樁婚事便是。」見到小姐傷心,林青青心裡很不好受。
張紫璇嘆了口氣,卻是高興不起來,苦笑道:
「哪裡那麼容易,天墉城物產富饒、地大物博,靠山宗若想做大做強,非要依附苟家不可。」
葉開是個心軟的人,也是個聰明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了端倪,便問道:
「聽兩位所說,似乎有心事。」
張紫璇和林青青眼神交換,立刻閉口不言,這種事情太不雅,傳出去名聲不好。
「兩位放心,葉開保證守口如瓶,有些事憋在心裡也挺難受的,不如說出來,也許葉某能幫上忙。」
他說的是實話,要不是看在兩位美女出手相救,他才懶得去趟這趟渾水。
二人見到葉開態度極好,像他這麼英俊的少年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壞心眼,便決定坦誠相待。
只不過聽二人轉述之後,葉開就有些好奇,打趣道:
「你是靠山宗的千金,他是天墉城的公子,豈不天造地設、門當戶對?」
張紫璇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神色,旁觀者不知道事情原委,自然也不理解她有多苦逼。
那苟不理,本是苟家最得意的天才,五歲開始修鍊,七歲成為一名武修,八歲踏入凝氣境一層,十二歲突破凝氣境七層。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造詣,這段傳奇在大夏王朝廣為流傳,也讓苟不理一時風頭無兩。
可不知道為何,十四歲開始,苟不理境界大跌,最後體內真氣全無,修為消失。
從雲端跌落泥沼,似乎只是一夜的時間。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經過此事的打擊,苟不理的性格也是越來越暴躁。
他通過殺人來發泄、通過打女人來嗜血,多年下來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愈演愈烈。
「我該怎麼辦啊?」張紫璇愁眉不展,她真害怕嫁過去的洞房花燭夜,就死在苟家。
「退婚,必須退婚!」葉開直接了當的說道,「你要是不敢去,我陪你去天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