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膨脹的肌肉，爆炸的力量。
林海洋沖了上去，一個直拳砸在了青年的身上。
原本自付對抗熱武器都不會輸的青年，身上凹了一個大坑。
「歐拉歐拉歐拉——」
狂風暴雨一般的拳頭砸在金屬的身體上。
一塊又一塊的凹陷。
青年害怕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軍人跟爆種了一樣。
力量和之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每一次都好像有千鈞之力。
每一拳都能能打出一道道爆破的聲浪來。
但於從事，林海洋也在一邊打一邊吐血，也不知道是藥劑的傷害還是反震的傷害。
「我...再打下去我們都會死...不如我們...」
林海洋依然傾盡全力，將拳頭傾瀉出來。
沒有理會他的求饒。
金屬化能力的缺點體現的淋漓盡致。
扛不住的話。
可就跑不掉了。
林海洋咬著牙，鮮血從牙齒間滲透出來。
「你之前將拳頭傾瀉在普通人身上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麼求饒的吧，你饒過他們了嗎？好像...沒有吧。」
最後一擊，朝著金屬身體的胸膛打去。
傾盡全力的最後一擊。
一拳，將其打了個對穿。
就連子彈都無法造成傷害的鋼鐵之軀，終於被擊破。
贏了...
慘然的勝利。
林海洋半跪在地上，也因為出拳而精疲力盡。
「你為什麼...」青年瘋了一般，身體以一種很不規則的狀態扭曲，躺在地上好像一條狗一樣囈語道：「我的夢想，我的光榮人生，我的未來，我的人生巔峰...還沒開始...怎麼就要結束了...」
「你有個屁的未來。」
林海洋嗤笑一聲，很粗俗的朝著他豎起了一個中指。
「吃屎吧。」
......
張恆逸簡直不敢相信，覺得恍若隔世。
他居然贏了。
贏了這個常規熱武器都不能造成傷害的覺醒者罪犯。
雖然贏得很悲壯，但卻還是贏了。
呼叫完救護車后，張恆逸過來看著林海洋的樣子。
異能還沒解除，渾身上下像燃燒起來了一樣，傷口紅的像岩漿，很不正常。
李果也趕緊過來，催動治癒治癒他身上的傷口。
林海洋躺在污水橫流的地上，看著李果苦笑道。
「很狼狽吧。」
「並不狼狽。」
「你開玩笑呢，我感覺就算是路邊的一條野狗都比我現在的樣子好啊。」
林海洋哭笑不得，但從外形來看的話，的確和路過的野狗沒什麼兩樣。
「所以說，並不狼狽。」李果用從未有過的認真情緒激發自己的治癒術，同時豎起大拇指說道：「不僅不狼狽，還超帥的...就像假面騎士一樣。」
「你這麼說，我會膨脹的。」
「給你99分，多一分怕你驕傲。」
林海洋的行為觸動了李果心中的一根弦...啊當然不是gaygay的那種含義，是有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被喚醒了，就像一顆種子一樣。
而張恆逸在確定了眼前這金屬人被打成重傷垂死後，也關心安慰道。
「救護車就要來了...」
「不，不要讓救護車來了，沒有用的。」林海洋站了起來，身上的異能已經接觸，但身體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虛弱畏縮。
不正常。
「我這一次是帶著任務來的，任務就是將這三瓶藥劑交給王明達教授。」林海洋咧著嘴，從懷裡掏出三瓶藥劑來。
是剛剛的綠色藥劑。
「這是軍方秘密研究的藥劑，能讓人在短暫時間內擁有高一級的力量，是十分珍貴的孤本研究素材，可惜被我喝掉一瓶了啊...」
能提高力量等級，但是代價，是什麼呢？
林海洋繼續說道。
「當然，這藥劑雖然很厲害，但還是有副作用的，比如說，45分鐘到1個小時后，使用者就會死。」
所有人的心情都異常的沉重。
在林海洋決定喝下那一瓶藥劑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覺悟赴死了。
值得嗎。
明明已經下了撤退命令了。
從張恆逸的角度來看，就這樣將一個前途無量的能力者折在這裡，真是虧大了。
可張恆逸卻無法從林海洋的雙眼中看到後悔，反而是一種我賺大了的欣慰。
他認為，自己在這裡和這金屬人一換一，是賺了。
至少，他認為是不虧的。
至少，那個金屬硬化能力者不會因為他們的撤退進入市區里殺人害人，林海洋也盡到了自己的義務和承諾，沒有丟了自己的面子，也沒有丟了軍裝的面子。
真好。
「你現在...想幹什麼。」張恆逸沉默片刻后說道。
如果真的生命如同風中殘燭的話，與其讓救護車來做無用功，還是讓他去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張恆逸抬起頭來，仰望著悠悠星空。
「怎麼說呢，想回家...給外婆做一頓紅燒肉吧。」
...
綠色的軍車整齊的停在小巷子的門前，引得旁人群眾是一陣圍觀。
軍人們給林海洋敬了個很重的軍禮，在門口默默守候等待，等待著林海洋和家人見完最後一面。
李果攙扶著林海洋進這小巷。
有些臟，有些亂，垃圾滿地，顯然是沒有專門的物業清理的三無街區。
李果意外道。
「我還以為你很有錢來著。」
「哈哈，爸媽沒去世前還是可以的，他們走後我們家就一落千丈咯。」林海洋一瘸一拐的走著，不知是不是因為迴光返照，整個人都沒有之前那麼蒼白失去血色了。
可能是因為治癒術能激活體內的生命能量？
不過，生命能量都沒有了，那還怎麼激活對吧...
「當年我不是喜歡欺負人嗎，當時爹媽走後啊，家裡沒錢了，那些小弟也離開了我，我呢，也從欺負人的對象，變成了被欺負的對象，真的是人憎鬼厭呢，想想就有些後悔，當時被欺負真的很難受，可想一想，這種事情自己也曾經對別人做過，就特別後悔...」
李果點頭道。
「我原諒你了。」
「謝謝你嗷。」
很快，林海洋站在門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敲響了大門，強打起自己的氣，用一種極力想要表達自己健康的高昂語氣笑道、
「外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