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眼前人，是心上人

居然開始學青.樓瓦肆的腌攢事情。

「我就要放肆……你們天天拘著我，你們會有報應的……」

李簌和委屈巴巴地癟嘴。

葉岫玉瞧她醉醺醺的模樣，再說教，也是雞同鴨講，索性抄起桌上一壺酒，對著那張粉面潑上去。

脂粉化開流下來，女子的臉斑駁破碎得似牡丹炸裂的花心，凄艷得動人心魄。

她淚眼朦朧，欲說還休睨著他。

葉岫玉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下去，「醒了沒有？」

李簌和懵懂似孩童，「你……你說什麼？」

她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還有，你幹什麼？」

依舊是半醉模樣，她實在飲酒過度。

「幫你醒酒。」

葉岫玉居高臨下睥睨著她，俯視芸芸眾生般氣宇軒昂。

李簌和半醉半醒，看了看眼前人，又望了望窗外月，一顆心漸漸地，跳動得愈來愈快，她茫然失措，捂著自己心口處，不知那是怎樣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

窗外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她到底清醒了幾分，雖昏沉，也曉得面前站著的，與她一直說話的，是何人……

少女紅鸞星動，情竇初開，難以言說的怦然心動。

若說她雙頰緋紅是醉酒，可眼神里溢出愛慕卻騙不得人。

葉岫玉舒展開眉毛，溫柔打量她，那是一張破裂的美人面，猶如偷塗了娘親脂粉似的滑稽，可眼神里顫動的稚嫩，卻似碎了一地的水晶。

他好似高抬貴手，觸碰到她的柔荑，「緊張？」

小傢伙，暴露得太明顯。

若是沒記錯，她才及笄，正是情竇初開的爛漫年華。

他矜貴無匹，絕世無雙，哪怕驚鴻一瞥，俘獲她的芳心實在正常。

「不……沒有……我沒有！」

否認三連，不打自招！

她就是傾慕自己！

葉岫玉輕勾唇角，好整以暇地坐在她身側，「噢？沒有……」

她外罩青衫早已滑落到腰際，男人輕輕捻起那層衣衫，攏住她香肩，聲音低沉，引誘的意味不言而喻：「天冷……當心著涼。」

「我不用你管。」

李簌和戰戰兢兢，害怕得要命，她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可還是感覺到了危險來襲。

他就像個獵人……在叢林里捕獲獵物。

少不更事的女孩兒並不傻，可惜還不夠聰明，她還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像一隻初生幼鹿，在叢林里橫衝直撞一步一步跌入他的感情陷阱。

他可是個二十有四的老男人，無心風月也就罷了，但凡起了心思，哪有拿不下的女人？

何況她只是個小嫩青！

「你得照顧好你自己，才能使我心安，簌簌……」

他輕聲嘆息，只是張嘴便來哄人的鬼話，情深意重得彷彿一位痴情人。

李簌和心尖微顫：「你……你這人真是！我……我好不好……與你何干……你上次不是……不是說就此別過么，怎麼又……？」

他反覆無常得叫人費解。

葉岫玉卻自然而然攬她入懷，自懷間取出一方絲帕，細細擦拭那張面孔，彷彿擦拭一件上好的玉器。

「眾生皆苦，各有執念，放下二字，談何容易。」

他字字珠璣，聲色溫潤，叫她想起幼時宮中的太傅。

「更何況，你是不是又真的放下了我，嗯？」

一聲拷問靈魂的質問，徹底鉗制住女人的心臟，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墮入他深沉如井的眸光中，好奇審視探究從女子的眼神里瀰漫出來。

他彷彿一座高大巍峨的山脈，窮盡她一生，也無法窺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