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驟雨 第九十八章：各自的戰場（一）

書記員德·格雷法的神聖列會記錄：

原本計劃前日進行的神聖例會被推遲了2天，神聖的皇帝陛下召見法爾肯里奇戍衛部隊兼治安官總基魯傑·瓦登並就阿罕邁德王國使節團成員被下毒一事展開了深入討論。

法爾肯里奇戍衛部隊兼治安官總基魯傑·瓦登認為，有人或勢力在挑撥帝國與阿罕邁德王國的關係，包括前幾年阿罕邁德王國王后遇害一事也是如此。

皇帝在昨日召見了阿罕邁德王國使節團，並對使節團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使節團表示理解，併當即向皇帝陛下表明任何人或勢力都不能挑撥阿罕邁德王國和帝國得來不易的和平。這種和平已經保持了十幾年，雙方都不希望各自再起爭端。

今日召開被推遲的神聖例會，皇帝陛下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據我所知尊貴的陛下殫精竭慮，已經一天多沒有合眼休息了。

讓人驚訝的是，格里芬哈特大人、沃夫大人以及德爾庫拉大人皆顯得精神不振，格里芬哈特大人的黑眼圈尤為明顯，不過仁慈的皇帝陛下只是審視了這位年輕的大人一會兒而沒有責備他。

今日阿罕邁德王國的使節團並沒有參會，他們正在財政大臣奧利·葛朗台的帶領下參觀法爾肯里奇。

阿罕邁德王國使節團來拜訪皇帝的時候，贈送了大量椰棗及小部分椰棗樹種子，十多匹精美的阿罕邁德掛毯，三十餘匹沙蠶絲披肩、三桶特產香料、10頭駱駝以及1柄精鋼鍛打彎刀。

皇帝對這柄彎刀非常滿意，愛不釋手——那不但是一把象徵著最強武力的寶刀兵器，他的刀柄鑲嵌滿了阿罕邁德最名貴的寶石「沙漠玫瑰」。因此，皇帝命令外交大臣珊德拉·雨果去準備能夠體現帝國雄厚實力與地位相匹配的禮物回贈給阿罕邁德王國使節。

對於拉攏桑鐸聯合眾國武力入侵伊西絲帝國一事，皇帝和各位大人久爭不下。以蓋吉特大人為首的一派認為應當借道阿罕邁德王國邊境，由巨鯨領和坦格尼斯領主站，順著尼爾羅斯河直取伊西絲帝國神聖首都卡羅拉，活捉女法老克利奧帕特拉三世；而以德爾庫拉大人為首的一派認為帝國現在應該以發展商貿為主，不應該輕易開展戰事，帝國應該聯合桑鐸聯合眾國、俄佐立帝國、阿罕邁德王國對伊西絲帝國開啟貿易封鎖，逼迫他們割地、讓利、開放管制商品定價權。

蓋吉特大人不同意這個方案，他顯然認為這種方案見效太慢。女伯爵向皇帝解釋道『雖然這種方法效率不高，但是能夠獲得持續性的穩定收益，操作的好的話甚至可以實際把伊西絲帝國變成神聖獵鷹帝國的一個領。』

蓋吉特大人認為這是女人才會採用的柔軟手段，皇帝陛下一項以神武著稱，採用這種方案會使得皇帝的名聲受損。還有，目前無論是首都還是各大領，都產生了許多新晉貴族，而目前並沒有如此多的領地和采邑能夠分封他們。得不到采邑的騎士和貴族日久天長必然心生不滿，輕則消極避戰，不響應領主和皇帝的徵兵和稅收，重則引發叛亂。

蓋吉特大人說話條條有理，顯然早有準備。女伯爵一時語塞，面目緋紅，只能輕輕地重複著原來說過的話。

而女伯爵這一派的格里芬哈特大人和沃夫大人這次罕見的沒有幫腔，看樣子有自己的打算——這迎來了女伯爵對二人的一番怒目圓瞪。格里芬哈特大人尷尬的笑笑，而沃夫大人緊緊的抿著嘴，擰著眉毛卻一言不發。

皇帝下令散會，幾日後再議，具體時間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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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飯桶！」福斯特在帳篷中大發脾氣。「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這是個陷阱，你，你來告訴我，我們總共損失了多少人馬？」福斯特指著一個高大的軍士，他的鼻子差不多要抵到他的下巴上。

那士官結結巴巴的說道：「福斯特長官，加上我們先前的戰損，總共死傷了3300人左右，損傷快要達到一半了。」

「一半！我們整整損失了一半的軍隊！我們連伐木要塞的邊都沒摸到就損失了一半的兵力，你讓我拿什麼去和坦格尼斯主人交代？拿你的腦袋嘛？」福斯特此時此刻也顧不得什麼貴族的禮儀了，他的口水噴了那士官一臉，然而那士官只是綳著臉，並不敢去擦。

「福斯特大人，這個失誤應該由我承擔。若不是您看破了敵人的計策驅兵在後方支援，此時此刻也許我們就全軍覆滅了。不過我沒想到獅鷲領帶了這麼多的施法者——他們施展了強力的幻術蒙蔽了我們的感知；我更沒有想到老格里芬哈特御駕親征。」拿波里昂一方面陳述事實情況，另一方面使勁拍著福斯特的馬屁以期望他的怒火能夠稍微平復下來。

這一招真的有用，畢竟拿波里昂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與福斯特這個飯桶配合的時間多了，拿波里昂就知道如何用毫無代價的馬屁去填塞福斯特。福斯特在聽了拿波里昂的解釋之後稍微順了順心。現在，他坐在床鋪上，看著站在床前的一干人等，自顧自的在那裡生悶氣——他當然不會認為這都是因為自己冒進的命令導致的，他的大腦里似乎就沒有任何『我可能會犯錯誤』的想法。

然而，實際上，對於這些貴族中的飯桶來說，他們中又有幾個是會反思的呢？大多數的飯桶們只會認為自己沒錯，自己永遠沒錯。當發生了問題的時候那就一定是別人錯了，若是大家都指責他們，他們則會將責任歸咎為命運。

「廢物！飯桶！蛆蟲！狗屎！」福斯特坐在床上指著那群士官一個一個的咒罵著。到了拿波里昂這裡，他卻停下了。他深知自己還要靠拿波里昂來打仗——天，他倒是真的知道自己實際上沒有打過仗。因此他決定稍微給拿波里昂一個面子，所以罵到他那裡，福斯特將雙手插在胸前，停下了。拿波里昂後面的士官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大人，福斯特大人。我們如今可能面臨不得不啟用「那些東西」的境地了。」拿波里昂說道。

「我不管「那些東西」會造成什麼後果，我只知道若是我打不下伐木要塞我的名聲就完了。我批准你使用「那些東西」，若是「它們」上了戰場，必定可以讓我們獲得一場巨大的勝利——那位女士是這麼向我保證的，她也是這麼向坦格尼斯主人保證的。」福斯特滿不在乎的說。

拿波里昂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進攻伐木要塞的謀略。就在他要離開帳篷時，身後傳來福斯特的叮囑：「拿波里昂，坦格尼斯只能有一種聲音，而我希望伐木要塞也充斥著這種聲音，不計任何代價，你懂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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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哈特大人，是不是發生了意外？這個情況可和約好的不一樣啊。」艾爾帕拉說道。

「女士！先讓我的人整備，詳細情況我們稍後再說好嗎？時間很緊！」桑多斯喊道。

「好吧，那麼請您的軍隊先休息，我們優先對傷病進行傷口的包紮和治療，吉維爾，命令廚房馬上做飯，讓我們的盟友飽餐一頓，把地窖中儲存的酒也拿十五桶出來。」艾爾帕拉命令道。

「遵命，女士！山姆，通知約克立刻做飯，多做一些肉湯。另外，額外做一些麥粥出來，給傷病們入口。另外，通知皮特，率領斥候隊出城做好警戒，如有異動立刻彙報！多派一些人手出去！讓蘭福德和湯姆迅速歸城，伐木隊作業暫停。讓魯道夫神父迅速組織嬤嬤們治療傷兵！」吉維爾調度有方，顯然在經歷過這些年的訓練之後，他儼然已經有成為一個合格指揮官的資質了——這並不比安東尼差，從性格上來說，比安東尼還好些。

老格里芬哈特讚許的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隨即脫去盔帽進入了帳篷。桑多斯心想『真的是老了啊，年輕人青出於藍。我們的統治總有一天將要達到終點，這個世界曾經是我們的，不久以後。。。不，現在，是年輕人的了。』

「格里芬哈特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干人等坐定帳中，艾爾帕拉問道。

「哎。。。巴普德，你來說吧。」桑多斯嘆了口氣，力不從心的說道。

「克蕾雅女士，沃夫先生。我們在前往伐木要塞的途中遇到了坦格尼斯的軍隊，不，應該說，坦格尼斯的軍隊遇到了我們。」

「這是怎麼回事？巴普德將軍，請您說的明白一些。」艾爾帕拉問道。

「我們走的太快了，沒想到坦格尼斯士兵竟前進的如此緩慢，他們在我們的後方出現。我們雙方進行了激戰，坦格尼斯軍隊有接近7000人，而我們只有3000左右。我們用了各種計策才逃脫出來，不過損失很大，我們帶來夾擊坦格尼斯的士兵只剩下不到2000人了。這兩千人中步兵的數量較少，大部分步兵都犧牲在白刃戰中，不過我們的弓兵隊和騎兵建制完好，守城會有很大優勢。」巴普德解釋道。

「敵人的軍隊情況如何？」吉維爾問道。

「敵軍本來有接近7000人，帶隊的是拿波里昂。主要構成是行刑人兵團和鍘刀軍團，都是步兵。經過遭遇戰的正面衝突和撤退中的一波伏擊，保守估計敵軍被殲滅將近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還剩下將近4500人。」

「伐木要塞只有800常備軍，如今瓊恩的援軍還在路上，預計還要三天才能到達，也就是說我們是2800人對4500人的絕對不利。」艾爾帕拉說道。

「不，是2300人對4500人的絕對不利」維奧列塔補充道。

「不！若坦格尼斯沒有底牌，我認為我們是絕對優勢。」吉維爾發出了不同的意見。

老格里芬哈特對這個年輕人很感興趣，於是他說道：「哦？小傢伙，你倒是說說看，我們如何具有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