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坐山觀虎鬥
天空中愈來愈近的身影,逐漸清晰,易林心裡一陣失落,好歹應該男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女人美若天仙,次一點也應該是仙風道骨,長髯飄飄,再看這個一身黑袍,前面一個骷髏頭,嚇人的很,差評;馭劍飛行沒有就罷了,一個長長的招魂幡,遙遙欲墜,參差蛇行,差評;慘白的臉,面目不說可憎,但決算不上英俊,跟白無常似的,差評。大哥,這是修的神馬玩意?粉碎了我的修仙夢。易林心裡一陣腹誹,愰然一驚,糟了,莫非魔修?沒聽過,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於是屏住呼吸,靜觀其變。
空中的黑袍人,似滑翔一樣在茅屋的不遠處停下,收了難看的招魂幡,神識掃了下四周,些許嘶啞的嗓音「小子,滾出來。道爺進去歇會兒,要是看到什麼,不許出聲。不然的話,道爺喝了你的血。」
看來,心裡想的沒錯,保命要緊。易林出了茅屋,做出諂媚的表情「仙長,小人一直想修道,今日總算見了真人,不知仙長怎麼稱呼?」「別費話,閉嘴!」黑袍人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走進了茅屋,盤坐在床上,嫌棄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從手上的憑空出現了一個精緻的玉瓶,倒出了幾枚紅彤彤的丹藥,一把放在嘴裡,咽了下去。隨後五心朝天,開始打坐,頭上似乎一片黑色霧氣,若隱若現。易林不敢說話,更不敢逃走,心裡有些發苦,默默地苦捱。片刻之後,隱約隨著破空聲,天邊又飛來了一位,似乎遲疑了片刻,竟直地向林易的方向而來,然後落地。這位可就比那個黑袍人強太多了,完全符合林易對劍仙的幻想,一把巨型火紅長劍,到地被收起后三尺多長,一枚中年帥哥,除了臉色陰沉外,幾乎找不到太多的瑕疵,劍眉冷目,微瘦的顴骨,比林正英帥多了。易林身上一冷,知道被神識掃描過了,不知兩人是敵是友,不敢開口。
「小子,最好離遠點,要不然不知道怎麼死的」中氣十足的老帥哥看了易林,開口道。
「謝過仙長」易林揖了一禮,趕緊轉身疾走,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離得越遠越好。只聽見破空聲過後,「砰」地一聲,易林足足二百米遠,轉身後驚呆了,只見一條深壑,足有七八米深,二十多米長,兩米多寬,犁出了紅褐色的山皮和深深的山石,茅屋已無蹤影。這不科學,也是,修仙本身就反常,易林想,不知那個白無常怎樣了。
「哈哈哈……李季白,你還是打不死我,有本事再來啊!」白無常有些囂張,似乎故意激怒
「你還我嫣紅的命」悲憤的怒火,戰鬥瞬間進入高潮,沒有一點試探,最遭殃的卻是這不高的山坡,慢慢的變成支離破碎,火紅的劍光圍繞著青黑的氣團,壓制卻始終沒有攻破。
慢慢地天色已然漸白,火紅的劍氣已然漸弱,青黑搖搖欲墜,卻微露頹勢。
「李季白,不就為了個女人嗎?到你這個身份,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拼個你死我活,你又殺不了我」白無常有些急燥了,「都追了十天十夜了,拚命都拼了七次了,你的女人有那麼重要麼,又不是天香國色……」
「住口,還是和我的火雲劍說吧!」
……
不得不說,這個李帥哥還是痴情的,易林有些幸災樂禍。
「無恥之徒,競敢暗算於我」形勢陡變,李大帥哥氣怒攻心,貌似吐了一口黑血,劍光萎縮了大半。
「你也該知足了,我九死一生得到的銷魂散,大半用在了你的身上,光劍氣就浪費了多少,你那個小娘子只用了一點,雖然性子烈了一點……」
「噗」,李大帥哥氣怒至極,又是一口。
「最煩你們這些自號正義的,有點本事就老子天下第一,蠢得像豬一樣,吃了多少靈藥才修成金丹,今天就是你斷命之時!」
「白日做夢,李某死也不會放過你」李大帥哥臉色灰白,張口吐出了金丹,足有雞蛋大小,「疾」筆直地射向白無常,白無常祭出招魂幡,隨後一咬舌尖,吐出了大口精血,青黑色頓時大盛,然而金丹只是緩了一下,李帥哥全身也跟著抽搐了一下,穿過了招魂幡,仍射向白無常。
「你有,我就沒有嗎?」白無常張嘴吐出個袖珍光屁股的白無常,迎向金丹,然後無聲地碰到一起。碰下,分開,碰下又分開……伴隨著碰撞,兩個人身體痛苦地扭動,抽搐,和打擺子犯羊癲瘋一樣。慢慢地金丹出現了絲絲裂紋,李帥哥再沒有一絲帥氣,整張臉擠在了一起,那是痛徹心底的痛,白無常也好不到哪裡,臉角哆嗦著,本身功力沒對方深厚,只將一次次吐精血,強行壓制對方……
易林遠遠看到打鬥停止,兩個人完全靜止。莫非同歸於盡?於是順著相對平坦的地面,仗膽緩緩走到兩人中間,不由得驚呆了,這讓人看著似乎極像吸食鴉片前的場景,就差伸手討要了。「兩位仙長,法寶都不要了嗎,不要的話不如贈與小子」易林試探說道,兩人望了一眼易林沒有說話,易林心想李帥哥畢竟痴情之人比較靠譜,於是慢慢走到李帥哥面前,伸手想拿,沒想到太重了,三尺多長的劍足有一百多斤,李帥哥凝視了一眼,又全力催動金丹。易林竭力拖著寶劍,越過腳下的深溝,來到白無常面前,白無常掃了一眼,似乎露出骨子裡的藐視。易林於是憤怒了,竭力雙手舉起火雲劍,向他砍去,白無常沒料到螻蟻般的凡人竟敢向他動手,想動卻動不了,眼睜睜看著火雲劍砸到頭上,腦漿和血水順著身體流了下來,隨即倒在地上不動了。袖珍的白無常隨即遭到重創,怨毒的盯著易林,隨後撲向易林的腦海。
頓時,易林便昏了過去。腦海里白無常卻傻了眼,易林的識海本身就是就奪過舍的,本尊卻是三十多歲大人,白無常於是哭了,一個嬰兒如何與成人爭得過,不過讓識海又壯大了一些。於是,易林很快醒轉,李帥哥似乎金丹收回了,又吃了仙丹,臉上有了一絲血色。在這裡終是麻煩,於是打掃了戰場,剝光了白無常,連內褲都沒留下,然後埋在深溝里。最珍貴的應該是兩個儲物戒指,儘管打不開,依舊藏在口袋裡包好,一手拿著火雲劍,一手拿著招魂幡,背著李帥哥回到了家,這幾乎是有史以來最累的一次,但洋溢著修仙的憧憬,沒覺得累,回到屋裡,將李帥哥放到床上,才感到又累又餓,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夢裡馭劍飛行,意氣風發,正洋洋得意,忽然發現左手邊有一位美女白衣紅裙,臉龐看不清,只是一雙炫麗的雙眼笑吟吟,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心頭一陣激蕩,轉過臉雲大小姐站在右手邊,一襲青衣朝自己冷笑,似嘲諷,似自憐又似傷心,這是做春夢了嗎?……想醒卻醒不過來,明明是夢卻如此真實,又寓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