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他們都走遠了呢，你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啊…」雷札德若有所思地說，「那也就是說，嘴上說得再滿，其實對同時面對四個人也不是那麼有信心吧？」

岡薩雷斯重重地「哼」了一聲，雷札德正說中他的心事，本來他正在猶豫是走還是戰，可是雷札德卻出人意料地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既然只剩下雷札德一個人，那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岡薩雷斯假如再不敢應戰，以後真的不用混了。

雖然絕不認為自己一對一有可能輸給雷札德，但是看著他那副囂張的樣子，心頭的怒火卻也越燒越旺。

「你知道么？我是故意這樣做的，」雷札德的語氣根本就是存心火上澆油，「我就知道如果四個人都在，你說不好要腳底抹油，如何？現在你總算有一戰的勇氣了吧？」

「…嘿…嘿嘿…」岡薩雷斯怒極而笑，「口氣不小，也好，今天我就和你戰個盡興！」

「那是非盡興不可得了，」雷札德微微點頭，「我和你，還有一筆很大的帳要算。」

和我算賬？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岡薩雷斯幾乎衝口而出，在他看來，自己雖然一度擒獲雷札德，但現在雷札德已經安然脫身，除了皮肉之苦也沒吃什麼虧，反倒是他岡薩雷斯損失慘重，不但一個秘密基地就此暴露，失去了以後的價值，最終要的是視之為王牌的戰鬥天使竟然不明不白的就丟了，怎麼算都虧大了。

不過，岡薩雷斯也知道現在實在不算是吵嘴地好時候，尤其是對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再聯繫到自己的確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麼脫身地，所以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前因後果，否則只怕還會再中計。

「…說來聽聽吧，」岡薩雷斯終於自己開口了，「你是如何脫身的？我很好奇。」

「我的這隻手…」雷札德緩緩伸出金屬義肢，「…你不會沒印象吧？」

「當然，」岡薩雷斯點了點頭，「這東西是很特別，但我已經把它繳械了，而且交到了那個賤…戰鬥天使的手裡，你怎麼拿回來地？」

「怎麼？」雷札德笑道，「莫非你到現在還認為我是因為一時不慎被你把手臂奪下來的么？」

「你…你是故意地？」岡薩雷斯先是一驚，但隨即就明白過來，「那麼你就是利用這個來完成的？可是…這怎麼可能？脫離了控制者還能自主運作的魔法物品，數百年前就已經…」

「不錯，」雷札德點了點頭，「你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製造這種程度魔法物品的技術早在數百年前，米哈伊爾斯特羅死後就已經失傳了。但是，我這隻手可不是新近的作品啊，告訴你也無妨，它真是米哈伊爾流傳在世間僅有的作品之一。」

「『神之右手』、『魔神右手』…」岡薩雷斯喃喃地說，「馬薩卡…」

「終於聯繫起來了么？」雷札德笑道，「不錯，這就是米哈伊爾當年使用的東西，所謂思維盲點真的是很奇妙地東西呢，明明那麼接近了，但自己卻無論如何也不回望著方面想，到頭來還是錯過了關鍵的信息。」

「哼！」岡薩雷斯卻也甚是惱怒，心想這哪是思維盲點的問題？千百年來不知多少扯起虎皮當大旗，都說自己的東西是古代的某某神兵利器，這種事情早就習慣不當真了，沒想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現在這傢伙居然冷不防來個真貨，倒有點措手不及。

錯誤已然鑄成，那也無需再多說，事實上剩下的部分岡薩雷斯不用問也能自己猜出來的了，自己竟然中了計，讓安潔拉親手拿著雷札德做過手腳的強力法器，而接下來自己又因為三天王的襲擊而無暇他顧，這段時間裡雷札德如果不鑽個空子乘虛而入，那他也不是雷札德了。

然而，岡薩雷斯向來老謀深算，雖然從不認為戰鬥天使可能背叛自己，但卻也並非沒有為此做下相應的準備。

這也就很好地解釋了安潔拉為什麼沒有出現

「哼哼哼…但是，背叛我就得去死，」想到這裡，岡薩雷斯殘忍地笑了起來，「封神咒印的效果如何啊？那個賤人現在不但已經形體毀滅，就連靈魂都得在煉獄中承受永世折磨，居然肯為了你犧牲到這一步，真是個傻瓜。」

「地確，根本就是個傻瓜，」雷札德平靜地說，「我本來並不知道封神咒印的事情，而她也什麼都沒說，但我想她心裡應該是有數地，真是個傻瓜啊。而我卻偏偏兩次被她這樣救了…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被一個傻瓜救了兩次？」岡薩雷斯冷笑，「那你連傻瓜都不如了？」

「沒錯，我連個傻瓜都不如，」雷札德緩緩地說，他沉靜地雙眸中私有一團冰冷地火焰在燃燒，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現在什麼都無法為她做，除了…幹掉你。所以，岡薩雷斯…你準備好受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