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難料到(6)
真相如果真是如此,她一定饒不了那兩個哥哥,你無情我也無情!
可是現在說這些空話大話沒有用,清光的雙手雙腳都被綁的很酸了,別說饒不了兩個哥哥了,自己這兒還沒著落呢。
想起兩個哥哥做的噁心事,本來飢餓的清光瞬間來了力氣——氣飽了。
她要趕快想個法子離開這裡,她離開久了,母親會胡思亂想,又要發動人來找自己,家裡又要亂成一鍋粥了,那樣對於營救李芳景來說非常不利。
不行,自己不能拖大家的後腿,得跑!抓緊!
清光先是側耳細聽了會,確認身邊就兩個女子,外面應該只有一個車夫,便在心裡定下計策,要逃離這輛馬車。
清光假裝剛剛睡醒,哼哼唧唧咿咿呀呀的叫起來,她想說話,可說不出來一句——嘗試多次,也沒能將嘴裡的布塊吐出,只能發出這樣怪異的聲音。
兩個女子聽到清光叫喚,知道清光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飯,想著是她餓了,可身邊沒有吃食,便只好在一旁安慰:「姑娘不要急,等到了地方,就好了。」
清光還是叫喚,並開始撲騰。
其中一個女子見清光很是難受,便將塞在清光嘴裡的布拿了出來,「姑娘是想透透氣嗎?」
清光點了點頭,儘可能小點聲喘氣,「這一路可是把我累著了。」
「姑娘是餓了?」
清光瘋狂點頭。
其中一個女子往外面喊道:「大哥,姑娘說肚子餓了——」
「忍著吧,現在可沒有飯。」
清光做出一副快要死了的表情,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樣子蔫了,馬上就不行了。
「大哥,想想辦法,人不吃飯不行啊。」說這話的姑娘其實肚子也餓了,他們為了接清光,也是熬了了一天一夜,餓了許久,連口水也沒喝。
「上頭說了,先不能給飯吃,吃飯了有勁了,就容易跑了。」那車夫絲毫不通情理,還將清光的心事捅破。
「可我們也餓啊。」兩個女子吐露了真情。
清光耐心聽了這幾個人的對話,越聽越覺得有貓膩,也聽出來其中的道道了。
這個幾個人的口音跟她一樣,都是蕭城人,可以判斷不是外地人來拐騙婦女了,有可能是本地人拐騙婦女……
清光趁著兩個女子說話的空擋,裝作頭暈沉沉,要暈過去的樣子,身子斜倚著其中一個女子,故意將動作做的大些,幾乎是用頭撞向女子——在女子肩膀處輕輕一摩擦,將蒙住雙眼的布條弄脫落了。
可算是能看見什麼人,什麼地方了。
清光迅速調整,看了看馬車內很是昏暗,想著應該快天黑了——她要抓緊時間跑。
但在跑之前,她得弄清楚這幾個人是誰,為什麼要來綁她——若是人家強悍,她抵不過,那就……先不跑了,跑也跑不過人家。
兩個女子見清光雙眼上的布條脫落,連忙想給蒙上,清光見狀忙偏過頭去,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姐姐,讓我休息一會兒吧,讓我休息一會兒,我實在沒有力氣了,一點也不想動,你們就在我旁邊坐著,我能到哪裡去?我的眼睛前面一直蒙著這個東西,我害怕,求求好姐姐了。」
兩個女子一想也是,都在車上,她們還看著,一個手腳被綁了的人能跑到哪去?便答應了清光的請求。
清光得到同意后,千恩萬謝,坐在兩個女子中間,始終都是一副很餓卻忍耐的樣子,一邊暗暗觀察兩個女子的舉止神態。看模樣,這兩個女子都不大,看穿著,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但看舉止,又不像是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很像是丫鬟。
咦,不對勁啊,清光盯著其中一個女子看了會,越看越覺得像是在哪裡見到過——準確的說,好像是見過女子小的時候……
想起來了!
這個女子不就是宋府里的冬青嗎?
就是自己還小的時候,與姐姐和光住在一個院里,當時院子里除了有金桃、程鸞兩個大的丫頭外,還有好幾個小丫頭,是來干粗活的,平時也到不了她和姐姐跟前伺候,偶爾才能見過一次。這個就是冬青啊。
清光之所以能夠記住冬青,是因為有次桂魄打碎了一個青花瓷瓶,生怕被人發現,要撿起來去問金桃怎麼辦的時候,撞見了冬青,只是碎成三塊的青花瓷瓶變成了稀碎——這一幕正好被金桃看見了,金桃將兩人狠狠訓斥了一頓,還剋扣了月錢,金桃認為冬青是主犯——她剛好看到了冬青撞到了桂魄,便對冬青進行了比桂魄更為嚴厲的處罰,還將冬青趕了出來。
冬青走前,給自己磕了個頭,那是她見的冬青的最後一面,當時小姑娘哭著,很是委屈。
果然是宋家搞的鬼,又是自己的兩個哥哥,他們非得把人逼瘋了才行嗎?
既然知道了是自家人搞的鬼,清光更加冷靜了,她要做最壞的打算,因為要是外人帶走她,說不定就是準備把她賣了,或者敲一筆竹杠,那麼現在確定是家裡人做的了,那她就有生命危險了——換做是她,她也不會留活口在人間,要把人家的生意財富都吞沒,那麼最好是人沒了。要是人還在,隨時都會回來,不保險。
到了一個地方,馬車突然停下了,那車馬下了車,與旁
邊來的人攀談——好像是要交換——看來兩個哥哥還是很有心眼的,生怕有人會辦事不力,特意交了好多個人輪番來駕車。
應該是到了一個賣茶的地方了,一個女子下車,倒了兩碗茶來,遞給了清光一碗,清光以手被綁著,不好喝茶為由,懇求冬青解開雙手的繩子,但她沒有叫冬青的名字,叫的還是好姐姐。
「好姐姐,求求了。」
冬青不知是心太軟還是顧念以前的主僕情分,當真給清光解了雙手上的繩子,將茶水遞給清光,清光喝了會,正打量著如何跑路,忽然聽到外面有馬嘶叫的聲音,接著就是兩三個人說話的聲音,其中還有男人的聲音,聽著像是趕路的行人。
連忙呼叫:「救命——」
一邊叫著,一邊摔碎了茶碗,拿著碎片威脅冬青二人不要靠近,一邊摔著出了馬車——顧不得哪兒哪兒受傷了,先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