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兵秦大力
漢國與胡國的邊境，六盤山。
「秦大哥，你還好吧？前日你可傷的不輕啊，要不你先去歇息一會兒，這裡我替你站著？」
秦大力聞言，搖了搖頭道：「無妨，軍中醫士已經為我看過傷勢了，過幾日便可痊癒。」
「那就好。」馬小牛抖了抖身子嘴吐白氣的說道：「你說這天也怪奇怪的，還沒有入冬，咋就那麼冷了呢？」
「你要是冷，我和你換一下吧，我這裡有樹擋著，應該會好點的。」說著，秦大力便上前走了幾步。
「那還是算了，你有傷在身，要是在染上風寒那可就不好了，這行軍打仗的，可沒有人會管我們這些小兵的死活。」馬小牛連忙搖頭說道。
這時，秦大力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了馬小牛的肩膀，把他往後拉了拉，自己則站在了馬小牛原來的位置上說道：「得了吧，我又不是什麼闊家少爺，哪裡有那麼容易染風寒，這裡我替你站了。」
「哎，別啊，秦大......」
馬小牛的話還沒有說話，見秦大力雙眸如虎眼一般死死的盯著他，只好答應了下來：「那，行吧，我就站一會兒，等下就和你換回來。」
秦大力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夜幕早在幾個時辰之前便已經降臨，此時六盤山內，漆黑無比，安靜的異常可怕。
馬小牛忍受不住這樣的寂寞，眼珠子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人查哨，便說道：「秦大哥，你說我們這次能不能打退胡蠻子啊？」
秦大力搖了搖頭，輕聲道：「不好說。」
「是啊，胡蠻子殘忍無比，所過之處，屍橫遍野，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見到我老娘他們了。」馬小牛沮喪的說著。
每一年的這個時候，胡人就會大舉進攻漢國，來搶奪準備過冬的糧食。
就在前日，漢軍與胡軍便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戰鬥，這場戰鬥雙方死傷超過了萬人，而他的伍長，就是死在這次的戰鬥中的，如今整個伍就剩下了秦大力和他兩人而已。
「放心吧，能見到的。」秦大力安慰道。
「恩。」馬小牛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參軍才不到一年，卻深知戰爭的可怕，軍士的新老代替快的不可思議，如今的漢軍中，不知道有多少兵齡比他還少的士兵存在。
「秦大哥，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就......」
「噓，禁聲。」
突然，
秦大力輕聲道，藉助著微弱的月光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見狀，
馬小牛彎著腰也悄悄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小牛，你去準備好敲鑼報信。」秦大力見狀，在馬小牛的耳邊小聲道：「看我手勢。」
馬小牛點了點頭，朝著一邊慢慢的挪移了過去。
不遠處，除了高大的樹木外，一眼望去便是齊膝的雜草，秦大力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著。
然而，現在好像又沒有了動靜。
剛才我明明看見那片雜草在那裡抖動，怎麼現在卻沒有了動靜？難道是我看錯了？還是什麼野獸路過？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秦大力的心卻並沒有放下來，他總有一種感覺，那片雜草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卻就是想不明白。
而後面的馬小牛則早已經汗流浹背了，拿著鑼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就在秦大力盯的眼睛酸疼，想要眨眼的時候，
突然，
一道細小的光芒，深深的扎入了他的雙眼。
「不好。」
秦大力暗道一聲，連忙朝著馬小牛做了一個手勢。
鐺--
鐺--
刺耳的鑼鼓聲，瞬間便傳遍了整個六盤山。
六盤山腹地，漢軍的大營聽到這鑼鼓聲，頓時便亂了起來。
深夜敵襲是最可怕的，這個時候的人往往都在深度睡眠中，一被吵醒，腦袋都要空那麼幾秒鐘，而在戰場上，這幾秒鐘可能會送了自己命。
此時漢軍就是這樣的狀態，很多士兵連衣甲都沒有穿好，便在那邊大吼大叫了起來。
然而被鑼鼓驚醒的不僅僅只是漢軍，還有秦大力這一邊。
胡軍驚訝之餘，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便不再隱藏身形，拿著手中的武器，便朝著秦大力這邊衝來。
「殺...」
見狀，秦大力連連後退，一把拉住馬小牛，朝著一個方向死命的逃去。
「混蛋，你們幾個，去把那兩個人給我殺了，其他人隨我去漢軍大營，捉拿他們的主將。」
「是。」
胡軍的領隊將軍，看著逃跑的秦大力兩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果不是這兩個哨兵，自己便可以輕輕鬆鬆的進入對方的大營，捉拿他們的主將，而現在卻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代價，任務都不一定能完成。
「秦大哥，我們幹嘛往山裡跑啊，去大營啊，大營有那麼多人。」
馬小牛見大營離自己越來越遠，而秦大力還不停的帶著自己往山裡跑去，滿臉疑惑的問道。
「不行，現在還不能去大營。」
「為什麼？」
「你傻啊，胡軍夜襲，肯定是來偷襲我們大營啊，現在去大營搞不好就是自投羅網，而且現在的大營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定非常的混亂，還是躲開的比較好。」
聽聞，馬小牛想了想說道：「是哦，果然還是老兵厲害。」
秦大力聽著，苦笑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哪是什麼老兵厲害，只是見多了，看多了而已，漢軍的戰鬥力本就比不上胡軍，而且內部並不統一，人人都是以自保為主，自己又何必去拚命呢，只要人活著就好。
「不好，胡人追上來了。」
向後望去，只見三個胡人提著刀，一臉殺氣的朝他們這邊追趕過來。
見狀，秦大力思索道：「你往左，我來引開他們。」
馬小牛點了點頭，一個閃身便朝著左邊而去。
秦大力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朝著馬小牛相反的方向跑去。
剛跑出去沒多久，秦大力就停了下來，順勢躲在了一顆大樹的後面。樹又大，又雜草叢生，秦大力的身形很難被發現。
他沒有想到，來追自己的只有一個胡人，其他兩人都去追馬小牛了。
「難道你們覺得我好欺負么？」秦大力嘴角微微的上揚，喃喃道。
追殺的胡人突然間失去了目標，將手中的彎刀提到了胸前，一臉警惕的看著四周。
秦大力看著全神戒備的胡人，邪魅的笑著，右手輕輕的在地上撿起了一塊小石子，朝著前方就扔了過去。
啪-
胡人大驚，迅速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
唰--
就在這時，秦大力動了，他就像一隻正在狩獵的餓虎，猛的撲了過去，手中的刀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這時的胡人才感覺到了不對，後背好像被什麼猛獸盯著一般，微微的發涼。
連連轉身，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
「啊......」
胡人大驚，雙眼瞳孔緊縮，只感覺眼前刀芒一閃而逝。
秦大力人如其名，天生神力，他這一劈，胡人就如草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