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早已認定她
林父的話讓林母和林義同時安靜下來。
他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旁的迎親儀仗隊還在安靜地等候著,林母看一眼那儀仗隊,只覺得刺眼得很。
林義呸了一聲,罵道,「許禎是因為他才被人擄了去,他要是敢不娶許禎,我饒不了他!我就算是死,也非要他娶許禎!」
林義話音剛落,殷玄宴就抱著仍舊昏迷的許禎走到了他面前。
前一瞬還信誓旦旦地說要逼殷玄宴娶許禎的林義,這會兒看到殷玄宴卻不由自主地討好地露出討好的笑容。
但當他看到殷玄宴懷裡的許禎昏迷不醒,身上還蓋著殷玄宴的衣服時,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還是林母最先反應過來,她臉色有些蒼白,卻難以啟口去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林義先開了口問,「許禎她……她怎麼了?」
殷玄宴面上沒有任何錶情,眼神還很漠然。
林義一看殷玄宴那神情,心想,糟了,許禎肯定清白不再了,殷玄宴也必定不會娶她。
卻沒想到,殷玄宴淡淡地開口,「她沒事,等她醒來,我再接她回藺月劍庄完成接下來的成親儀式。」
殷玄宴說完這話,林家一家三口都喜形於色,林母走過來想接過許禎抱回家裡,殷玄宴卻沒鬆手,他說,「她的房間在哪裡?」
林母急忙帶著殷玄宴去許禎的房間。
殷玄宴小心翼翼地將許禎放到床上,看了一眼林母,語氣平靜地囑咐道,「她只是受了外傷而暫時昏迷,身體不會有大礙。我在外面等著,她醒了,我就接她回去。」
剛才在外面多人,林母沒好意思開口,這會只有她和殷玄宴兩個人,她便直接問他,「殷公子,你抱禎兒回來的時候,她身上蓋著你的衣服,裡面的衣服也是鬆開的,你實話告訴我,禎兒她是不是……」
林母的話還沒有說完,殷玄宴就打斷她的話,很認真地說道,「沒有。擄走她的人只是扯開了她外面的衣服,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所以,她仍是清白的。」
殷玄宴說完這話,看了一眼林母,見林母面色依舊有些低沉,他便又說了一句,「我早已認定了許禎是我的妻子,所以即使她清白不再,我也依舊會迎娶她,並且讓她往後也過得好。」
聽到這些話,林母低沉的臉色稍微有些緩和,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問殷玄宴,「那你以後會找理由和禎兒和離,甚至是休掉她嗎?」
她這樣問,就是想要得到殷玄宴的一個保證。
殷玄宴有些意外林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沒有多想,很直接地認真答道,「我娶了她,自然會照顧她一輩子,將來又豈會拋棄她。」
林母這才一掃臉上的陰沉,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歡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殷玄宴離開后,林母坐在許禎的床邊看著她,心裡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下了。經過剛才短時間的相處,她覺得殷玄宴絕對是個品行端正的好孩子,他娶許禎也應該是真心的,而不是為了拿許禎當幌子去逃避王祈霜。
殷玄宴前腳剛離開,林義緊跟著也進了許禎房間。林母見了林義,就急著吩咐道,「你不是有那些味道極其刺鼻,可以喚醒昏迷的人的葯嗎,快拿來用,禎兒醒了,才不會誤了吉時。」
林義一邊嘻嘻笑著,一邊從衣襟裡面摸出一個小瓶子,他說,「娘,你兒子我這麼聰明,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你提醒嗎。」
林母笑了笑。倒是沒反駁林義,因為她心情好。
林義的葯很好用,他把那葯往許禎的兩邊太陽穴上抹去,許禎便悠悠轉醒了。
許禎醒來看著林母和林義,滿臉都是困惑。
她沒來得及說話,林義就把她按在梳妝鏡前,快速地說道,「許禎,你什麼都不用問,只管坐著整理妝容就行,我會把一切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林母喚了喜娘進來幫許禎整理妝容,林義就在一旁八卦地講王祈霜如何刁蠻無恥,自己如何英勇地用刀威逼王祈霜說出她的下落,殷玄宴又如何帥氣地把她抱回來,又如何向林母保證要照顧她一輩子。
許禎安靜地聽著,心情卻有些恍惚。
她心裡覺得這事挺滑稽的,如果不是王祈霜對殷玄宴死纏爛打,她都沒機會嫁給他呢。到頭來,王祈霜卻還要來搶親。
她想,既然殷玄宴認定了要娶她,那她就好好地做他的殷夫人吧,他不喜歡她,那她努力讓他喜歡他就好了。
畢竟,他這人除了性格悶了點,心計多了點,其它的條件真的好到無可挑剔。
吉時到。
殷玄宴接許禎回到藺月劍庄,在喜娘的主持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後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許禎被送到新房,喜娘關了房門出去了,她坐在新床上掀開頭蓋,這才看到眼前的婚房就是上次她闖進來的那個房間。
上一次來,這個房間的擺設就和他的人一樣,單調乏味。可現在,房間裡面擺了幾瓶開得正漂亮的鮮花,牆上掛了好看的水墨畫,還多了一張桌子和梳妝鏡,多了些女人的氣質。
上次那單調的衣櫃這會也已經換成了更大一點的衣櫃。
許禎看著那衣櫃,忍不住走過去打開了衣櫃門,然後她便看到了衣櫃裡面放著許多的裙子。有顏色鮮艷亮麗的,也有顏色素雅款式低調的,這些都是為她準備的。
許禎彎了彎嘴角,心想,這個悶葫蘆也沒她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看完房間,許禎坐回床上,又蓋上了紅蓋頭。
她等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就有人開了房間走進來。
因為白天疏於防備被人輕易打暈的經歷,許禎這一次非常警惕。
平靜地她問,「殷玄宴,是你嗎?」
手卻已經握緊了暗藏在衣袖裡的飛鏢,只要那人一有異動,她就先發制人。
只聽到來人低沉地「嗯」了一聲,然後就坐在了她身旁。
她聞到了淡淡的酒味,紅蓋頭下的視線餘光也看到了殷玄宴那好看得令她妒忌的手。她便頓時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