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這樣的一個女子
許禎有些愣。
殷玄宴直接說道,「一、我可以教王望武功,但你必須和他保持距離。
二、你跟我學武功,我希望你能盡全力去學。學武很累,但只要你用心,就會有回報。
三、最近有邪教的人在暗殺武林中人,你作為我的妻子,很有可能也會有危險。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阻止你做任何事,但你去哪裡都必須讓白梨跟在一旁,她會保護你。」
聽到這話,許禎笑了,「這麼簡單的事情,哪裡需要約法三章啊,你說了,我就會聽你的。」
殷玄宴不以為然,他認真道,「即便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們約法三章了,你就要做到,做不到的話……」
殷玄宴停頓了一下,眼神在許禎臉上停留了好一會,許禎以為他想說讓她每天服侍他之類的話。
卻沒想到,他移開了視線,語氣淡淡地繼續說道,「那你每天都要多操練一個時辰基本心法,才能休息。」
許禎鬆了一口氣,她向來不懼怕練武辛苦。
別說是多操練一個時辰,就算是多操練半天,她也沒關係。
她點頭道,「沒問題。」
話鋒一轉,她又提起昨天的事情,她問,「昨天我和王望去福庵,忽然遭到一群黑衣人的圍攻,然後我就被打暈了。
你後來是怎麼找到我的?有沒有抓到那些黑衣人?他們很有可能就是放火的兇手。」
殷玄宴答道,「我發現你不見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后的事情了。我猜到你和王望可能去了福庵,所以立刻去福庵找你們。
我去到那裡時,你和王望已經昏迷,有一個陌生女子守在你們身旁,她自稱是她救了你們。
你在被人打暈之前有沒有見到一個長相俏麗的陌生女子出現?」
許禎搖搖頭,「我就只看到一群穿著統一的黑色衣服,蒙著面的男人,裡面根本沒有女人。
我居然昏迷了一個時辰那麼久?可我感覺我就是睡了一覺而已,而且還是睡得特別沉,特別舒服的一覺。
那些人打暈我之後竟然也沒打我?我全身上下都沒受傷。」
殷玄宴低聲道,「他們的目標應該是王望。他身上有很多傷,如果不是那名陌生女子路過救了他的話,他可能會被打死。」
許禎臉色頓時變了,她擔心地問道,「王望受了很多的傷,他沒什麼大礙吧?」
昨晚他不是還對她說王望沒事,如果她昨晚就知道王望被打傷了,她才沒心情去哄殷玄宴這冷冰冰的傢伙。
殷玄宴淡聲道,「有薛冷楓在,他傷得再重也不會有事。不過昨晚我回來房間之前他都沒醒。薛冷楓說他中了蒙汗藥,一時半會醒不了。
你若真的擔心他,洗漱完就可以去看他。但看完了要立刻回來學劍。」
許禎想起殷玄宴剛剛提起的約法三章的事,忙搖頭表示,「不用了,既然你說了他沒事,那我就不去看他了,我直接跟你去學劍。
不過你剛剛說昨天是一個陌生的女子救了我和王望,那你有沒有好好感謝那位女子?」
殷玄宴想起自己還對那名女子拔劍威脅,臉色微微有些僵硬,最後,他淡道,「你放心,我會妥善處理和那女子有關的事情。」
許禎這才露出笑容,她說,「我還擔心以你冷冰冰的性子,你會得罪她,看來是我多慮了。你作為藺月劍庄的少主,做事自然會有分寸。」
殷玄宴淡淡地答道,「那是自然的事。」
——
許禎是第一次看到芳蘭這個人。
先前殷玄宴刻意在她面前提起要收宜春樓的女子為徒弟,她不以為然,也沒把殷玄宴口中提到的「芳蘭」這個名字放在心上。
她想,不過就是一位身世可憐,被逼著討生活的可憐女子罷了。
即便芳蘭也已經跟著殷玄宴學了半個月的劍法,她也根本不把這當一回事。
直到今天,在後山的樹林里,她正式看到這位身世可憐的姑娘,她才發現,芳蘭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一般姑娘。
她的模樣嬌弱似蘭花,眉眼彎彎,總透著股淡淡的柔情。
小嘴紅潤,像極了雨後帶著雨滴的紅櫻桃。
臉頰白皙,像極了透著光澤的白玉。
她的神態表情總是恬靜的,淡淡的,像冬天寒夜裡的潔白梅花。任那寒風凜冽,風大雪大,她總是安靜地綻放於樹上的那一角。
再往下看,她脖子細長,身段修長又嬌小,柔弱得讓人看了心底總有股想要欺負她,蹂躪她的衝動。
這樣的一個女子,卻日日伴在殷玄宴身旁。
從前她不把這當一回事,可是現在,她不得不警惕芳蘭的存在了。
尤其是,她總能感覺到,芳蘭看殷玄宴的眼神,透著毫不掩飾的敬仰和崇拜。
就像此刻,殷玄宴明明在一本正經地教芳蘭劍法招式,可芳蘭看殷玄宴的眼神,她的肢體動作所表現出來的情緒總讓許禎覺得,他們兩個根本不是在正經地練劍,而是在相互調情。
許禎看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高聲喊殷玄宴,「阿宴,你過來一下,這個地方我不是很懂。」
一旁的林義聞言,急忙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對許禎說道,「許禎,你哪裡不懂?讓我來教你,我跟你說,我現在基本把整套劍法都琢磨通透了,我教你啊,卓卓有餘。」
以前林義被許禎嘲笑多了自己武功差勁,現在他逮著了機會,當然要在許禎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許禎白他一眼,伸手去推他,不滿地叫道,「既然你這麼厲害,你去教芳蘭。想讓殷玄宴親自來教我。」
林義不滿道,「芳蘭基礎那麼差,我教不了她。倒是你有基礎在,我教你就容易了。」
許禎悶聲道,「那麼容易的事情,當然要留給阿宴做。」
林義怒了,「許禎,說到底,其實你就是嫌棄我武功沒殷玄宴厲害,是吧,那行,以後我就不管你了。十多年的兄妹之情居然還比不上你夫妻倆半個月的感情,你真是見色忘義。」
許禎無奈地嘆氣,心想,蠢傢伙,我這是在爭寵啊,你不懂就別來打岔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