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告知真相
鄭葉熙看著緊閉雙眸的木語花,這張傾城容顏之下,單純可愛的性格之下,是不是隱藏著,與惡人勾結之嫌?
木語花,如果你真的想從我身邊離開,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不是那邊派來的。或者說,你想要用欲擒故縱的手法,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木語花久久沒有感覺到疼痛,緩緩睜開雙眸,鄭葉熙就站在自己眼前,俊美的臉上透著審視的神情。
「你,怎麼了?」木語花小聲的問道。
「木語花,你現在是在欲擒故縱嗎?」鄭葉熙面無表情的冷聲問道。
「欲擒故縱?誰?我嗎?」
木語花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驚訝的看著鄭葉熙,這個男人是腦袋秀逗了嗎?
「我對誰欲擒故縱,對你嗎?」
「難道不是嗎?你想要留在我身邊,卻拿出一封休書,惹怒我。你是在提醒我,你的存在嗎?你是想讓我注意到你,你的目的是什麼?來到我的身邊,你究竟懷揣著什麼目的?」
鄭葉熙每說一句話就會往前走一步,木語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連連後退。直到撞在了堂前的大桌子上,木語花伸出雙臂推著鄭葉熙,讓他不要再靠近自己。
「你究竟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說我在提醒你我的存在?拜託好不好,我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不用我提醒,你也會知道我的存在。再者說我醒過來,就被帶到了長安城,什麼都不知道。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下,我只求自保。」
「是你說,我只要想要自由,你就會給我自由,我現在要了,你說我有目的?你的想象力怎麼會這麼豐富?大少爺,你是被關在房間里太久,憋出臆想症了嗎?」
木語花越說越生氣,這個男人說的那些話,對她來說就是一種侮辱。她沒有想法去取悅這個男人,這個自戀的男人。
「沒有目的嗎?就算你心中沒有想,但也不能保證,被人強迫吧?說吧,今天,既然戳破了這層窗戶紙,我們就開誠布公的說清楚。」
鄭葉熙依舊沒有打算放過木語花的意思,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
木語花吃痛,推著他的手,立即去掰開鄭葉熙的手指。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什麼開誠布公,你這是開誠布公的態度嗎?」
鄭葉熙眯著雙眸,看著木語花,不消一會兒,便鬆開了手,轉身坐在堂前的椅子上。
木語花在心中誹謗,『果然生病是裝的,哪個病秧子會有這麼大力氣?』
「開誠布公是吧?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沒病裝病?」木語花生氣的看著鄭葉熙,完全不理會再一次被自己挑起的怒火。
鄭葉熙也不驚訝木語花能夠看得出來自己的病是裝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用病態面對這個女人。只是沒想到,她的第一個問題就是,直白的提出自己的病為什麼是裝的。
「想知道我為什麼裝病,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鄭葉熙目不轉睛的看著木語花,說道。
「讓我回答問題可以,三個月後,還我自由。」木語花就算知道了這個男人沒有病,也不想待在他身邊。這樣一個深沉的男人,她的小命更重要。
「好。第一個問題,你嫁到鄭府是不是和某些人達成了協議?」鄭葉熙冷冷的問道,眼睛一轉不轉的看著木語花,不遺漏她的每一個神情。
「沒有。嫁到鄭府,是我爹和二夫人的主意。我想你也知道,我的母親是木府的大夫人,除了我,膝下並無其他子女。我的母親常年卧病在床,二夫人想要趁早趕我出府,又聽聞你是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她覺得一個這樣的你,就算我嫁過來,對她、對她的女兒,也沒有多大的威脅。所以,才把我趕到了這裡。」
木語花認真的說,關於達成協議這件事,當時老頭兒並沒有提及這件事,她也不會做什麼壞事,就算有,也會當不存在。畢竟她不是那個木語花。
「很好,很好。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娘子現在看到如此強壯的夫君,是不是很是失望?」
鄭葉熙雖然心中有些慶幸,這個女人和二房那邊無關。聽到她說自己是命不久矣,還是有些生氣的。
「這個也是一個問題嗎?」
木語花不答反問,冷眼看著鄭葉熙。
「不算。還有一個問題,傳聞中的木府大小姐,秀外慧中、才貌雙全,我看你雖然長得明艷動人,才情、性格卻是大相徑庭。木大小姐能解釋一下嗎?」
鄭葉熙本不想問這個問題,只是看她這副模樣,甚是可愛,想要氣她一下。
「咳咳……大相徑庭?你是想說我徒有虛表?呵呵……傳聞中,鄭大少爺不是個病秧子嗎?這不也並非如同傳聞所講。我早先就說過,傳聞便是相傳,口口相傳,必定誇大其詞,又怎可全信?」
木語花毫不在乎的說著,就算知道鄭葉熙是在挑釁她,說她華而不實,也不能在此處讓人生疑,畢竟她不是原來的那個木語花。
鄭葉熙點點頭,他之所以相信木語花所說,也是因為,她讓丹青去過紅樓閣。她的確是被下了葯,強行逼著出嫁。
「沒有問題了?那你回答我,為什麼裝病?」木語花轉身坐在鄭葉熙的一側,轉念一想,這件事,好像也不應該知道,電視劇里不是演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嗎?
「等等,我不問了。你不用告訴我,你為什麼裝病。我不想知道了。現在,你也知道了,我對你沒有好感,沒有惡意。那我們可以談談協議的事情了嗎?」木語花在鄭葉熙張嘴的那一瞬間,慌忙打斷說道。
鄭葉熙卻不理會她說的什麼,站起身,走到書房門口,背對著花木語花,說:
「那時候,我才十歲,家中商務也是到了鼎盛時期,父親每日早出晚歸,操持著各大商號的來往生意。可是不知為何,父親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沒出半年,父親病倒了,相繼離我們而去。後來有一日,身體一向健壯的我,突然昏倒了。」
「奶奶當時很著急,尋了好多名醫,都查不出病因,告知奶奶可以準備後事,以備不時之需。迷迷糊糊當中,當時的老管家喂我吃了一些葯,我的身體才逐漸轉好。」
鄭葉熙背對著木語花,現在談及此事,心中竟不免還有些傷感。
「照你這麼說,你當時會不會被人了毒?我記得電視劇里都是這樣演的,久卧病床,結果是慢性毒藥所致。」
木語花話音剛落,鄭葉熙瞬間轉過身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木語花。
木語花眨眨眼睛,難道她說錯了?
「父親是被慢性毒藥殺害的,而我,亦是。只是當時年歲小,發病早。」鄭葉熙再次坐回椅子上,眉宇間多了一絲疲倦。
「找到兇手沒?哦,我知道了,你之所以現在還在裝病,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木語花像是聽故事一般,饒有興緻的看著鄭葉熙繼續講下去。
「我服了解藥,悠然轉醒,才發現救我的那人正是老管家安伯。他早就在我父親去世前夕,被二叔父趕出了鄭府。」鄭葉熙繼續說道。
「哦,兇手是你二叔一家?天吶?難不成為了爭奪家產?毒殺大哥,連幼子也不放過?」木語花聽得入了神,分析道,全然不顧當事人就是鄭葉熙。
「還不確定。不要隨意下定論。」
鄭葉熙一轉剛才的傷感,淡然的說。其實他心裡也和木語花一般,早就有了定論,殺父兇手就是鄭幕霖和其夫人夏氏,只是苦無證據。
「哦哦,這個我懂,禍從口出嘛。」
木語花心裡暗暗分析,這個時候確實需要假裝稱病,然後養精蓄銳。沒想到,在古代,真的有這麼多勾心鬥角。十歲的孩子,差點就因此喪命,這麼說來,鄭葉熙為人小心謹慎也是應該的。
「可是,你跟我說這些,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吧?首先,我不是你所說的你敵人那邊派來姦細。每個人都會有自己遭遇,我現在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往後的日子。至於別的,有兩點。第一,我幫不了你。第二,我不想加入到你們的勾心鬥角當中。我想,你也不是,說出來讓我同情你。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那份協議,就這些。」
木語花雖然心裡很感動鄭葉熙能夠相信自己,把這件事告訴自己。但這種感動只存在一瞬間,她不會腦袋一熱,把自己的小命丟在古代。她是死過一次的人,能獲得再次的重生,就會更加惜命。
木語花說完,看了鄭葉熙一眼,沒有逗留,抬腳出了書房。
丹青看到木語花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小跑過去,上下檢查。
木語花笑著說:「傻丫頭,我沒事,走,回房吧。」
木語花說完,頭也沒有回,直接回到了廂房。
鄭葉熙望著那個女人的背影,喃喃自語:「你果斷決絕的背後,是不是也經歷了,類似於我經歷的事情。溫柔堅強下的笑容,掩飾了多少辛酸?木語花,我竟有些想要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