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碧火滔天
外有五行陣守護,陳秋生心無旁騖,花了半個時辰世間,便將精氣神調整到了最佳狀態。
「呼……」將胸中最後一口濁氣吐出,陳秋生睜開眼睛,看了看先前被怪蟲咬傷的地方,見已恢復如初,便不再關注。
轉首看了眼陣外,但見黑氣熏騰,已然肉眼可見,又見侵擾的毒蟲沒先前那麼密集,數量明顯銳減,微微愣了一下。
凝目細看,陳秋生眉頭一皺,外間毒蟲,數量雖然大減,但一個個體量大增模樣也是發生變化,那些怪蟲還好,只是長大一倍,模樣沒什麼變化,但那些匯聚來的蛇蟲鼠蟻……
陳秋生也不確定剩下那些,是不是先前匯聚來的蛇蟲鼠蟻,因為,模樣實在相差太遠:有蛇頭蠍尾的,有蠍身蛛腳的,有蛇身卻長滿蜈蚣腳的,有長蜘蛛腿的螞蟻,還有蒼蠅翅膀的蚊子……總之,入目沒有一個正常的生物。
毒蟲體量變大沒什麼稀奇,可以說是魔頭毒陣適宜它們成長的能量過剩,被催肥了,只是連模樣都發生了變化,那就不同尋常了。
能改變物種形態的,在這個時代,唯有蠱術!
如此一來,這毒陣,除了以蒼龍七宿為根基外,還有陳秋生完全不通的蠱陣混搭在裡面,兇險更勝,先前推算,怕是多有謬誤。
毒陣威力已然很大了,已沒更多時間給陳秋生慢慢推演琢磨了,且就算有時間,陳秋生也沒把握,從一竅不通,無中生有推演出蠱陣玄妙,從而推出出陣之法。
「只能隨機應便,跟著感覺走了,只望靈覺足夠,對危險能做出預判。」陳秋生心中想道。
早晚都要去魔頭毒陣中走一遭,陳秋生下定決心了,靜氣凝神,很快平息心中雜念,做好入毒陣前的準備。
陳秋生取一面用辟毒丹水熏煮過七七四十九日的葯巾蒙住口鼻,想了想,將七星劍繫到背上當飛劍應急,而主戰武器,則選定了火行旗,而另一隻手,自然是留給破陣、破障必不可少的羅盤。
一切準備就緒,陳秋生隨手一揮,五行旗便飄搖而起,他將其餘四西收起,火行旗則用右手握住。
「轟……」陣旗離開陣盤,五行陣告破,紫藤木木升子中的白米,立即冒煙,噗一聲起火且瞬間化為熊熊烈火。
五行陣先前不斷承受無窮毒蟲滋擾,毒氣侵蝕,陣旗、陣盤都承受著壓力。先前有五行旗鎮壓著,作為陣盤的一升米雖然受力卻也無恙,如今沒了陣旗鎮壓,早就因外力壓迫而熾熱非常的白米,自燃起火,完全可以理解。
火勢迅猛,難以撲救,不過價值有限,沒有救的必要,陳秋生根本沒想過要救火。他念咒送了神后,一腳將法壇連同升子朝外踢去,同時揮動手中火行旗,團團魔焰,四面開火,將因五行陣破,兇惡撲來的毒蟲、毒氣,付之烈焰。
為最大限度降低陣法威力,消滅陣中毒蟲,凈化陣中毒氣,陳秋生髮了狠,四面揮動火行旗,一連揮了十八次,直到炎魔法力告罄,放出的魔焰只車輪的一團,方才停手。
陣中剛被威能煮乾池塘的魔焰肆虐過一遍,熱氣熏騰如蒸籠,黑煙瀰漫,散發著一股肉烤糊了的焦臭味。
陳秋生放眼望去,只見焦枯的蟲屍鋪滿一地,中間有少數怪蟲掙扎欲起,不過也是垂死掙扎罷了,只百十個離得遠的怪蟲,幸免於難,還依舊活蹦亂跳著。
這些怪蟲的幸運,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他們,竟然不知死活的又撲了上來。
「哼!」陳秋生冷哼一聲,將火行旗收起,換水旗在手上,及這些怪臨近,對著它們,連揮出數道寒氣。
這些怪蟲,都沒什麼腦子、不知道什麼叫畏懼,直愣愣的一頭扎到寒氣中,撲騰了下翅膀,便僵直落到地上,不過片刻,身上便爬滿了寒霜,死得是透心涼。
隨著這最後的百十隻怪蟲斃命,陣中毒蟲消散一空,陳秋生即將崔盈叫到身前。
「你往前走三步!」陳秋生握緊水行旗道。
崔盈依言往前走出三步,期間風輕雲淡,沒有什麼異變發生,讓陳秋生鬆了口氣,也往前走了三步。
「左行六步!」
「退二!」
「進五!」
陳秋生一邊看著羅盤指針,讓崔盈試驗自己先前推演的出陣路線,確行其無危險后,才踱步跟上。
按著推演路線,轉折十餘次后,陳秋生瞧見羅盤指針急速旋轉,表明附近元氣強烈波動,說明附近絕對是陣中險地,只不知,是否在自己選定路線上。
四面轉了轉,羅盤指針依舊搖擺不定,幾次施法,也未穩住,陳秋生眉頭皺了起來。
「陣法瞬息萬變,退是退不得的,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陳秋生心中想道,決定按自己推演好的道路走下去。
知道前方可能遇到危險,陳秋生運起閃電奔雷拳,四面雷光匯聚過來,化雷罡護住自身後,陳秋生再次對崔盈道:「右行五步!」想了想,補了句:「當心!」
崔盈毫無畏懼,對陳秋生的提醒渾不在意,裊裊而行,腳步輕盈的右轉前行。
一步、兩步,當崔盈抬起腳,即將落下第三步的時候,陳秋生心中一緊。
陳秋生還來不及出口喊停,崔盈第三步已然落下,感覺和自己心跳同步,一瞬間,只覺時間靜止,世界停止運轉。
「呼……」陳秋生呼了口氣,還沒其它想法,就見以崔盈為中心,一團碧火暴起,瞬間充塞陳秋生整個視界。
碧色火焰充天塞地,不過溫度並不高,嗯,不是不高,確切的說,是有些低,置身這火海中,陳秋生反而冷得直哆嗦。
「嗤嗤……」那碧色火焰與雷罡碰撞到一起,沒有天雷動地火的激烈交鋒,反應很微弱。那碧色火焰,只慢慢侵蝕雷罡,而雷罡,也不受刺激,猛然暴起,驅除異類,好像……嗯,溫水煮青蛙,慢慢侵蝕,等到感受到危險,人已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