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選暗衛
「和你商量件事。」柳如茵見小蘭在幫慕景寬衣，說道。
「商量什麼？」慕景冷淡道。
「我想選個暗衛。」
「府里的還是府外的？」
「府外的。」
「嗯。」慕景嗯了一聲，答應道。
第二天，柳如茵就吩咐小蘭去找了個牙婆。
「進來吧。」小蘭在慕府角門前對外面的牙婆吩咐道。
「好好。你們麻利點，等下可要給我好好表現。」牙婆面露兇相的對幾個衣衫襤褸的人說道。
沒有人說話，緘默的跟著牙婆往裡走著，有個奴隸不經意間露出衣袖裡面的青紫。
幾人在院子里的空地站定，小蘭對旁邊的侍女吩咐一聲。
四個侍女從裡屋搬出了一把扶手椅，雕有祥雲紋樣，擺到了階梯上方的正中央，柳如茵以團扇遮面，緩步走到椅子上坐下。
「少夫人。」牙婆粗略的行了一禮，抬頭看到柳如茵頭上的桃花妝，愣了愣，果然是大富人家的少夫人，光看額頭和眉眼就知道極美。
「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包管叫少夫人滿意。」牙婆介紹道。
「嗯，都會些什麼武功？」柳如茵微啟嘴唇，輕聲而又充滿力道的問道。
「回少夫人。小的會些拳腳功夫，可與府內小廝比試。」一個骨瘦如柴賊眉鼠眼的奴隸站出來說道。
柳如茵打量了他一眼，這人四肢短小，看著不太像武功很高的樣子，朝小蘭使了個眼色。
小蘭一招手，叫了個小廝過來，是慕府的看門小廝，有些功夫，特意被叫過來的。
「和他比一場，贏了，留下來，輸了，走人。」柳如茵對奴隸吩咐道。
兩人過了幾招，拳腳上你來我往，一時難捨難分。一炷香后，那小廝落敗了。
「去守門吧。」小蘭說道。
「是。」小廝朝柳如茵跪地磕了個響頭，沮喪的走了。
「武功不錯，留下來在慕府做個護院吧。」
「謝少夫人。」那奴隸連忙跪下道謝，喜形於色。
「少夫人，我這裡其他人可比他武功還要高呢？」牙婆見柳如茵這麼好說話，又見她人微言輕，眼裡閃過精光，臉上堆著市儈的笑。
「嗯。」
「少夫人，要不這些都收了吧，這些我幫你掌過眼，都很是不錯，都買回去，您的夫君知道你能幹，少不得要誇少夫人。」牙婆繼續說道。
「他，也武功很高嗎？」柳如茵的手指指向一個相貌俊雅，皮膚白皙的奴隸，柔和的聲音問道。那奴隸看著柳如茵指著他，邪魅一笑，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牙婆笑容一僵，有些悻悻的。那奴隸是半路上碰到的，他不收分文自己把自己給賣了，她不花成本，白賺一個奴隸，自是應了。
「少夫人。」廣豐匆匆走上來拱手行禮。
「廣豐？怎麼，他怕我把他的銀子都花光嗎？叫你來看著我。」柳如茵眉眼微揚，不高興道。
「回少夫人，少爺讓我來看著點，免得被這些粗野之人欺負了。」
「勞他煩心了。」柳如茵。
「這樣吧，你們這裡面誰認為自己是武功最好的？」柳如茵再次問道。
廣豐朝皮膚白皙的奴隸使了個眼色。
風流走了出來，邪邪一笑，也把扇子遮了臉，看著柳如茵快速眨了下眼睛。
「你挺自信的。」柳如茵冷了臉。
「廣豐，你上，打輸了我和慕景說讓你去倒一段時間夜香。」
「是。」廣豐苦著臉道。
「你，打贏了，留下來，打輸了，也留下來，不過留下來去倒夜香，怎麼樣，敢打嗎？」
「小的。」風流放下扇子，一雙桃花眼泛著戲謔的光。
「遵命。」風流嘴角微勾的吐了出來兩個字。
廣豐練的是外家功夫，注重練體，風流練的是內家功夫，注重練氣，但是兩人皆是內外兼修，並未比過。
廣豐握緊雙拳，腿一個側掃，朝風流掃了過去，風流悠閑的往右邊看似很慢的走了幾步，卻躲過了風流的側踢。
廣豐當即順著腿風站起，雙拳往風流打去，一拳攻向肚子，一拳攻向風流的俊臉。
「大哥，手下留情，打人千萬不要打臉。」風流求饒的往旁邊一側，輕鬆躲過。
廣豐趁機硬生生的改變了拳頭的方向，一反手，往右邊挪了半寸，再次揮了過去。
「別過來，別過來。」風流害怕的再往下側了半寸，剛剛好能躲過廣豐的拳頭，說著朝廣豐眨了個眼。
不少過來圍觀的內院侍女興奮的討論著風流，見了這一幕，都驚叫出聲，「小心。」
見風流躲過去，侍女們平了平氣息，正要重新討論，就見風流的姿勢側倒太多，重心不穩。
「我要掉下去了，好丟臉。」風流說完往下一倒。
柳如茵眉眼帶笑，高興的等著看戲。
「啊，好風流倜儻。」
「不行，我要死了，聲音好好聽。」
柳如茵看著風流倒下去後手往後一撐，用一隻手的三隻手指撐住了自己，微一用勁，重新站了起來，露出滿意的神情。
聽到侍女們的議論，柳如茵黑了黑臉，對侍女們喝道:「都沒事幹嗎？」
侍女們嚇的身子一顫，話說到一半，嘴巴圓張著，紛紛半蹲行禮，低頭快步走了。
風流化攻為守，輕飄飄一掌拍了出去，廣豐伸手去接，被內力沖的倒飛出去幾步站定。
「少夫人，小的輸了。」廣豐跪下道。
「廣豐，我會和夫君好好說，讓你倒一個月夜壺的。」柳如茵咬牙切齒的說道。
廣豐苦著臉拱手:「是。」
少爺，你可要救我啊，我可是為了你才落入少夫人魔掌的。
風流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笑了笑，看到廣豐的冷臉瞧著他，笑容僵住，保證道，「我不笑了。」
廣豐這人和他主子一個德行，天天冷著個臉，跟個散冷的冰塊一樣，更要命的是，睚眥必報，一件小事都能被記掛許久，他還是少惹為妙。
「牙婆，把其他奴隸帶走，跟著採薇去領銀子。」柳如茵淡淡吩咐道。
「少夫人，不再看看嗎？這些奴隸可都比那個做護院的奴隸武功還高。」牙婆滿臉堆笑，試圖再次相勸。
柳如茵眼裡閃過一絲冰冷，這個牙婆，未免太得寸進尺了些。
「夫人。」廣豐向柳如茵請示。
柳如茵點點頭，牙婆便被廣豐拎著出了慕茵閣的院子。
「來個人帶他去護院住所，和單管家說一聲。」
「是。」一個侍女行禮說道，把那賊眉鼠眼四肢短小的男子給帶了下去。
「敢問這位小兄弟尊姓？」柳如茵放下團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