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待蒼梧進來,兩人便詳細將方才在滄州城發現的可疑之處細細地講於季湛聽。
季湛聽了也是面色一沉:「若此事真的是曹寧所為,那他可謂是在這滄州城內隻手遮天了,我們想動他,怕是不易。」
這不同於領兵打仗,將士上下只要是一條心,便有破敵的可能,滄州能在邕北的眼皮底下變成今日這般模樣,其中牽扯的關係必定不會簡單。
一連幾日,季湛等人整日呆在帳中倒是再也沒有什麼動作,而他也說到做到,蘇柔再也沒能走進帳中一步,連帶著朔風與蒼梧也是對她避上三分,幾人間的任何來往商談,也不再讓她知道半點。
蘇柔整日在軍營里閑逛,士兵知道她是五皇子帶來的人,也還是給上幾分薄面,並沒有為難她。蘇柔自知在季湛那再討不到半點好處,心下不得不為自己再做打算。
「哎呀!」蘇柔不知被什麼一拌,摔倒在練兵場外。
曹寧這邊剛下晨訓,帶著幾人剛走出練兵場,便聽到一名女子的痛呼,轉頭一看,原來是五皇子帳中的人,連忙上前查看。
「姑娘,可有傷著?」曹寧將蘇柔扶起,輕聲問道。
「無事。謝謝曹將軍相助。」蘇柔堅強地搖了搖頭,可剛抬腳走了一步,又是一聲痛呼,身子就軟倒在曹寧身上。
曹寧一皺眉,低聲道:「姑娘,失禮了。」他說完便將蘇柔攔腰抱起,「我送你去殿下帳中。」
「不,不要!」蘇柔趕緊拒絕,眼底又泛起漣漣淚花,「殿下他…不要送我去殿下帳中。」
「姑娘可是有難言之癮?」曹寧關切地問道。
「罷了,我都已經落魄至此,哪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自小性子就單純耿直,也不會討殿下歡心,不像素素那般有心思,被她排擠也是正常,是我自己沒用…」蘇柔說著,心下更是悲傷,她將頭埋在曹寧懷中,淚如雨下。
「這…」曹寧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要說我現在不小心摔傷了,就是我死了,怕都不會有人問一句。」蘇柔哭著,神色凄慘,心裡像是委屈極了。
「什麼?你說,殿下已經不顧你生死了?」曹寧詫異地問道。
「千真萬確,我一個奴婢,也怪不得誰,就是心中覺得委屈…」蘇柔肯定地說道,眼中閃著淚花,讓人心生憐愛。
「如此,姑娘便先去我帳中,我找人給你看傷?」曹寧面上同情不已地說。
「嗯…有勞曹將軍了。」蘇柔輕輕點頭,乖順地靠著曹寧的胸膛,心下一喜。就算攀附不上皇子,能有個將軍也是享不盡榮華富貴的。
曹寧將蘇柔抱回了帳中,又是好一陣安撫。
「曹將軍…」曹寧剛準備去找軍醫,便被蘇柔喚住了。
「曹將軍,不如,你先幫我看看,如果傷的不重,也不用勞煩軍醫了。」蘇柔坐在榻上,繼續說道。
曹寧回身,像是思考了片刻,沉聲問道:「你傷哪了?」
「這兒。」蘇柔抬起左腳,指著腳踝,柔柔地說道。
曹寧蹲下身來,脫下了蘇柔的鞋襪,玉足便露在了眼前,腳踝上肌膚白皙細膩,哪有什麼受傷的樣子。
「曹將軍……」蘇柔喚著,腳緩緩勾上了曹寧的腰。
曹寧抬頭看著媚笑的蘇柔,眼底精光一閃,猛的起身,一把就將蘇柔壓在榻上,他邪笑著問:「你這是在勾引本帥?」
「奴婢身子軟,將軍可要輕點。」蘇柔一陣嬌笑,腿將曹寧纏得更緊了些。
曹寧冷笑一聲:「你這個浪貨。」
說罷他大手一揮,蘇柔身上的衣物便四分五裂。
兩人一番雲雨過後,曹寧氣喘吁吁地趴在蘇柔身上,蘇柔心滿意足地笑著,自己終於成功了,從此以後,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享之不盡。
曹寧趴在蘇柔身上緩過神來,他撐起手臂,看著蘇柔,突然一笑,說出了三個字,卻是如寒冰般煞人:「永別了。」
蘇柔還沒來的及開口,只見曹寧另一隻手迅速地拿出一條帕巾就捂住了蘇柔的口鼻!蘇柔滿臉驚恐,劇烈的掙扎著,可她的身子還被曹寧騎在身下,是絲毫都動彈不得!
她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只覺得一陣洶湧的困意襲來,她眼睛不受控制地緩緩合上,而曹寧猙獰的面孔將如夢魘般伴她一生。
曹寧確認蘇柔已經昏死過去才鬆開了,他站起身來,看著赤裸的蘇柔冷笑一聲:「好一個生死不論,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著,他朝帳外招了招手,隨後便進來三人,他吩咐道:「送過去!貨色還是不錯的。」
三人應聲,拿了床單將蘇柔隨意一裹,兩人便一頭一尾地將她抬了起來。而第三個人則是獨自一人走到曹寧營帳中的案台前,蹲下身去,將案台下的地毯掀了開來。
這地毯之下,竟藏著一條密道!
待兩人抬著蘇柔,進了密道。那人便將密道口合上,又拿地毯重新掩好,一切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將她的衣服拿去燒了,做乾淨點,別留下什麼把柄。」曹寧說著,自顧出了營帳。
第二日,曹寧主動去了季湛帳內。
「屬下該死!請殿下治罪!」曹寧一進去就單膝下跪。
季湛坐在案前,斜靠在椅上,沉眸看著曹寧,剛想開口說話,一旁薛素素就塞了一顆果子在他口中,季湛毫無防備,到了嘴邊的話被生生地噎了回去。他只好不慌不忙的嚼著,繼續盯著曹寧。
薛素素慵懶地趴在季湛身上,只感覺季湛在身後的手輕輕掐了自己一把,她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的不敢再動彈。
曹寧見季湛久久都沒有回話,心下一慌,心想怕不是季湛發現了什麼,只好又出聲試探:「殿下!請治罪!」
季湛終於把口中的果子咽下,沉聲說道:「說說,你所犯何罪?」
「昨日,屬下在練兵場外遇到了殿下帳中的蘇柔姑娘,她腳踝扭傷,心神不寧,任憑屬下如何勸說都不願意回來,屬下只好將她暫時帶回帳中,先行醫治,可……」曹寧說到這,頭更低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說下去。」季湛說道。
「蘇柔姑娘是殿下的人,屬下自是不敢有絲毫怠慢,可就在屬下出帳請太醫時,回來人卻不見!聽帳外駐守的士兵說,蘇柔姑娘哭著跑出了帳外…」曹寧繼續說了下去。
「既然是腳踝扭傷,又如何能跑?」季湛出聲打斷了他,面上浮起探究之色。
「這…屬下想,應當是傷的不重,當時蘇柔姑娘神情悲愴,屬下怕她尋短見,便立馬著人出營尋找,可找了整整一日都不見蹤影。」曹寧背上微微冒汗,沒想到季湛如此犀利。
「蘇柔身子弱,她一介女子,又能跑到哪去?你說你找了一日都不見蹤影,難不成她還能憑空消失?」季湛語氣不善,似是有些微微發怒了。
「屬下辦事不力!求殿下責罰!」曹寧有些慌神,之前聽蘇柔說五皇子不在意她的生死,這才對她下了手,可眼下季湛對他這般追問,心下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