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就該傲氣

第二章、就該傲氣

「高嶺之花」之所以被稱為「高嶺之花」，自然是有它的意思的。

例如，聽到才剛見面連認識都還算不上的林清川這麼突然的誇獎，沈唯言只是說了句「謝謝」，別的什麼也沒有了，甚至於連驚訝的神色也消失在了他原本就面無表情的臉上。

那模樣，就好像林清川僅僅只是在闡述一個類似於「1+1＝2」的簡單事實而已，毫無波瀾。

當然了，不可否認的是，沈唯言的確很帥。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你如果沒有足夠優秀的外在，又怎麼可能吸引我去了解你的內在呢？

沈唯言無疑是上帝的寵兒，他擁有著連滿分都無法準確評判的外貌。

因為這副容貌，吸引了林清川，甚至於讓林清川在日後產生了想要深入了解沈唯言的念頭。

嘖嘖，帥哥果然很有個性。

對於沈唯言的表現，林清川愈發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畢竟，沒有誰家的班長會頂著一副面癱的臉到處晃悠的。

雖然說不能夠硬性要求所有的班長都是和顏悅色的，但是至少不應該半天都憋不出來一個表情。

然而，沈唯言卻是一個意外。

在這種意外之下，吸引著林清川蠢蠢欲動的好奇心。

但是，她從未想過——好奇心害死的不是貓，搭進去的卻是她自己。

「班長大人，以後就請多多指教啦。」

說著，林清川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也許是出於基本的教養，在林清川說話的時候，沈唯言十分給面子地看著林清川。

不可否認的是，林清川的長相十分出挑。

標準的鵝蛋臉，白皙得好似剛剛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的皮膚。

眼睛大而有神，一看就知道是屬於視力2.5的那類人。

一頭黑色的長發自然且隨意地搭在肩膀上，給她增添了一股溫柔的特質。

當然了，如果林清川不開口說話兒，僅憑她的長相來說，很容易給人兒一種「這個女孩子還真是溫軟如玉」的錯覺。

從小到大，沈唯言見過的美女不在少數。僅就他家的成員來說，容貌和氣質都出挑的美人就能夠掰完兩隻手的手指。所以，對於美麗的事物，沈唯言少了一種常人的追逐之情。

林清川無疑是美麗的，但是她的美麗卻還不足以只這麼匆匆一眼就令沈唯言傾心。

不過，在多年以後再度回想。沈唯言才猛然意識到，在這個初戀的晴天里，給他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不是別的，而是林清川那抹堪比陽光更加燦爛的笑容。

沈唯言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表示道，「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問我。」

說完，沈唯言又一頭扎進了書堆里。

高三的課桌就像是一座堡壘，四面都被各科的書籍遮擋了個嚴嚴實實。而林清川桌子上乾淨無一物的現象就顯得有些另類了。

甄葒還沒有離開，她一直都在注意著林清川的情況。見她能夠主動和沈唯言搭話，甄葒倒是放心了不少。畢竟沈唯言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子，如果林清川能夠從沈唯言的身上學到一丁半點，那也是極好的了。

大概是因為習慣了之前有滿滿當當的書在前面擋著自己的緣故，這驟然離開了熟悉的環境以及撲面而來的不安感讓林清川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她抬起頭，下意識地往沈唯言那邊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了被書牆遮擋后露出一小半張的臉。

林清川想開口詢問一下課本的事兒，但是看到沈唯言握著筆且認真到爆炸的帥氣模樣，林清川突然就不想打擾他了。

大概我可以一直這樣子看下去吧。

然而，事實總是與理想背道而馳的。

甄葒注意到了林清川空蕩蕩的書桌，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失職。她踩著高跟鞋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腳步，走到了最後一排。

「甄老師，怎麼了？」

林清川抬起頭，臉上依舊帶著那抹一看就知道從未經歷過任何困難苦楚的天真的笑容。

甄葒朝著林清川笑了笑，用極為輕柔的聲音說道，「你的書還沒有領，我帶你去教務處拿一下……」

天知道當甄葒說完這句話兒以後，林清川腦子裡率先蹦躂出來的念頭竟然是「太棒了，我可以和班長大人單獨待一會兒了」。

於是，不等甄葒把話兒說完，林清川就猛烈地搖了搖頭，表示道，「甄老師，你今天辛苦了。領書的事兒待會兒下課了我拜託班長陪我一起去就行了，你快去忙自己的吧，我這裡一切都OK的。」

林清川這般「懂事體貼」，讓甄葒簡直就是受寵若驚。

她之前雖然沒有和林清川正式接觸過，但是從好友林母的口中也大概了解了一下這位從小就因為被放養而格外活潑外向的大小姐的性格。

倒不是說林清川人品有問題，只是她更像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孩，對任何事兒都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她不大分得清楚什麼是輕重緩急，也不具備成年人所應該擁有的考量能力。她說話兒和做事兒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情來的——開心了，就笑一笑。不開心了，就鬧一鬧。

總而言之，是一個很簡單很天真的女孩子。

像今天這樣子的表現，委實讓甄葒出乎意料。

然而，在日後的某一天，當甄葒知道自己最優秀的學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暗戳戳地勾走了這位性格陰晴不定的大小姐時，甄葒才會有一種「我看走眼了，一個一個的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的感覺。

就在甄葒發愣的檔口，林清川在腦子裡不停地思考著應該怎麼說才能夠讓甄葒鬆口准許她拉著沈唯言一起去的時候，耳邊響起來了一陣低沉卻帶有磁性的聲音。

「老師，你去忙吧。等下課了我陪著林同學去就可以了。」

這一個兩個都這麼體貼，加上甄葒的確有一些工作還沒有忙完，所以她也就不再堅持了。

只見甄葒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看著林清川和沈唯言時，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下去過。

「好，那班長待會兒陪著清川去吧。正好我還有點事兒沒有處理好，就先走了。」

林清川忙不迭地點頭揮手，道，「老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