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遊戲

雖然在回到地球以後，楚牧塵便已經有了猜測，但真的確定了這事兒，就是另一種感覺了。換任何一個人知道了自己生活了超過三十年的世界卻是別人眼中的遊戲，怎麼著也有一些不舒服吧，那些輝煌也好，黑暗也罷，紛紛擾擾的過往似乎成了別人眼中的娛樂，多悲哀。

（可惡的盒子！）

楚牧塵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爽，他很快就調整過來，併產生了新的質疑。

（我畢竟是穿越進入到魔法紀元的世界的，並且藉助了血祭魔法的力量才打破了位面晶璧，能夠回到現實就表明我所處於的那個魔法紀元並非只是單純的遊戲，她是確實存在的真實位面，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而如果眼前這個小妮子說的不錯的話，她的歸來很大程度上與我打破位面晶璧有關。那麼，所謂的魔法紀元這個遊戲可能就不單純的遊戲，而是將遊戲者的靈魂送到了魔法紀元的世界。但……可能嗎？）

伸手，不，應該是擺動著左臂的觸手讓這個小妮子往後靠一靠，楚牧塵需要一個稍微安全一些的距離。然後觸手伸了出去，將那個之前偷襲他的矮子的腦袋捏碎，補了刀這才蹲下來，在地上用血畫著什麼。

先是一個規則的圓形，代表包含地球在內的現實，然後往下勾勒了一個不穩定的圓形，這代表步入末世的未來，又在兩者中間往右畫了另一個圓形，這是魔法紀元（遊戲），不過這個圓形之外套了一個更大的圓，代表真實的魔法世界。

眼前的這個死掉的矮子和那個小妮子顯然是在現實地球和魔法紀元（遊戲）這兩個圓內進行了某種躍遷，而他楚牧塵自己卻都經歷了，不管各自經歷了什麼，共同點只有魔法紀元。

穿越，血祭，位面晶璧的開啟。

遊戲關閉，內測人員帶著遊戲內的能力回歸現實。

魔法紀元，魔法世界。

楚牧塵的腦海里迅速的勾勒了一個巨大的網狀結構圖，並用線條一一聯繫起來。他相信這其中是存在著某些關聯的。

「你知道魔法紀元的內測參與者有多少嗎？」

「啊？」正小心的想往楚牧塵身邊靠一靠的小妮子被楚牧塵突然的發聲嚇的蹦了起來，她趕忙又退了回去，這才仰著頭，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好像全球加起來得有十萬個名額。不過，估計不止，一般還有一些特別名額作為備用，怎麼著也得一萬個吧。所以，我覺得十五萬沒跑了。」

楚牧塵沒在意這個小妮子的算數是如何累加的，但如果人數已經達到六位數的話，哪怕其中只有十分之一和這個小妮子一樣回到現實，對整個世界的衝擊也是巨大的。他突然意識到，或許他所經歷的那個未來與眼下這一切是有因果關係的，只不過，上一次他是個普通人而已。

歸來者，混亂，核平。

又把這幾個詞語加入到腦海里那個網狀圖內，楚牧塵確信自己真的必須得去一趟【Abo】的核心研究所了，Horae神經科學研究所不過是他要訪問的第一個地點。

（我需要……更多的資料。）

站起身來，楚牧塵感受了一下核心火種內的魔力剩餘，他的確需要解除現在的狀態，然後去補補魔了。但還得把眼前這個小妮子給擺平。

在幹掉她，還是打暈她之間，楚牧塵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確定這個小妮子還是有價值的，暫時殺掉略微可惜。

可就在楚牧塵要動手的時候，那妮子開口了。

「那個……你這個農莊里有吃的嗎？我餓了，今天出門到現在我都沒吃過飯，我不挑食的，管飽就行。」

「你在……開玩笑？」

「誰和你開玩笑，我發現了那個矮子的墮落者標記之後，就一直跟著他，哪兒有時間吃飯哦。我付你錢還不行嗎？」

楚牧塵突然笑了，他想起來廚房裡的確有些吃的，之前熬的湯雖然把鍋都燒穿了，但菜還是有一些的，只不過食材嘛……從冰櫃里取的新鮮貨，自己一個人吃太浪費了，也許可以給這個小妮子分享一些。作為副職業選取了廚師的楚牧塵，把自己做的食物，美味的食物讓別人品嘗，本身就是一種樂趣。

「看在是同一個地方來的份兒上，你把身上的武器都拿出來，晚飯就在我這兒吃吧。」

可他剛說完，就看到女孩兒稀里嘩啦從身上的各個口袋和貼身的衣服里掏出四五把匕首小刀，這讓楚牧塵立刻收回了剛才的想法。

「你就不怕戳到自己？」

「我是刺客誒，一個刺客讓自己的匕首戳到，那多丟人。好啦，我的裝備都拿出來了，走吧，吃飯~」

女孩兒小臉一仰，完全沒有一點兒自覺性。

「別玩花招，出了事兒，我可不會手軟。」

連連點頭，女孩兒的心思已經徹底變了方向。

「那個……咳，可以先記賬嗎？我不是沒有錢，我就是忘記帶了。」

飯菜都是現成的，稍微加熱一下就行，又不是正餐，不需要太將就。不過，這妮子也完全不忌口，兩碗米飯下肚，似乎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不僅僅是個矮冬瓜，看來還是個飯桶。

已經恢復原狀的楚牧塵坐在桌子對面看著女孩狼吞虎咽的樣子，一陣搖頭，剩菜剩飯能夠讓她如此的滿足，多少讓楚牧塵有些憐惜。

「你是多久沒吃飯了，還是怎麼滴？」

可話說完，楚牧塵自己就反應了過來。

這小妮子剛從遊戲中出來，如果魔法紀元和宣傳上一模一樣的話，那麼遊戲性是非常真實的。而作為墮落者，在暗影魔法這事兒被平息后的幾年，一直都是被喊打喊殺的角色，他們被宣稱是魔鬼的信徒，大多數時候東躲XC，飢一餐飽一餐也成了常事兒，就算是回來了，恐怕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要是有一碗熱湯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滿足了。」

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女孩兒對楚牧塵露出個自以為可愛的笑容，若是不考慮她嘴角上沾著的米粒兒和菜湯漬，也只是帶著點兒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