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工智障
當意外發生的時候，不同的人，表現大相徑庭。
有人會惶恐。
有人會被嚇傻。
而此時的寧安則冷靜得有些嚇人。
在發現後背的灼痛感徹底消失之後，他先是緩緩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來，又撿起掉落地上的課堂筆記，還不忘拍了拍上面的塵屑。
然後寧安慢步走到鏡子前，撈起上衣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後背，發現並沒有任何新添的傷痕。
待做完這一切，
寧安這才安安穩穩地坐回到了椅子上，開始研究視線中的異常。
他眼前的這幾行字實在是有些簡單得過分，既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絲毫說明。
如果說這玩意兒是系統的話，
那麼開頭的那個編號又是幾個意思？
難道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人擁有這東西？
如果編號與數量對等的話……
那就是一千多萬。
總感覺有些扯淡……
好。
即便拋開這編號不談，姑且認為這玩意兒就是系統，那麼，其他的數據又代表著什麼？
能量是個什麼能量？
太陽能還是電能？
從何而來？
至於說財富、健康、力量和容貌這四項倒是比較好理解的。
只是，它們數值後面的加號為什麼是灰色的？
難道需要用能量來轉換嗎？
於是又回到了上面那個問題。
那所謂的能量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先不管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起碼最基本的審美和品位還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我容貌十萬的數值是否已經達到了上限？照理來說，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找到一個比我還好看的人，應該很難吧？後面那個S是評級嗎？」
寧安的聲音很平靜，或者說，很理性。
他隱約感覺，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壞事。
「能說話嗎？」
沒有回應。
「編號A12152……算了，我就叫你小A吧，小A，這些字能消失嗎？」
話音落下，寧安眼前的小字悄然隱去。
彷彿真的有什麼東西，或者人在給予回應。
「小A，再弄出來我看看？」
數據應聲而現。
於是寧安笑了。
如果一定要給出一個比喻的話，這東西似乎更像是人工智慧。
「有點兒意思……」
但很可惜的是，小A的回應也就僅限於此了，只能被寧安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其他的則啥也不會。
更無法對寧安做出任何解釋。
於是寧安修正了他對小A的定義。
這不是人工智慧。
甚至連人工智障都算不上。
「但這東西是哪兒來的呢？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難道是因為我今天滿了18歲？」
寧安一臉狐疑地自言自語著。
再聯想到老王離開時的異常表現，寧安疑心更重了幾分。
然而，還不等他繼續研究小A到底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功能，房門卻被人推開了。
七月端著一碗麵條走了進來。
「吶，可不是我摳門兒啊，店裡面的錢都在老王那兒，給你買不了蛋糕，這碗長壽麵就算生日禮物了啊！」
聽著七月那理直氣壯的聲音，寧安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釋然的微笑。
他起身從小丫頭的手中接過麵條，直接就站在原地，端著碗三兩口給刨了個底兒朝天，然後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比起去年有長進！」
聞言，七月頓時驕傲地抬起了小下巴，得意洋洋地將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要不是老王非要我繼承他的手藝，本仙女兒早就成為一代廚神了！」
寧安哈哈一笑，抬手捏了捏七月的臉蛋兒：「就是不知道咱們這位小仙女，為什麼吃啥都不長肉呢？」
七月不是寧安的親妹妹。
也是老王不知道從哪裡領養來的。
所以平心而論，七月的長相絕對沒有寧安那麼令人驚艷，甚至鼻頭還有些塌塌的。
當然，最令寧安擔心的，還是七月那一副永遠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模樣。
天地良心，雖然老王平日里摳摳嗖嗖的，但也絕對沒有虐待兄妹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大概小丫頭的體質就這樣，就算頓頓把肉當飯吃，把可樂當水喝，也絲毫不會發胖。
為了這事兒，寧安曾經纏著老王帶七月去醫院做了好幾次檢查。
但每次結果都一樣。
什麼都查不出來。
久而久之，寧安也就接受了。
好在小丫頭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精神頭兒一直都挺好，臉上也看不出病懨懨的架勢，反倒是比一般的孩子還好動一些。
這也讓寧安放心了不少。
此時聽到寧安的調笑，七月頓時不幹了，努力掙脫了寧安的手，單手叉著腰道：「你剛才還說要跟我講去上學的事兒呢！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聽！」
寧安笑著將碗筷遞到七月眼前：「先去把碗洗了，我還得看會兒書，等睡覺之前跟你講。」
「說話算話？」
見寧安點了頭，七月這才接過碗筷，蹦躂著出了房門。
回過頭來，笑容依舊高掛在寧安的嘴角。
「算是沒白疼你……等你寧大爺當上ICPC會長，先給你報仇。」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寧安便起了個大早。
給七月掖了掖被子，寧安一個人躡手躡腳出了房門。
昨天晚上為了給小丫頭講學校的事情，兩人都睡得有些晚，看來今天早餐是吃不成了。
老王還沒回來，寧安倒是習以為常，照例練了會兒功，便獨自出門坐了電動公交到了學校。
剛走進教室，寧安就愣住了。
這是他生平第二次來上課。
但情況卻與昨天截然不同。
不少班上的女同學都殷勤地跟寧安打起了招呼。
光是座位上的早餐就有六七份，而且各不相同。
有糯米飯糰，有羊肉米粉，有辣子雞米皮，還有肉鬆麵包……
五花八門，香氣四溢。
這一幕算是普一班，
不，
應該是整個航天高中百年難遇的奇景了。
如此荒謬且不可原諒的景象，自然是招來了班上各位男同學敵視的目光。
但這並不是寧安發愣的原因。
不論是女人的愛慕，還是男人的敵視，這對於寧安來說都早就習以為常。
而且在很小的時候便學會了如何處理這樣的關係。
做到既不傷人心，也不傷和氣，更不拉仇恨。
真正令寧安猝不及防的。
是小A不請自來。
【
編號：A12152205
能量：67
財富：1（+）
健康：1（+）
力量：1（+）
容貌：100000（S）
】
跟昨天相比，除了能量上的數值有所變化之外，財富、健康和力量後面的那個加號竟然不再是灰色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能量一行的數據竟然還在持續提升中！
+5
+1
+8
+1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