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衣服脫了
玉璴隱隱感覺到一股寒意逼來,她猛地睜開眼睛,同時以睜眼的速度本能地躲過了那股寒意,翻身的瞬間隨手拿了一個東西向寒光發來的方向投去。
噹啷一聲,金屬和瓷器的交嘣聲響起,玉璴已經躍開,站在了一張凳子上。那個碟子齊齊裂為兩半,掉在了地上厚厚的撒花地毯上,並沒有碎。
她迅速環視周圍,驚訝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間寬廣的屋子裡。這間屋子床上是錦繡鴛鴦大紅喜被,桌上是龍鳳呈祥大紅蠟燭,滿屋雕漆紅木傢具,擺件非珍即寶,一派喜氣洋洋,顯然是個新房。只是對面的人一臉哭喪狠惡的表情,與這環境一點都不相稱。
還不等玉璴細想,對面的人又撲了上來。兩個人在新房裡騰挪飛躍,拆招進擊,一會兒把個新房打了個七零八落。
玉璴是躲的時候多,攻的時候少。因為她手裡沒有兵器,基本是抄起什麼就拿什麼擋。而對方正好相反,握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半臂長的寶刀,遇什麼都跟砍瓜切菜一般,所向披靡。
再就是,玉璴根本就不認識對方,不想下狠手,也不能下狠手。看那人一臉紅妝,鳳冠霞帔,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宴弘國公主。沒想到勤王和公主不僅僅是互相不喜歡,簡直就是有仇啊,這麼拚命。怪不得勤王要讓她來,原來真是來擋刀的。
只是自己半路就著了道,誤吃了被人下藥的點心,怎麼來到的新房,全然不知。新娘又為什麼沒有提前殺她?
不行,還得抓住新娘問問。於是她不再躲了,回手想使個小法術把新娘定住。然而那新娘一點都沒反應,又撲過來,眼神里透著狠惡殺意,儼然和玉璴有殺親滅族之仇。
玉璴大驚,趕緊繼續飛奔,順手拿起燭台擋住背後砍下來的一刀。就聽見嗤的一聲,燭台被砍斷,她的衣服也被劃破一個不深不淺的口子。
她左突右閃,邊躲邊把身上的喜服往下脫,可是那喜服里三層外三層,厚厚的,十分複雜,腰裡還緊緊系著一根鑲珠嵌玉的腰帶,根本解不開。
玉璴前無出路後有追兵,急得滿頭大汗,脫了半天沒脫下來。結果腳下一歪,忘了還穿著高跟的橋靴,一腳踩在了寬大的喜服袍角上,噗通一聲摔倒了。
新娘見她摔倒,冷笑一聲,雙手握刀整個身體撲過來狠切下來。玉璴慌亂往旁邊混去,新娘的刀透過地毯沒入地下。新娘使勁往出拔刀,拔了幾次,沒拔出來。這空檔,玉璴已經爬起來打開門向門外跑去。
她現在已經發現自己法力使不出來,和凡人沒什麼兩樣,既不能飛也不能隱身變化,不知是怎麼回事。
後面的新娘拔不出刀,乾脆放棄,爬起來追出去。
門外夜色正濃,沒有什麼守衛。玉璴邊跑邊回頭,看她手裡沒刀了,稍稍鬆了一口氣。她邊跑邊脫下橋靴向新娘扔過去。那新娘用手擋開,面上表情絲毫未變,像中了邪一樣。
玉璴光著腳跑起來方便多了,也快多了,但是衣服又比穿鞋時長出一大截,帶累她速度還是上不去。眼看那新娘就要追上來,伸出雙手要掐玉璴。咕咚,倆人都摔倒了。原來新娘踩在了玉璴的后袍衣角上,玉璴還在跑,自然摔倒了,把新娘也絆倒了。兩個人滾在一起,新娘掐住玉璴脖子,玉璴拚命往開掰她的手,邊掰邊喊:「啊啊啊,救命啊!你幹嘛要殺我?」
新娘不答,依舊用力掐玉璴。兩隻手像兩把鉗子牢牢箍住玉璴的脖子。玉璴沒料到一個年輕女子手勁怎麼會這麼大?她被掐得兩眼直翻。
就在玉璴呼吸困難,胸口憋悶,白眼直翻時,突然,新娘手一松,軟軟趴到了玉璴身上,然後一顆油膩膩亂蓬蓬的腦袋從她身後露出來。小叫花!
玉璴大喜:「怎麼是你?」
「驚喜吧,剛好路過。看到有人謀殺親夫,路見不平,管一下閑事嘍。」小叫花嘴裡叼著一根草枝,雙臂抱在胸前,手裡還提著根木棒。看來這新娘是他鑿昏的。
玉璴使勁推開新娘,從地上爬起來,彎腰探探新娘鼻息,發現有氣,才放心。
「她都要殺你了,你還管她的死活?」小叫花漫不經心道。
「謝謝!」玉璴知道小叫花肯定是一路跟來的,這裡是皇宮,怎麼可能是路過。只是現在才出手,不知道在旁邊已經看了多久熱鬧了,心裡微微有氣。
而且她現在頭髮凌亂,穿一身寬袍大袖,頭上的紫金冠早不知哪去了,腳底下沒鞋,衣服還破了好幾處,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雖說是替人娶親,好歹也應該是她這個神族掌控局面,瀟洒抽身才對,沒想到一路的主動權都讓人給奪了,還讓個凡人追得到處逃命。關鍵是這一切都落到了小叫花眼,很是丟顏面。
她拉著新娘想到一個角落問話,結果沒拉動。她瞅了一眼小叫花:「不打算幫忙嗎?」
小叫花嘆了口氣,一把扛起新娘來到一個無人的宮殿旁扔下。
「不能憐香惜玉點嗎?又不是麻袋。」玉璴看不慣小叫花出手太重。
「我只憐你的香,惜你的玉。」小叫花伸出手指摳了摳鼻翼。
玉璴撕了一條衣服布條綁住新娘雙手,使勁搖搖。新娘幽幽醒來,看到玉璴的一瞬,雙目又露出凶光。
玉璴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我?不想嫁不嫁就行了。要人命幹什麼?」
誰知新娘呼呼喘著粗氣,喉嚨里咕嚕咕嚕,噗得噴出一股黑水。
小叫花一把拉過玉璴,回腳一腳將新娘踢飛。新娘撞到牆上,軟趴趴順牆滑下來,口吐黑水死了。
玉璴大驚:「你怎麼殺人?」
「你看她哪裡像人了?」
玉璴走過去看那新娘面目猙獰,裙擺下露出好幾根粗壯的須子,蠕動了幾下就不動了。
「這……」
「這明明就是墨魚精。你挺大一個人,怎麼生活閱歷這麼淺,隨便一個小把戲都能讓你上當,真叫人不省心。」
玉璴腦後流下汗來。小叫花說得沒錯,自己得益於鴛鴦丹才空有一身法力,其他真的一無是處。
她光著腳一瘸一拐朝宮外的方向走去。
「這就走了?不謝謝我嗎?不再說點什麼?」小叫花跟上來,「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唄。」
玉璴看了他一眼:「你還沒看夠熱鬧嗎!我現在沒有法力,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隨時可能會有危險。你跟著看熱鬧,小心引火燒身。別跟著我了。」
小叫花拉住玉璴的衣服突然說道:「把衣服脫了。」
什麼?在這裡?皇宮大院里?當著一個男子的面?
玉璴瞪大眼睛,一臉驚愕,臉憋得通紅,一把拽過小叫花手裡的衣服憤然道:「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