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偷師
凌雲殿，坐落在落星潭中。遠遠望去，背後巨瀑從山巔衝下，激起輕紗般雨障，煙雲縹緲，在陽光照射下折射出炫彩的虹光。更襯著那大殿恢弘神秘之色。
幾座古樸的石橋橫亘在潭水之上，連通著與外界的道路，那背後的斷崖飛瀑，加之雄偉的古殿清潭，構建了這赤月城赫赫有名的景色『落星潭』。
此刻已是晌午，一座石橋之上，蕭雨正獃獃的望著那清澈的潭水。
上午與曹靖約斗的事，著實讓他苦惱，僅僅一個月的時間莫說修為精進，怕是連入門也是很難。更何況以曹靖的性格，若說他尋來的約斗之人當真沒半分本事，誰也不信。
「對不起，都是我一時衝動，害的你接受這不平等的約定。」身旁的蘇睿也醒悟過來，歉意道。
若說曹靖的為人，蘇睿比蕭雨更要了解。此時既然知曉那是他的陰謀，不免有些為蕭雨擔心起來，怯怯的道「要不，還是算了吧，量他在凌雲閣里，也不敢做什麼太過分的事。」
蕭雨卻是搖了搖頭道「以他的個性，我們如果怯陣，只怕他日後會更變本加厲的。」
本來以蕭雨的性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他壓根就不想與人發生衝突。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在凌雲閣學有所成，好早日去那天劍門尋林楓。
奈何天不從人願，人家都已經騎到他頭上來了，再一味地退讓也於事無補，莫不如坦然接受，就算真輸了也算不得丟人，只是覺得愧對於那日王叔的囑託。
正當蕭雨二人煩惱之時，杜子騰卻從遠處跑來，氣喘吁吁道「嗨，各位，最新消息，我打聽到那曹靖找的人是誰了。」
「誰？」蕭雨也很是好奇，究竟是何人讓那曹靖有如此底氣。
「名字嘛，我不清楚。」杜子騰故意賣弄玄虛，停頓了一下，又輕聲低語道「不過據說是凌雲閣特意從別處挖來的好苗子。」
「那又怎樣，還不是和我們一樣，什麼都不會。」蘇睿不屑道
「還真不是。」杜子騰來了勁頭，侃侃而談道「據說這傢伙，早年有些奇遇，連中土各派都重視的很。」
「這麼說他是有修為的了？」蘇睿卻是不幹了，忿忿道「那個曹靖真是無恥，這明明就是欺負人么。」
蕭雨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他自幼受林攸照顧，對修行的事也耳渲目染了解一些。
「有奇遇不代表他一定有修為，否則幹嘛還要來這凌雲閣，早就被那些名門正派收走了。」
「他還真就有修為的。」杜子騰卻是反駁道「若非這傢伙執意要來凌雲閣修鍊，早就被魂霄宗招走了。據說其實力不弱與那曹靖。」
魂霄宗？蕭雨記得清風鎮時，雷秋就是那一派的人物，招式威猛剛勁讓他印象頗為深刻，不禁感嘆道
「那還打個屁啊，按照門規，一個月我們只能剛剛修習基礎法訣，人家早都已經修鍊多年，又是前賢傳承，連魂霄宗都極為重視。」
「別灰心么，兄弟，我看好你哦。」杜子騰卻在一旁幸災樂禍打趣道。
「要不你替蕭雨迎戰吧，我看你自信滿滿么。」蘇睿在一旁不幹了，狡黠的朝著杜子騰壞笑道。
「別別別，這等英雄救美的事，非蕭雨兄莫屬，我怎好奪人之美。」杜子騰連連擺手，忽然故作神秘道「不過，我還真有一法子，你們想不想聽聽看。」
「快說，少賣關子。」蕭雨不滿這傢伙總吊人胃口的樣子，給了他一拳。
杜子騰環顧了下四周，見四下無人，方才小聲道「我能幫你們搞到基礎的修行法決，這樣至少可以省去一些時間。」
「什麼？！」蕭雨和蘇睿聞言驚聲道
「噓！」杜子騰見狀連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見二人控制住情緒又道
「這沒什麼，我老爹就是凌雲閣閣主。可沒有長老的引領，能參透幾分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有總勝過與無，蕭雨有心想馬上開始，卻被杜子騰告知此間不方便，要到回到住所方可。
蕭雨轉念一想，既然有了眉目，倒也不急在這一時，便也作罷。三人正要離去，卻見曹靖神清氣爽的走來。
那曹靖本就是沖著蕭雨而來，此刻瞧見，陰陽怪氣的道「呦，這不是之前很狂妄的叫花子么？怎麼後悔了？要在此尋短見么？」
蕭雨此刻有了幾分底氣，嘴上更是不饒人，諷刺道「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難怪說的話這般臭不可聞。」
曹靖幾次三番被其羞辱，真有心一掌將蕭雨劈死，厲聲喝道「死鴨子嘴硬，我等你跪著向我求饒的時候。」
「曹靖，你還要臉么？找來個你都不是對手的人，做你的幫手！」這傢伙幾次挑事，蘇睿實在氣之不過，恨聲道。
那曹靖不以為意，壞笑道「蘇大美人兒，要我放棄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當著眾人面學三聲狗叫，再保證從今往後不與你接觸，我便饒了他。」
蘇睿還要斥責什麼，卻別蕭雨攔住，沖她搖了搖頭，使了個眼色道「一隻瘋狗而已，理會他作甚，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去做。」說罷，不再理會面色鐵青的曹靖，拉起蘇睿的手朝著住所走去。
閑庭小院內
「喏，就是這本了。你真的想清楚了？」杜子騰從屋中倒騰出幾本古舊泛黃的書來，將其中一本扔向了蕭雨，又好言勸道「兵法一脈最為晦澀難解，而且前期威力遠遠不及其他幾脈。」
「嗯，確定。」蕭雨想要修行兵法，可不光是為了那一月之約，更多的是為了日後能夠被天劍門看中。
那曹靖他其實並未全然放在心上，只是礙於當日承諾過要保護蘇睿不受欺負，這才應下那戰約。自己輸贏抑或受些屈辱，其實倒不怎麼在意。
「好吧。」杜子騰見他執意如此，也不再相勸，只是又囑咐道「切記不要讓旁人知道，否則我老爹一定會罰我面壁思過的。」
蕭雨自是應允，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屋中翻開起來。這本書主要講述的是兵法一脈的基礎修行之法，但卻不似蕭雨所想會有些口訣之類的，而是感悟與心得。
依書中所言，需要先感受器靈的存在，方才算作入門。而對於此，書中僅註釋了一句『無他，苦練也。』世間十八般武器皆有其玄妙之處，若想融會貫通，信手拈來，則需仰仗器靈。
可這卻苦了蕭雨，此時方理解杜子騰的話，兵法一脈不似別脈靠的是法決來修築道基。兵者講究修鍊之人的悟性，最是虛無縹緲，若是悟性不夠，縱使勤學苦練抑或天賦異稟也難有成就。有人指引倒也還好，可若單憑自己去悟，怕是難於登天。
蕭雨放下手中的書籍，細細回味著書中的字語。看來，若想修鍊兵法，需尋個武器先練習兵器的使用，再慢慢感受器靈。可眼下又如何去找件趁手的兵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