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異的屍身
曼陀羅拿開銀針,把捆在王東身上的布條全部剪掉。
「你現在馬上離開,要不然你的痛苦和折磨絕對比剛才強百倍。」曼陀羅用極其肯定加威脅的眼神看著王東。
王東從曼陀羅眼神的冷漠中看到他在她面前完全同一個物件,或者任何沒有生命特徵的那些東西一樣,他有些恐懼,但是事情已經到此地步,毫無疑問他沒有退路。
他鼓足勇氣。
「我沒有家,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我什麼都沒有,現在世界這麼亂,連吃飽都成問題,偶爾有一兩個朋友可憐我,也只是暫時的。老人都說醫者仁心,我想最起碼你的心沒有那些人硬,冷。我裝瘋賣傻雖然不對,向你道歉,也是為了留在這裡,最起碼在你這,我不會凍著餓著,我請求你收留我,我會為你鞍前馬後,任你差遣。」王東說的低聲下氣,極盡可憐之態,又用眼神瞄了一眼在沉思中的曼陀羅。
「你連那些吃人的狼都喂,何況我這樣一個大活人,你難道忍心見死不救。我什麼活都能做。」
把你的id給我。
曼陀羅通個人信息id認證,確實看到了王東的實際情況。她變得有些柔軟了,看到現在世界的模樣,她心中泛起一陣陣悲涼,眼角有些微潤。
給他一個生存的機會,管他一張嘴,或許是自己所能做的最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有些失落。
每天目睹的一場場災難,每一次目睹,都是一種煎熬,而她目前能做的僅此,她有些懊惱,她應該可以更努力的。
曼陀羅沒有理會王東,徑直走向了樓上。
王東看到曼陀羅默認自己留下,成功向他張開了翅膀,他興奮的跳了起來。但是那天晚上他看到的事情讓他心中莫名的擔憂。
曼陀羅這朵千年花到底開還是沒開?萬一開了,他不是沒戲了嗎?想到羅正他的心裡七上八下。
羅正駕車到了接收信息的目的地,遠遠的感覺烏煙瘴氣,白煙屢屢升起。正大門上寫著永興化工廠,門頭破爛,有幾個字還半飄在空中。開車進入,兩邊都是廢棄的白色大塑料桶,以及還在做慣性運動的機械發出呲呲嗚嗚的聲響,地上污水橫流,時尓有野貓大的山老鼠慢悠悠經過,毫不畏懼,好似在宣告陣地的所有權,掛在高空的白色布條,被風撕成一條一條,盪在空中隨風搖曳,隨處可見的成推垃圾,在雨水的浸泡下,冒著白煙,空氣中充斥著垃圾和化學物質混合的噁心氣味。
打開車門,陣陣極其惡劣的腐屍氣味迎面而來,嗆得羅正作嘔,隨手立刻帶上口罩。
隨著腐屍的氣味走,羅正到了一個大的垃圾堆前面,拿起旁邊的鐵鍬,一點點兒扒開垃圾,露出一個生鏽的鐵門,鐵門上濕乎乎的粘著不肯離去的垃圾。
腐屍的氣味穿過鐵門更加刺鼻。
羅正緊緊握著手裡的鐵鍬,一腳踹開了鐵門,閃到一邊,腐屍的氣味摻和著濃重的化學氣味如化學武器般襲擊過來,成群的山鼠被猛然的撞擊聲驚得四散而逃。
待氣味稍微擴散,他開始往鐵門內走。
這是一間廢棄的大廠房,四根水泥柱子相互應和的站著。鐵門左右兩邊各有四張帶輪的醫用床,床上蓋著白布,但是白布已變黃變黑,白布下面清晰的人體形狀,讓羅正意識到了氣味的來源。
每一張白布下面清晰人體形象似乎沒有頭顱的存在。
外面的風聲呼呼的叫著,山鼠在角落咯吱咯吱啃著鐵器的聲音,刺耳的難聽。
羅正向鐵門左邊拐去,用鐵鍬掀開一張白布,他驚得立刻後退,屍身不著一絲布片,原本鮮活的血肉,癰腫,潰膿,發黑,長滿發霉的綠毛,胸前的肌肉被山鼠啃食,被扯撕,一塊塊兒垂下,原本的頭顱卻異乎尋常的小,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強行縮小,只有拳頭那麼大,而四肢肌肉卻異常發達,強壯,被山鼠啃食還剩一半的生殖器,從橫截面的直徑可以看出它是如何的粗大,死者的典型特徵是大腦被縮小,而四肢和生殖功能卻被異常強化。
這更接近動物原始的生存本能。
羅正把旁邊三具屍布全部掀開,無一不是這種特徵。
他又立刻走向鐵門的右邊,掀開屍布,竟然都是一具具女屍,但是在特徵上和那些男屍的特徵類似。
在床的盡頭有一個帶鎖的鐵皮櫃,羅正用鐵鍬一下撬開,在鐵皮的里側有一個七星捧日的圖像,他拍攝保存,又把看到的屍體特徵一一拍照。
從拍照的相機內,羅正在屍身頭顱的嘴角發現了一個小瓶,小瓶被側在一邊臉剛好壓住,羅正又鐵鍬掀開每個屍體的側臉,發現都有一個小空瓶,羅正拿出自封袋,各在男屍和女屍的身邊取出一個,裝入口袋。
大門上,通過一個孔洞一雙眼睛在一直看著發生的一切,羅正感覺有眼睛在觀察自己,他猛然回頭之間,發現鐵門處孔洞內一雙眼睛,那雙眼睛看到羅正的直視立刻消失,羅正跑出,已經找不到任何蹤跡。
一種威脅和莫名的黑暗讓他倒吸一口冷氣,他拿著取到的東西立刻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