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流
秦鳴原本還想從司向明身上多問些情況，但無奈這個人也和之前的顧氏兩兄妹一樣跑得太快，他都來不及過問。
轟！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再度傳來一聲爆炸的轟鳴，與剛才改造人自爆時候的響動如出一轍。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多半是有其他的改造人被逼入絕境選擇自爆了。
這群瘋子對於死亡完全無所畏懼，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天空中原本還在飛著的一架直升機，像是受到了什麼攻擊，突然炸裂開，機翼殘片掉落下來，裡面乘坐的幾名駕駛員顯然是凶多吉少了。
這場混亂在市裡已經愈演愈烈，影響也越來越大。
秦鳴這幾年在山澤市上學以來，還從未見到過這種陣仗。
而與此同時，在山澤市南街區，一座大型研究實驗所內，此刻門窗紛紛破碎，像是收到了爆破一般，滿目的玻璃渣子，狼藉一片。
些許黑煙從裡面飄散開去。
一名看上去相當年輕的男子正緩緩走出這所實驗室。
他身上的穿著與那些正在北街區肆虐的改造人一樣的黑色風衣服飾，皮鞋踩在玻璃渣子上，發出輕響。
摘下頭上的兜帽，露出一頭黃色碎發，嘴角帶有一絲得意的輕笑。
另一隻手上提著一個白色的金屬小箱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走出實驗室，迅速離去。
砰！
第一時間回到住所后，秦鳴將門緊緊關上，眼前熟悉的小窩讓他心中感到安心了不少。
用手機搜了一下，果然都是在議論這起爆發的惡性事件。
同住在山澤市，尤其是住在學園區附近的居民都是慌得不行。
這一天，警局的電話已經被打爆。
兩座化工廠被毀於一旦，學園區附近地點發生了一共十起嚴重爆炸事件，造成的損失慘重，受傷的人高達數百名。
市裡出動了大量警備，一直到晚上才算控制住了局面。
東戈鐘塔。
這是山澤市的標誌性建築之一，一共一百二十層，也是市裡最高的建築景點。
此刻，在塔頂的位置，那名身著黑色風衣的老者正站在那裡，俯瞰整個山澤市。
那雙如夜色般漆黑的眼眸，深邃不見底，令人捉摸不透。
晚風吹過，揚起老者的衣擺。
在其身後，還站著數名頭戴衣帽，身著同款黑色風衣的神秘身影。
踏踏踏
就在這時，樓梯口，黃髮男子緩緩走了上來。
「怎麼樣，有拿到么？」老者見到來人，並不意外，開口詢問道。
「嗯，我辦事您還不放心么，不過地方上的一座實驗室，根本沒什麼武力防備能阻擋我。」黃髮男子笑眯眯的說道，一臉的輕鬆。
「那就好。」老者看到黃髮男子手中提著的金屬箱子后，也是露出笑意，溫和的點點頭。
目光繼續眺望遠方。
他所看的地方，正是最後一名改造人在絕境中自爆的地點。
一群警備人員正忙碌的處理現場，白天的司向明也在其中。
「聽說顧鴻和顧桃兩兄妹也來到山澤市了，有幾個實驗體就被他們幹掉的。」黃髮男子走近后，說道。
見老者只是笑笑，黃髮男子繼續說道：「他們應該是專門找您來的吧，我記得顧鴻那傢伙還是國家安全局的人，沒問題么？」
「能有什麼問題，我只要這份實驗報告，既然已經拿到手了，那我們也該離開這裡了，就讓他們繼續調查吧。」老者道，表情依然平靜的很。
他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再大的問題他也能面不改色的面對。
「那些流浪漢呢？」
「已經被我們的人帶走了。」黃毛應道。
「嗯，那我們也走吧。」老者道了句，走向頂層的電梯，身後幾人當即跟上。
鐺！
伴隨著塔樓上的鐘聲響起，時間也到了晚上十二點整。
這一晚，市裡的高層們大多都是徹夜未眠。
「所以骨骼異化的研究報告也給人竊取走了？」副市長坐在那裡聽完彙報后，問道。
「是，他們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這份研究報告，至於學園區附近所製造出來的動亂，多半只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好方便他們竊取。」
司向明坐在辦公室里的沙發上，分析道。
「那化工廠呢，摧毀那兩座化工廠的真兇應該也是這夥人吧？」副市長繼續問道。
「嗯，化工廠可能有他們需要的東西，也可能同樣只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他們背後必然是有完整的計劃來實施的這一切。」司向明道。
「那現在該怎麼抓捕這起惡性事件的背後主謀，調查至今我們仍然一無所獲，就連線索都沒有一條。」副市長頗為不滿的說道，略微加重了些語氣。
「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從改造人這個線索調查了。」司向明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改造人？那些改造人不是都已經自爆了么，屍骨無存怎麼查？」副市長看了他一眼道。
「嗯，這次我跟上面來的那位安全局成員有過交談，這起事件似乎跟他們正在調查的一起案子有關，不過因為涉及到任務機密，他並沒有向我透露太多的信息，我也沒有許可權去了解他的任務內容。」
司向明解釋道，腦海中浮現之前與那年輕的官員交談的過程。
「但現在這起惡性事件已經給我們帶來了重大損失，我有必要知道到底是誰幹的好事！」副市長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怒道。
顯然，他對於那個安全局官員的閉口不談相當不爽。
「那只有您或者市長親自去過問了，反正以我的職位是沒辦法問出更多的消息來了。」司向明攤攤手，表示自己的官位太小了。
「哼，好啊，那你把他給我帶來，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麼任務，這麼重要，就連我也不能夠知道。」副市長哼然道。
他認為造成山澤市如此重大影響的事件，他作為掌權人，必然有資格了解更多的內幕情況。
就在司向明起身去請人家時，副市長桌前的電話突然響起。
赫然是山澤市的市長打來的。
「什麼，這個事件由國家安全局的人負責，我們不能干涉？！」副市長接起電話，臉色微變。
「別問太多了，這是上面的決定，你趕緊去安排，約束一下那些媒體，別讓他們胡亂報道，知道么？」
電話那頭傳來市長的叮囑，他雖然無奈，但也只能照做。
「看來這次遠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司向明停下腳步，說道。
顯然他也沒有必要再去請那位官員了。
「算了，盡量照辦吧，把人都召集來開個會。」副市長掛掉電話后，閉上眼睛說道。
「好的。」司向明點點頭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