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昏迷不醒
一轉眼一月的時間過去。
因為玄燁的俱滅，院中強大的陣法一點點的消失，他們的行蹤也被玄宗的弟子發覺。
陌雪無奈，只得帶著來一堆佩著劍、氣勢洶洶的弟子，來到了玄散修養的屋中。
玄散也是近日才醒，只是他不願出去，也不開口說話。整個人現出一種獃滯的狀態，彷彿人在夢中，還沒有醒過來。
陌雪也不勸，只待他自己醒悟。
這一連串的事情對於玄散的打擊，可想而知。畢竟是和他一起長大的人，一個成魔，一個自爆……
最後都是死在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手上，玄散會有這般反應，也算是正常。
「你準備躲到什麼時候。」陌雪忍得住，小綠卻是個急性子。
他腦袋上纏著一大塊繃帶，一個眼睛腫脹著，看著爛泥一樣癱在床榻上的玄散說道。
「……」玄散沒有理會小綠，仍舊是那副獃滯的模樣。
「為了救你，母上險些喪命，至今未醒。你的師妹為此自爆，魂飛魄散！如此艱難得來的第二次生命，難道就要這樣任它流逝？」小綠聲音不小，帶著些怒意沖著玄散吼道。
其實也不算他多管閑事，只是他心中也有怒火。
若不是這三個見鬼的師兄妹和玄宗這些破事，他母上也不會至今昏迷不醒！要是無月有個萬一，他定……
「對不起。」小綠正在心中將玄宗和玄散他們罵了幾萬遍，一直沒有出過聲的玄散，突然輕聲說道。
「……」小綠和陌雪都是一陣沉默。
雖說有心再暴揍一頓讓他好好清醒一下，但是這麼短的時間裡，他痛失道侶，又被一起長大的師兄背叛。這般凄慘的下場，心中滋味可想而知。
「知道就好。不過這對不起，卻不是一句話這麼輕巧的。」陌雪停頓了一下，突然出聲說道。
「你們一同長大，三人修為本是不相上下的。玄燁修習邪魔外道這麼久，你們的師傅也突然辭世……這麼多變故之中，你們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若不是不願深究，就是你真的將自己置身事外，想做個逍遙修士。拿著師門的供奉，享受著師門的傳承和供給。你卻想要事事都置身事外，世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陌雪字字有力，直視著玄散說道。
「……」玄散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臉色陰晴不定。
「這些話，本不該是我們這些外人說。可是我們的人，為了你們自己都不願深究的事，重傷、昏迷不醒，我想，你不僅需要振作起來給門派和外界一個說法，也需要給我們一個說法。你的師父，你的師妹……他們都需要一個說法。」陌雪語氣很冷，冷的讓小綠都感覺，眼前這個總是和他對著乾的女人，氣場逼人。
「我……」玄燁想要說什麼，長長嘆息一聲，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陌雪所說不錯，若說玄燁今日所做是被慾望蒙了心、咎由自取，那麼他們所付出的代價，便是因為袖手旁觀。
這些年來，他都是在師傅的羽翼下成長。一路過來十分的順利，只要安心修鍊，別的事，似乎都與他無關。
師傅之事、玄燁所露出來的蛛絲馬跡……他和師妹不是沒有所覺，只是每當遇到這些事情，他都會有些退縮。習慣性的覺的，這不是他該管的事情，師兄不會這樣……
畢竟是一起長大師兄，沒有問題的。
他以為，他以為……這無數的他以為，間接的害死了師傅和師妹，還險些葬送了門派的未來。
「喂喂喂，還想什麼想！」小綠一看玄散又擰著眉毛，開始沉思起來，悲痛的樣子就像剛剛才經歷完這一切一樣。
看著他這個樣子，小綠就恨的牙痒痒。二話不說，上去就是重重的一拳，邊打邊說：「你們門派那些弟子都快把我們煩死了，你要是還縮在這裡不管不顧，我就將他們全部打殘，扔進來陪你一起追憶過去！」
「道友。」玄散抬起被打的腫成豬頭的臉，停了停，眼中有些濕潤的道：「多謝你們，我這就出去解決。」
「快滾！」小綠沒好氣的一把抓起他，就往外面拖去，完全沒把他當做一個元嬰修士去尊敬。
陌雪看著小綠氣急敗壞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這性子，還真是沒有隨他那母上。無月慢吞吞、懶洋洋的，而這位，分分鐘就能跳起來，完全是相反的性格。
小綠將玄散拖出去后，就去看無月了。陌雪跟在後面，卻在無月房外停住，沒有再進去。
任何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剛才說玄散的時候，她說的很輕鬆。可是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就沒這麼輕鬆了。
她還是，不敢直面蕭白。
從她拿定主意，通知他到二人一路疾馳而來，一路都是無話的。無月帶著一個靈獸隻身去了其中，其中兇險可想而知。
當她收到無月傳來的求助信號時，她們更是著急，幾乎是連多呼吸的時間都沒有，一路御風疾馳，就趕了過來。
這一個月以來，蕭白都在全力救治無月。陌雪躲避著，二人也鮮少碰面。這些年一直在逃避著的事，也沒有攤開來說過。
陌雪知道這次再也躲不過去，但還是想拖著。她不知道她在怕什麼，或者說，她在等什麼。
房中，小綠眼睛有些乾澀的看著靜靜躺在床榻上的無月，心中百感交集。
嘴唇動了動，他只擠出了一句話：「可有醒來的跡象？」
「沒有。」蕭白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無月這幾日下來，體內的靈力越來越薄弱，就連他輸入進她體內的靈氣，都有越來越淡的跡象，蕭白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我傳音給湖戈尊者，勞煩他來看看吧。」蕭白自己也有些束手無策。無月體內能輸入進去的靈力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
蕭白不敢想。
「只能如此了。」小綠看了看臉色白的和紙一樣的無月，眉頭緊鎖起來。隨著她這麼久，從來沒見過無月這麼虛弱的樣子。
「嗯，你先陪著她。」蕭白說著，舉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