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死人
墨玄實為女孩,卻是一身男童打扮,粗布麻衣附身,因為鐵匠一直把她當男孩養,所以她也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男孩。
只是墨玄感覺很奇怪,她晚上必須得跟著白婆睡,白婆在她那間竹屋子裡隔了一個白簾,白婆在里她在外面。
平日里,墨玄就跟著白婆婆採藥,跟著病秧子叔叔學畫畫,學音律。幫著鐵匠啊爹燒爐打鐵,學習吐納,在有空的時候就跟著矮子叔叔比賽跑。
矮子叔叔和她從他那個小屋開始一直跑到山腳,每每都是她贏。
「玄兒就是厲害。是天下第一,叔叔老了不行了跑不過你。」
她知道其實是矮子叔叔一直在讓著她,每次矮子叔叔跑完一圈都是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可她卻一點也沒看到矮子叔叔流汗,但是她每每卻都是汗流浹背。
眼前的三隻梅花羊鹿,就是讓墨玄度過了她最難熬的嬰兒時期,三隻梅花羊鹿很是頑皮貪吃經常會偷偷吃掉白婆婆的草藥,白婆想要殺掉,但是墨玄不舍,因此墨玄會經常帶著它們下山覓草,即可以結了白婆的煩惱,又可解了羊鹿的飢餓。
墨玄又樂於如此,每天依山伴青天,白雲飄飄,鳥婉相伴,很是愜意。
一天,從林邊走來兩個腰間橫跨佩劍,身上穿著甲胄頭上帶著帽子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來到那三隻梅花羊鹿前,對著高點的梅花羊鹿深深鞠躬。
「國君,末將來遲。」
兩個矮點的梅花羊鹿不知所云繼續低頭吃著草,高點的梅花羊鹿卻是激動的雙眼含淚歡呼雀躍。
「國君?你們為什麼喊我的羊鹿為國君?」
「這小孩,是和那綁走國君的妖人一夥的,殺了。」兩個身穿甲胄的人一對眼,一個人就抽出劍朝著墨玄走來,另一個人則是在羊鹿的脖頸中拔出來一根細針。
高點的羊鹿瞬間變成一個披頭散髮頭上還長著鹿角的女人。
鹿角女人雙眼怒目圓蹬奪過劍,就朝著墨玄刺來:「都是因為你這個女妖娃,我堂堂鹿角國國君居然為你做了十二年的奶牛!只能吃草,我剛誕下麟兒就被那妖婆暗算,把我打回原形,帶到此地就是為了奶你,今日我要先殺掉你這個小妖娃,在率領大軍佔領妖山!」
小小墨玄腦中懵懵,不懂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隻鹿被人拔了根針就會變成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說自己是個女妖娃。
她還說她是鹿角國國君,要殺自己。
女人長劍就要刺到墨玄身體,卻是覺得后心痛,原來是一個木棍刺穿了心窩。女人氣絕。
「啊~」
幾聲慘叫,兩隻小梅花羊鹿,和剛剛那兩個身穿甲胄的人同樣被一根木棍刺穿心窩,倒地氣絕。
帶血的長棍被平日里和善憨厚的鐵匠阿爹拿在手中,幾具倒地冰冷的屍體刺激的墨玄有些呆愣,腿腳發軟。
「玄兒,你白婆婆讓你去泡葯澡。」鐵匠微笑著摸了摸墨玄的頭。
「阿爹~」墨玄被鐵匠領著往山上走,回頭卻看見幾隻狼已經把剛剛的幾具屍體撕咬成碎肉,吞進腹中。
這一幕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過血腥,衝擊有點大,墨玄走不動路了。
「走了~走了~」鐵匠把墨玄扛在了肩上,朝山上走去。
墨玄一個晚上都是腦子懵懵,她像往常一樣進入到滿是草藥和靈血的葯桶中,一股股靈氣直接滲透到體內,暢快無比。
白婆婆雖然是老眼昏花,彎腰駝背,屋中也是燭光昏暗,但是墨玄一直感覺很奇怪,婆婆腿腳麻利的不像個老人,兩個裝滿溫水的大木竹桶,婆婆輕輕鬆鬆一手拎一個,地面上滿是水漬,白婆婆卻能只踩乾的地方。
實在是怪,有時候墨玄學著婆婆的步伐,但是卻做不到完全踩不到水漬,有一次還被水漬滑了一腳。
不過墨玄很喜歡這樣學婆婆的步子踩著玩。
「婆婆,今天發生了一件怪事。」墨玄思量半天把今天那個羊鹿變成女人的事告訴了婆婆。
「你說那隻羊鹿啊,鐵匠告訴我了,她死有餘辜,鐵匠做的對,我早就想殺了,你不讓我殺,出事了吧,鹿角國的人憑藉她身上的印記居然找過來了。」
「是不是大事不好,他們說要進攻妖山。」
婆婆漫不經心「進攻妖山?一個只有兩座城池的小國,還是在千里之外,軍隊能不能過了大江,到達妖山還是一回事,還想進攻妖山?」
「那地方這麼遠啊?」
「對,遠著呢,鹿角國原本不叫鹿角國,而是叫吳昊國,是這隻羊鹿霸佔了皇宮吃了皇帝,自立為王招了男後宮。這隻鹿修鍊走了邪道,不吃草專吃人嬰兒的魂魄修鍊成的人,正巧了,我當時去了一趟鹿角國,正見她搜了一批嬰兒,想要吃,我便悄悄潛入皇宮,本來打算殺了她,又見她那時候剛生下孩子才四個月,又想到你也需要餵奶,普通的奶水雜質太多,你那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所以我就封了她的修為把她弄來喂你了,她早該死了。」
「奧~婆婆,咱這還有一條大江嗎?」
「有,很大,你想去?」
「想去,想去。」墨玄的好奇心被勾出來了,她還沒見過比浴桶還要大的水泊。
婆婆面色一冷,「那裡很危險不要總想著往外跑,去了就是個死。」
「奧~」墨玄眼珠滴溜亂轉:「婆婆是不是我能保護自己的時候就能出去了?」
婆婆嘿嘿一笑:「那你得先學好了再說。」
「婆婆,那個從鹿身上拔下來的一根針是什麼?」
「那是我的無影幻神針,不僅可以治病,還可以封魂,以後教你,現在好好吸收靈藥,用你爹交給你的吐納好好吸收~」
「奧~我吸~我吐~」
「~再胡鬧~」
「~吸~吐~
「~吸~」
「~」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