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境，重生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迴的終點」。

「寂滅到永生沙漏流轉了多少時間」。

「你在三途河邊凝望我來生的容顏」。

「我種下曼陀羅讓前世的回憶深陷」。

「多少離別才能點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塵世間走過了多少個五百年」。

是誰？誰在唱歌？

如此憂傷凄涼的歌聲，彷彿就在耳邊，她應該死了吧，可是心中為何會有悲傷之感，

驀地，歌聲停止，整個世界寂靜無聲，不知過了多久，虛空之中傳來一道清冷之聲，帶著無盡的傷感，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你一定要找到他」！

「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你讓我找的又是誰？」

遠處一道纖細的身影被白光籠罩，模糊不清，白玖蕪大聲問道，話音未落，整個空間突然開始崩塌，

「怎麼回事？」白玖蕪意識漸漸抽離。

破碎的虛空中只留一道清冷低語，「玖蕪，拜託了，這次你一定要找到他啊」！

———

幽靜的房間中，一位白衣少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眸緊閉。

在床邊坐著一位老者，雖以過古稀之年，容貌卻依舊年輕，白髮披散，周身卻有一股道骨仙風之氣，正緊張的看著床上的少女。

突然，白衣少女睜開雙眸，眼中滿含肅殺的冷意，如同地獄歸來的死神。

「臭丫頭，你總算醒了！」老者突然大叫道。

冷意微微收斂，看著面前的老頭，白玖蕪愣住，好半響才回過神，眼中滿是驚訝，

「師父，你怎麼在這，我不是死了嗎？」

難道師父也死了，不可能啊，師父早已不管紅塵之事了，怎麼可能會死。

聽到白玖蕪的話，老頭眼神瞬間變得詭異起來，「臭丫頭，你不會真的摔傻了吧？以前你可是從來都沒叫過我師父的」，說著伸出手準備摸她的額頭。

「師父，真的是你嗎？」白玖蕪直接抱住老頭，熟悉的氣息讓她忍不住落淚。

「好了好了，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愛哭，丟不丟人」，突然被抱著，老頭也著實驚訝不少，但口中的話卻依舊不客氣。

「對了，這不是幻憂谷嗎，我怎麼會在這，難道我真的沒死？」

白玖蕪放開老頭，驚詫的說道，剛才看見師父，太過激動，並未仔細觀察周圍，現在看著。

這是一個房間，收拾的乾淨整潔，牆角放著一把黑劍，正是墨靈劍，窗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棋盤，並未落子，窗沿上白色輕紗隨風舞動，窗外不遠處，幾棵桃樹盛開，輕風拂過，傳來陣陣清香，這些熟悉的景象，居然就是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幻憂谷。

「臭丫頭，你不在這在哪，不過是去采幾棵藥草，你居然能摔下懸崖，不過幸好你命大，只是受了點輕傷，還沒死」，老頭無奈的說道，語氣卻很不爽。

聽到老頭的話，白玖蕪心中閃過疑惑，摔下懸崖？什麼時候？

為何她感覺如此熟悉，突然，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三年前，清林山頂，她為了采碧血草，結果掉下懸崖，把師父嚇個半死，在床上休養了兩個月，等等，三年前！

「現在是什麼年份？」白玖蕪突然問道，神色緊張。

「永和八年啊，怎麼了」。

白玖蕪瞳孔微縮，震驚的看著老頭，心中似驚濤駭浪般翻湧著。

白羽國滅國時，是永和十一年，可現在卻是永和八年，難道她真的回到了三年前，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她從來就不相信有鬼神之說，可如果不是，這又如何解釋呢，還是說，她現在依然在夢中，眼前的一切不過都是幻覺。

「臭丫頭，你沒事吧？」看著白玖蕪的樣子，老頭有點擔憂。

突然，白玖蕪伸手掐向手腕，一股刺痛傳來，這顯然不是夢境。

「師父，我沒事，只是剛才做了個噩夢，休息一下就好了」，壓下心中的震驚，白玖蕪輕笑道。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煎點葯」，說罷，老頭起身向門口走去，消失在門外。

輕輕吐出一口氣，白玖蕪雙眸微眯，眼前的一切都如此不可思議，甩開腦中混亂的思緒，靜靜的回想著之前的一切，那混沌中的歌聲，悲涼而又孤寂，手掌輕輕撫上胸口，心中似乎還殘留著疼痛之感。

「你一定要找到他」！

清冷的聲音似乎在耳畔迴響，那神秘的女子是誰，是她讓我重生的嗎，她讓我找的人又是誰呢？

白玖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個虛幻的夢境罷了，為何她會如此在意呢。

白玖蕪抬頭看向遙遠的天空，眼中閃爍嗜血的殺氣，既然上天讓她重生，這一次，她一定會讓那些欠她的人，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