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聖尊銀明袂
蘇青陽的本命法寶乃是一個青銅陣盤,陣盤之上有他封印的五行之力,名曰「窺天機」。
而「窺天機」的效用其一便是——幻陣。
銀髮女人望著面前的一副遠山翠黛,小橋流水之景,眸子眯了眯。
不遠處有小孩子拿著糖跑過來,
「哥哥,哥哥,你吃糖嗎?」
銀明袂於是借著河水打量了自己一眼,河中的倒影活脫脫是個男子容貌。想來,在這幻境之中,他看到的該是自己真實的容貌。
銀明袂接過了小孩手中的糖,溫聲道了一句「謝謝」。而後,又見他眸光忽然一凜,掐住小孩的脖子,「咔」的折斷,「哼」了一聲,不屑道,
「雕蟲小技」
小孩的屍體化作無數金銀蝶向他襲來,金銀蝶俱是些能摧毀人精神之物。
銀明袂單手提著銀錐,而後又從懷裡掏出洪荒獸鈴來,口中默念,便見銀鈴自行搖動,不多時就有獸吼陣陣,將那鋪天蓋地的金銀蝶震得盡數消散空中。
銀明袂望著這一方天地,又是勾唇一笑,提著銀錐就向其中一座山劈去。
只聽「哐當」一聲,幻境碎裂。而蘇青陽的「窺天機」也受到波及,一條裂紋赧然其上。
蘇青陽望了一眼毀壞的「窺天機」,面上凝重。
銀髮男人向著蘇青陽緩緩走來,訕笑一聲,
「天機仙君也不過如此嘛」
蘇青陽蹙了蹙眉頭,
「閣下說這些會不會太早些?」,說著,「窺天機」的第二個效用發動——煉獄火海。
如同罪惡之人的審判一般,銀明袂的腳下出現森森火海,彷彿要將他炙烤成灰燼。
銀明袂索性放棄了人形,直接化作獸形,一頭丈高的九尾銀狐自火海中顯出身形來,九尾渾身銀白,其毛髮在火海中耀耀生輝。它向半空中一聲長嘯,只一嘯便將火海盡數震滅。
蘇青陽咬牙,「窺天機」懸於面前,雙手迅速開始結印。
此時,
卻見銀明袂又幻了人形回來,一揮袖,將蘇青陽面前的「窺天機」打落在地,而後提著銀錐插向蘇青陽的胸口。
銀錐入體,蘇青陽吐出一口鮮血,自半空中跌落下來。
銀明袂跟著從半空中下來,行至蘇青陽面前,將銀錐撥出,直指他的面首,又望了望不遠處接連升騰而起的金色光柱,眉頭緊蹙,
「怎麼阻止這個大陣?」
蘇青陽一聲冷笑,
「不知道」
銀明袂目光沉了沉,
「仙君倒是塊硬骨頭」。說完,銀錐再次插入了蘇青陽的胸口。
蘇青陽一聲痛呼,卻是隻字未發。
銀明袂惱怒,
「好得很」,銀錐拔出再插入。
蘇青陽被折騰得嘴角鮮血蜿蜒而下,雙目怒視著他。
銀明袂也懶得問了,他獨自走向了陣眼核心,觀察起情況。
蘇青陽的陣法乃是以靈力所畫,隱藏於天地之間,看著就像是沒畫一樣。
銀明袂觀察片刻,似有所悟,而後道道銀色法印打出,不多時,地面便懸浮出一道道青色線條。但他於陣法卻沒有多少研究,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猶豫片刻,銀明袂索性也不去想了,他準備…強行破陣。
蘇青陽瞳孔一縮,還來不及阻止,便看著銀明袂強行毀去陣法一角的青色線條。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後果,蘇青陽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陣法一角被毀,本該暫時抽離生機的一眾涅城城民被失控的大陣成片成片地毀去肉身。
蘇青陽似是料到,緩緩閉上了雙眼。完了,這一城人的性命,如今卻是…毀在了自己的手裡。
銀明袂望著眼前威勢不減反增的大陣,神態幾欲癲狂,
「怎麼會沒用,怎麼會這樣?」
蘇青陽在一旁恨絕,
「你妖獸一族不得好死,通通不得好死」
金色光柱愈來愈多,自陣眼中心向整個大陣蔓延而去,不多時,便見蘇青陽畫過陣法的眾多城池亮起金色光柱,積聚著滔天威壓。
銀明袂瞳孔一縮,而後滔天威壓積聚到一個爆發點。「嘭」的一聲,瞬間炸開。
成片成片的浩瀚靈力向各個城池之內的妖獸掃蕩而去。
「啊」
「啊」
「啊」
不知凡幾的妖獸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被這突然襲來的浩翰靈力誅殺殆盡。
屠殺不知道過了多久,待滅生大陣的浩瀚靈力散盡之後,銀明袂才回過神來。
望著百萬被誅滅的妖獸大軍,銀明袂踉蹌幾步,神色瘋癲,
「不…不…」,而後掃了一眼蘇青陽,猛地提起他,銀錐來來回回不知在他胸口抽插了多少次,
「蘇青陽,你給我去死,給我去死…」
蘇青陽無力掙扎,最終咽氣身亡。
…
千塵在一旁目睹一切,此刻有些怔然,望著向他而來的銀明袂,咬牙切齒,
「你到底…是什麼人?」
銀明袂望著千塵,此刻眼裡的癲狂未散,他一把掐住千塵的脖子,
「你已經沒用了」
千塵朝著他訕笑一聲,
「想來,你跟蘇青陽他們一樣,來這裡是有目的的,但是很明顯,你失敗了不是?」
銀明袂被戳到痛處,將千塵的脖子捏得「咔咔」作響。
千塵被他掐得呼吸不暢,面色趨於蒼白,
「我既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銀明袂「呵呵」一笑,
「我好怕歐」,頓了頓,又似是想起了什麼,「說到做鬼,我倒是想知道你千家…一家老小會不會放過我?」
千塵瞳孔一縮,
「是…你?」
銀明袂,「是我,倒是可憐了雲重洐,到死,你都不肯信他」
千塵一怔,目中空茫,心中有悔恨。可雲重洐確實幫助蘇青陽祭了這一城之人也是事實。
脖子上的壓迫感越來越緊,千塵也最終命喪於銀明袂之手。
…
至此,千萬光彩開始褪色,回溯幻境崩塌。
盛長淮自迷茫中清醒過來,腦袋鈍痛。他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到了這百鬼夜行的由來,心裡一陣恍惚。同時也知道了這裡只是一處幻境,對於逃命並無多大作用。
他望了望幻境的出口,知道此時必定有人守在外面。猶豫片刻,與其在幻境等死,還不如出去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