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偶然還是默契

晚自習下課，同學都在教室里打鬧，我攥緊手裡的書，腦海中一篇空白。

余光中他起身離開，身穿橙黃外套的他，終於再次從我眼前消失。我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慢慢的走到了教室的陽台上，目送他回到了原來的班級。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對面，面對那棟聳立在我眼前的教學樓。以及那個消失在對面的背影，我攥緊了拳頭，冷風打在臉上，心底里泛著陣陣涼意。

我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所以我不甘心的我偷偷跑到了對面，隔著玻璃窗，我看著他們趴在窗檯之上，有說有笑的模樣，好一副歲月美好的模樣。

這一刻我相信了，這一年以來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甚至是我獨自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我獃獃的站在教室外面，攥緊了手裡的書。夜空明明是星辰密布，可我卻再也不會因為它們，散發出來光而感覺到一絲的開心。

心底的失落慢慢蔓延，最後化為一絲諷刺，在內心深處深深的諷刺著自己，好笑自己竟然可以自導自演，自作多情一年之久。

原本以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可最後才知道，一切不過是因為偶然，這簡直就像一個笑話。

想到這一年以來，自己自作多情的模樣，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我搖著頭笑了笑，心裡卻傳來一陣莫名的陣痛，眼睛有些酸。

我剛要轉身離開，一回頭就撞見了一個人。我低著頭連忙說對不起，隨後就想要快速離開。

可是才跑來兩步，那個人就一臉不樂意的說：「同學！你東西掉了！」那是一個明亮的聲音。

我猛的停住，回頭看去地上卻什麼都沒有。

看到地上空無一物，我抬頭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因為當時心情複雜，所以眼神里也夾雜了很多東西，有委屈、有失落還有責怪和冷漠。

「不……不是！我……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他一邊說著就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臉上露出滿滿的尷尬。

面對他的捉弄，我並沒有心思計較，而是轉身就離開了。

那個時候我完全不會知道，將來的有一天，他竟然會是結束我內心這一場無聲的牽絆的人。

回到教室之後，我把抽屜里所有的小說和歌單都搬回了宿舍。並且在內心默默的發誓，從此我不會與再有任何眼神的交流，也不會再向他分享我生活中的絲毫。

走在回去路上，手裡的書很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覺得委屈極了，而且還是說不出來的委屈，甚至是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的委屈。

之後的每天，我都安靜的上課，每天能最遲到教室，就絕對不會早一分鐘。每天下課只要能離開，我便不會多停留一秒。

一個月的時間一閃而過，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絲毫的交流，不管是言語還是喜好，又或是一個眼神。

每天下課我不再看小說，也不再看書，而是靜靜的趴在桌子之上，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心裡卻平靜極了。

可是我突然發現，他也不看小說了，偶爾會在教室里哼幾句歌詞，可是卻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看到他這個模樣，我也開始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我做什麼他便做什麼，我不開心他也不開心的樣子。

中午回到宿舍，我便翻看了他一個月以來的動態。一條一條的滑到最底端，我又開始心情複雜。

特別是看到他發的照片，那張坐在我位置上面的照片。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們之間的對話，一年之久不足十句。可眼神交匯的次數，我早已經記不清，甚至我在他的余光中待了多久，那也是我所不知道的事。

看完了所有的動態之後，我發了一句：「生人如此，莫要在熟識之前動情。」

我剛剛放下手機，就看到他點贊。真當我看著這個消息發愣時，我看到他也發了一條：「有種朋友熟得做不了戀人。」

我看著手機愣了很久，覺得自己可能是想錯了，他怎麼可能是對我的回復，而且我們之間，連熟人都算不上，頂多是普通的同學，不過僅此而已，其他的都是自己想多了。

後來很長一段我都消沉，內心對他的愛意，從來都不曾減少過半分，可是我也從未透露過半分。因為我心知，這也許是我的一廂情願。只要沒說破，這樣的一廂情願便還有挽回的餘地，所以我把一切都藏起來。

漸漸的我再次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世界里，我不再奢求有誰與我分享我的一切，我也不奢望他也是同我一樣的人。

可是每次看到堆在床上的書，聽著那些他也曾聽過的歌，心裡還是忍不住難受，後來他便在我的餘光和冷漠中又住了許久。

每次當我從課桌上抬起頭，余光中他也爬在桌子上，看起來一副熟睡的模樣。

我終於再也忍不住，我要徹底弄清他的內心，弄清此刻曾經的一切，到底是真的如我內心所想，還是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我站起來就衝到了對面，顧宇曾經所在的班級。

那是第二次見胡云飛，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顧宇的好哥們居然會是他。

看到他的時候，我有些尷尬，但是我還是攥緊拳頭走了過去，一臉尷尬的說：「原來是你！我們上次見過！」

「沒錯！我還以為你忘記了！」他笑眯眯的說著。

「雖然記性不好，但是還不至於這麼健忘！」說完我們都笑了起來。

之後我們有了對方的聯繫方式，至於後來是怎麼熟識的，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只知道我們的交流都是建立在交流軟體之上，慢慢的也就熟了，生活中也慢慢有了交集，儘管不在同一個班級。

至於他知道我喜歡顧宇的時候，是在畢業前的最後一個聖誕節，那天我把準備送給顧宇的蘋果送給了他。

在那個年紀里，我們所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個節日的本身，而且在那個節日里，可以為心中的那個人做的事情。

那天我精心準備了一個蘋果，原本是打算送給他，並且問清楚我心中的一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