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牙還牙

外面的雨很大，嘩啦啦的，彷彿天上破了個洞。

秦安華看著葉梓涵走進雨里，大雨再次勾勒出她的身體線條，原本想退縮的情緒也被牽引著跟了上去。

「梓涵，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秦安華露出跟以前一樣貼心哥哥的關心。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雨水迷了眼，秦安華看不清葉梓涵的表情，只覺得這聲音被雨水浸染，帶了幾分涼意。

十分鐘后，葉梓涵走進了酒店旁邊的一處工地上。

這個時候天還沒亮，加上大雨，工地上根本看不到一個人，葉梓涵徑直走到工棚，敲響了其中一個房間門。

「梓涵，你在做什麼？」秦安華有點心慌，「這些人都沒什麼素質，跟他們牽扯上不太好！」

語氣里滿是對底層平民根深蒂固的歧視。也對，他生來就是秦家大少爺，高人一等，看不起這些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也是正常的。

葉梓涵嘴角露出一抹笑，無視秦安華的勸阻，將門板敲得更大聲。

門終於開了，一個工頭模樣的人罵罵咧咧走出來，「難得睡個安穩覺，半夜三更吵什麼吵？」

秦安華非常男人地將葉梓涵護在身前，葉梓涵冷漠地看了一眼這個男人，視線落在那個工頭身上：「有筆買賣，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工頭將她打量了一翻，一時不好判斷來人身份，揚揚下巴：「什麼買賣？」

一聽買賣，同屋的其他幾個人也都湊了過來。對此，葉梓涵非常滿意，嘴角露出一抹笑：「我給你們每人十萬，把這個男人給我奸了！」

轟！

一道霹靂重重劈下，震得秦安華腦袋嗡嗡作響，他，聽到了什麼？

一干工人也被劈暈了，每人十萬，讓他們奸一個男人？是不是今天起床方式不對？或者說，他們還在做夢？

其中一人還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痛，很痛，他沒做夢！真的有人提出如此奇葩的買賣！

「你、你說什麼？」工頭舌頭都開始打結，顯然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葉梓涵面無波瀾：「想必你們常年在外，身體需求很難得到排解，不用你們再花錢*，這個男人，送給你們，另外我還支付你們每人十萬，若十萬你們覺得不夠，那就二十萬！」

轟！

又是一道霹靂！

二十萬，那是他們幾年都攢不下來的錢，這些人多少是為生活所迫，風吹日晒只為養家糊口，年輕點的，就為著能攢下二十萬彩禮錢好娶媳婦，但像他們這樣沒有文化沒有背景的小工人，哪裡能輕易攢下這麼多？

憑空落下來二十萬，砸得他們的神經都興奮了。

「梓、梓涵？」秦安華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葉梓涵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對已經動心的眾工人說：「最後一口價，三十萬，你們若做不到，那我就另找他人！」

秦安華終於明白葉梓涵要對他做什麼，看到面前這些躍躍欲試的人，想起昨晚他將葉梓涵送到那一幫公子哥手裡時的情形，他的身體開始發抖。

「梓涵，你真的要這樣做嗎？你怎麼能變成這樣？」聲音里竟然是對葉梓涵的失望和悲傷。

葉梓涵差點被他逗笑了，終於正眼看他：「秦安華，我不介意你跟我取消婚約，也不介意你喜歡白筱筱，但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喜歡以牙還牙，你昨天怎麼算計的我，今天讓我怎麼還回來，這筆賬，便可以一筆勾銷！」

轉頭，她又對其他工人說：「你們做不做？」

眾人也聽明白了眼前兩人的恩怨糾葛，工頭牙一咬：「好！三十萬，X條狗，就當為民除害了！值！」

「你們別侮辱了狗，他，不配！」葉梓涵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塑料袋包裹的幾疊現金，遞給工頭：「這是定金。」

秦安華心裡咯噔一下，葉梓涵不是嚇唬他的，她是來真的！

他想跑，卻被突然竄出來的兩個壯漢按住，一張保養有素的小白臉貼在骯髒的泥地上，雨水落下，濺了他滿眼的泥濘，然而抬頭，他只看到葉梓涵冰冷的眼。

「梓涵！」

葉梓涵轉身，無論他在泥地上如何掙扎，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喊她的名字，她再沒多看他一眼，就如前一天夜裡，他將她交給那些紈絝，她在他背後呼喊他的名字一樣時，他給的答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