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初獲成功（三）

見母親她們三個人招呼客人已經足夠了，從霜跟張映華打了聲招呼，回倉庫里去挑衣服，既然幾個同學說下午要過來，她打算多挑幾身適合她們的衣服，先熨燙出來，等下再出來供她們挑選。

一直忙到中午一點半，店裡才清閑下來，見只有三個客人在，張映華便叫從霜去買飯，又問楊春容和顧遠芳想吃什麼。

楊春容：「大嫂，買兩個饅頭就好了，鎮上的東西太貴了，我們晚上回家吃頓好的。「

從霜：「五嬸，那可不行。你們一大早就來幫忙，午飯還是要吃的，我們吃節約點。媽媽，讓小姑陪我一起去唄。」

張映華拿了一張五十塊給從霜，喊顧遠芳：「六妹，你跟從霜一起去吧，想吃什麼菜，就買哈。」

出了鋪子，兩人沿著光明巷往裡走，巷子盡頭的轉角過去，，是一條小吃街。叫小吃街，只是當地人的習慣，這條街上只有一家賣豆腐腦的算是正經的小吃店，其它都是賣炒菜米飯賣麵食的小店。這條街子在光明巷和農貿市場的背後，街道比光明巷的街面不窄，兩邊的小店都是木板房。

顧遠芳看見有賣豆花飯的，便說：「我們買豆花飯吧，又吃得飽，又便宜。」

從霜：「小姑，我們一樣買點吧。買兩份豆花飯，再買兩份小炒，光吃豆花飯，全是素。」

顧遠芳：「炒菜肯定很貴，還是不要了。」

從霜：「沒事。今天你們幫著賣了那麼多件衣服，吃兩份小炒還是吃得起的。」

顧遠芳聽侄女這樣說，也就沒再堅持自己的意見，畢竟是大嫂家請客。

兩人進了賣炒菜的小店，老闆娘馬上就迎上來，招呼她們到裡面坐，問她們要吃什麼。

從霜：「有菜單嗎？」

老闆娘：「牆上貼得有。你點，要是沒有的菜，我跟你說。」

從霜想徵求顧遠芳的意見，可是顧遠芳卻覺得都行，隨便炒兩個菜好了。從霜心裡明白，其實是家裡窮，以前家裡人都沒機會來鎮上吃飯，哪怕是這種小館子，也不會捨得。從霜想著蒜苔現在比較稀罕，村裡只有大舅公家種得有，大舅公家也不會捨得吃，都掐來賣了，便點了一份蒜苔炒肉絲，一份肉沫茄子，再要了一份西紅杮雞蛋湯。

顧遠芳趕忙拉她：「就不要點湯了。反正鋪子里有茶水。」

從霜：「沒事，小姑。我媽媽不會說我點多了的。」

點炒菜都是送米飯的，老闆娘問她們三份夠不夠，從霜還沒來得及，顧遠芳搶先說：「能不能多送一份？我們四個人。」

老闆娘：「可以。」畢竟很多來她店裡吃飯的人，最多點一個肉菜，甚至有人只點素菜的，像這樣只點肉菜的可不多，別看買肉比買蔬菜貴，但肉菜賺的錢卻比素菜多。

買好炒菜，兩人才去買豆花飯，豆花是早就點好了的，可以點了馬上就裝給她們。豆花飯是一份豆花一份飯搭在一起賣的，一塊二一份，要多加飯的話，是要另加錢的。還好顧遠芳剛才多要了一份飯，她們不用再多加一份飯。

兩人拎著打包的飯菜回店裡時，店裡已經沒客人了。張映華見她們回來了，一邊迎上來，一邊說：「你們終於回來了。怎麼這麼久？」

從霜笑嘻嘻地說：「買了炒菜，要現炒嘛。」

楊春容上來幫忙接著，將飯菜擺在張映華騰出來的收銀的桌面上，從霜去休息間里搬了三張塑料的小凳子，擺開來，張映華看有湯，就沒有再去倒水。

楊春容見有兩份肉菜：「哎喲，從霜，你真捨得，買兩份肉，得多少錢啊。」

從霜：「十塊錢。」

楊春容：「十塊錢能割兩斤肉了。這樣吃，太不划算了。」

張映華：「你和六妹幫著忙了一天，中午連肉菜都不買一份，我這個當大嫂的，怎麼過得去。」

顧遠芳：「大嫂，我剛喊從霜不要買，她非不聽我的，是你交待她的吧。」

張映華：「我是喊了她要買肉菜，具體買啥，就讓她自己決定。這蒜苔還可以。」

這頓午飯，因為既有時間，菜又豐盛，大家都能好好吃一頓飯。

吃過飯一會兒，樂誼和談曉薇就結伴來了店裡。

為了不讓她們感到拘束，張映華和顧遠芳她們都坐在收銀台的桌子后聊天，由從霜招呼她們。

從霜把之前留起來的衣服拿出來，遞給她們：「要不要先坐著休一會兒？我給你們拿把扇子出來。」

樂誼：「不用。我們打了傘，沒多熱。」

從霜：「我把餘下的幾套新款整理出來了，你們要不要看一下。」

談曉薇開玩笑：「原來你還藏了私啊。」

從霜：「也不算是。我沒想到這麼巧就碰到你，整理衣服的時候，就挑了幾款起來，怕全部掛出來，都賣掉了你們還沒來。是我太樂觀了，來看的人很多，真正買的人估計不到十分之一。」

談曉薇：「我看你們生意很好啊。我們上午呆了一會兒，我都看到有兩三個人買了。」

從霜：「很多人都嫌貴了，其實我們今天為了開業有人氣，打8折是賺不了幾塊錢的。衣服從廣東寄回來，運費也要一大筆，加上鋪子租金，一分價錢一分貨，如果我們也去成都的荷花池、九龍批衣服，20塊錢一件的襯衣，沒準還賺得多一點。」

樂誼：「你別擔心。今天這些在你們店裡買了衣服的人，肯定下次還會來光顧。你們店裡的款式這麼新，鎮上其他的服裝店賣的衣服，都是一個樣子，哪家店都差不多。紅雲衣服店的款式還沒你們店裡的好看，價格比你們還賣得貴，他們店子里的生意一直不錯，都開了一年多了，你們的店子肯定只會越做越好。」

從霜：「希望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

談曉薇：「你放心吧，樂誼眼光很高的，她都覺得你們店裡的衣服好看，這年頭，只要貨好，還怕賣不出去嘛。」

從霜：「試衣間只有一個，旁邊有個小的休息室，你們也不是外人，一個到休息室試吧。」

談曉薇覺得自己偏胖，不好穿連衣裙，挑了三件白襯衣，兩條半身裙。穿出來時，從霜見她把襯衣都扎進半身裙里，讓她去穿衣鏡看效果。

談曉薇：「還是好胖啊。腰很粗。」

從霜正要開口，就聽見樂誼的聲音：「怎麼樣？從霜，好不好看？」

她穿了一件淺粉紫的連衣裙，按照她的身高，挑了中號，但穿在身上，卻很空。

談曉薇：「你好打擊我哦。我穿165的尺碼，襯衣剛合適，你穿160，還這麼空。」

她們兩個身高差不多，也不怪談曉薇嘆氣。

從霜：「我覺得很好看。不過要是讓我給意見的話，你還是肯換成155的，反正這條裙子是中長裙，就是短5厘米，也不要緊，剛好在膝蓋處，何況還短不了5厘米。」

樂誼：「我等下試試別外幾條裙子，看看哪條最好看。」

談曉薇：「你們得幫我想想辦法啊。我都不敢試連衣裙。」

從霜：「我有個建議，保管你顯瘦。」

談曉薇：「別賣關子了，快說。」

從霜：「你跟我試衣間，我幫你整理一下。」

這下別說談曉薇了，連樂誼都好奇起來，問：「你有啥子辦法？」

從霜：「保一分鐘的密。」

從霜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把白襯衣的下擺從半身裙里解放出來。以前她在上海工作的時候，一起合租房的東北來的女孩子偏胖，比從霜要重十幾斤，那個女孩子很會穿著打扮，總是能根據自己的身材，搭配出既好看又顯瘦的裝束。從霜跟她合租了兩年多的房子，從她那學到了不少穿衣小竅門，雖然有一部分完全用不上。不過如今卻是派上用場了。

談曉薇：「這樣子裙子的腰身都遮住了，會好看嗎？」

從霜：「你相信我的話，先出去照鏡子。」

從霜將自己扎進半身裙里的襯衣下擺也放出來，蓋在百褶裙上：「走吧，我的也放出來了。我們眼見為實。」

樂誼剛照完鏡子，準備回來換衣服，看她倆一起出來：「哎喲，這樣穿也很好看耶。」

談曉薇嘴角忍不住上揚：「真的嗎？」

樂誼：「嗯。這樣好看。之前我覺得從霜的搭配很好看，準備照著從霜的搭配買一身，現在看你們這樣穿，我就更想買了。這樣好有日劇女主覺的感覺哦。」

談曉薇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確實不錯，只是把襯衣下擺放出來，就把她身材的缺點遮住了。

從霜：「班長，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幫你挑兩件襯衣，不是要你買哈，只是讓你穿上去，比較一下，看看哪種款式搭配出來效果更好。」

「信，我肯定信你。」談曉薇趕忙點頭：「我覺得這樣挺好看的。」

胡梅她們來的比較晚，都快下午四點鐘了才來，從霜本來以為她們可能不會來了，畢竟她們也看到了衣服的吊牌價，不見得所有鎮上的學生家都能接受這麼貴的衣服，她們不來，從霜覺得也沒什麼。沒想到三個女孩子都來了不說，她們的母親還都一起來了。

張映華她們也趕緊出來幫著招呼，一時之間，店子里又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