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打起來了
月色如水。
彥如花坐在院中的鞦韆上,手裡捧著個酒壺,有一下沒一下的盪著。
微風輕拂,吹在身上涼涼的,甚是舒服。望著頭頂那輪皎潔的明月,她嘻嘻笑了,揚著頭,對著酒壺又喝了一口。
嘴裡喃喃道:「有什麼好想的,他有什麼好的?他都叫我滾,都叫我滾了……我怎麼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他怎麼會在意你呢,你不過是個醜八怪,醜八怪……」
心裡覺得難過,她又猛灌了幾口酒,酒水順著下巴流到了衣襟,濕了一片,她也未曾發覺。
莫雲清望著借酒消愁的人兒,輕輕一嘆,走了過來,奪了她手中的酒壺,「阿花,你醉了……」
彥如花看向來人,咧嘴笑了,「莫雲清,我沒醉,我可是千杯不醉,我怎麼會醉?」
「我扶你回房休息吧。」莫雲清上前準備扶她下來。
彥如花卻揮了揮手,「不用,都說了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哪,只是我心裡鬱悶罷了……」
「是因為他吧……」
「知我者,莫若你。」彥如花手指著莫雲清,開懷一笑。
「可是,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我也不想這樣的啊,我也想忘了他,也曾無數次告誡過自己,與他之間不可能,可我就是忘不掉啊……」
彥如花聲音不大,卻聲聲敲在莫雲清心頭,心底湧上一股哀傷。為何在你的心裡,就不能留有一絲我的位置?
不知是酒勁上來了,還是鞦韆盪久了,彥如花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就那麼從鞦韆上摔了下來。
莫雲清也沒料到,她會這麼一摔,趕忙上前查探,「阿花,可有傷著哪裡?」
彥如花搖了搖頭,好在是泥巴地,她鞦韆又盪得不高,並沒有摔著哪裡,只是膝蓋那裡好像破了點皮,火辣辣疼,不過也能忍受。
「讓你見笑了。」彥如花晃悠悠站起身。
莫雲清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她,不放心的說:「我先扶你回屋看看。」
彥如花掙脫了他的手,「不,男女授受不親!」
她的刻意躲避,讓莫雲清渾身一僵,愣在原地。好一個授受不親!原來在她心裡,無論他做什麼,他都是個外人,永遠走不進她的心。
「我可以自己走,我沒事。雲清你回去吧,不用管我。」彥如花微醉,頭腦卻是極為清醒的。是誰說一醉解千愁?為何她明明醉了,該忘的還是忘不了?
莫雲清心裡百般滋味,一股腦熱上前,一記刀手把彥如花敲暈了。
皎潔的月光照在她安靜的臉上,透過她浸濕的衣襟,隱隱還能見她胸前的春色。看著懷中的心上人,莫雲清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在她唇畔輕輕落下一吻。
只此一吻,便足已,再進一步便是對她的褻瀆。
心狂跳得厲害,莫雲清橫抱起她,往屋內走去。她的膝蓋磕傷出血,必須儘快包紮。
暗處,一雙手拳頭緊握。
凌沂雙目似要迸發出火光來,冷著臉看著眼前一幕。
他一來,便看到兩人親吻的畫面,真真是好極了!這會進了屋,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來。想到這,凌沂怒氣沖沖準備進去,卻被慕寧制止了。
「皇上,不可!附近還有太后的人,您如此衝動,被他人看見,所做的一切不就功虧一簣了?」
凌沂看了他一眼,「那你就去把他們殺了!」
慕寧搖了搖頭,對上那張冰冷陰沉的臉,「更不可!」
太后一直派人在監視著彥如花,皇上這個時候出面,若是被太後知曉,恐怕彥如花性命難保。
「朕數到十就進去,你自己看著辦。」
說著,凌沂還當真數了起來,「一……二……」
迫於壓力,慕寧無奈,一個閃身消失不見。當凌沂數到十時,他又剛好回來了,沖凌沂點了點頭,「妥了。」
凌沂大步跨進院內,走進屋中。
見莫雲清把彥如花安置在了床上,正準備脫去她的鞋子,以為是欲對她行不軌之事,他急步衝上前,一把拉開他。
莫雲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拽,差點摔倒,正欲抬頭看向來人,臉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拳。
「莫雲清!」凌沂怒目看著他。
莫雲清看清來人,瞳孔一縮,「你是……凌墨?」
眼前這一襲玄衣錦袍的男子,與凌墨長得一模一樣,不僅像,就連身上的氣質也如出一轍。
「我是誰不重要,但你膽敢動她,我定叫你生不如死!」凌沂冷冷道。
這猖狂的語氣讓莫雲清不悅的皺了皺眉,「你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說著他伸出拳頭朝凌沂臉上打了過去,凌沂微微側身躲過,兩人就這樣開始打了起來。
屋內空間狹小,發揮有限,兩人默契的將打鬥轉移到了院子里。
慕寧在暗處望著,並不打算插手兩人的較量,他相信皇上定能勝出。
莫雲清是雖是南都將軍,但比起自幼習武的凌沂來,遜色的可不止一點點。
「功夫不過如此!」凌沂冷笑一聲,一個瞬間移動到了莫雲清跟前,一手掐住了他脖子。
「你到底是不是凌墨?」
凌沂沒想到在這種時候,莫雲清的關心點竟然還在自己身上,難道他就料定自己不會對他怎麼樣?
「朕的名字,難道你會不知?」凌沂逐漸鬆開了手。
莫雲清曾與凌墨交過手,可凌沂的武功招數有些奇怪,說像卻又不像。
「你與她什麼關係?」凌沂問。
莫雲清盯著凌沂,心裡有同樣疑惑,他心裡是在乎阿花的吧,不然也不會三更半夜的跑來這裡尋她,還誤會自己對她圖謀不軌,大打出手。
「你都親眼所見了,你覺得我們會是什麼關係?」莫雲清冷笑道。
凌沂聞言突然怒了,復又掐住他脖子,整個人像渡了層寒霜,散發出陣陣冷意。
力道之大,讓莫雲清毫無還手之力,節節後退,被逼在了牆角。
「多年前是這樣,如今又是這樣。你以為你的含糊其辭就能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么?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凌沂道。
莫雲清震驚的看著他,艱難開口:「真的是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重要麼?」
「對我來說不重要,可……對於阿花來說,卻是……比她的命還重要……」莫雲清的臉逐漸呈青紫色。
凌沂怔愣了片刻,把他推到在地,「我可以是他,卻也可以不是,你怎麼想都可以……」
說了等於沒說,莫雲清喘著粗氣,揉著脖子,「你害怕承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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