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呸!這是什麼升級流6
被放出斗獸場的那一天來得太快,快得陸瑤瑤根本做不出其他的反應。
當穿著護甲的士兵來到眾人面前時,在別人覺得驚喜或者驚恐的時候,陸瑤瑤只覺得無力。
「你們在今日之前都是奴隸,沒有人身的自由,但是你們都是日月帝國的子民!現在,帝國陷入了危難之中。作為帝國的一份子,帝國需要子民們的幫助。每一個人,都應該站在敵人面前,保衛自己的國家!保衛人民……」
更多意在激勵的話陸瑤瑤已經聽不進去了。心裡有些嘲諷,奴隸在當權者心中根本不能算作人。也就是現在缺少士兵,斗獸場里用命掙下一條活路的奴隸們可以成為最好的刀。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人員被打開,分散,編入各個隊伍。
艾倫不願意與兩人分開,於是跑到狀似長官的人面前詢問:「這位大人,我們三個人可不可以被分入同一支隊伍?」
穿著黑色軍裝,護甲明顯更加精良的男人看了一眼艾倫,眼中流露出幾分興味。
「你們是朋友?」
艾倫知道此時自己的身材優勢會給自己增加幾分優勢,因此忙道:「是的,大人。請您相信我,亞爾和西蒙都是戰鬥的好手。」
男人看了身材有些瘦弱的西蒙一眼,最後還是在艾倫忐忑的神情中點了頭。
男人嘴角露出一個笑:「以後你們就跟在我手下了,我是艾布納·懷特,你們稱呼我艾布納上尉就行。」
「謝謝您,艾布納上尉!」
滿懷著感激,艾倫如願以償地和兩人一起上路了。
……
看著喜不自禁的艾倫,陸瑤瑤有些頭疼,「那個艾布納上尉不知是好是壞,你這麼莽撞地衝上去,有個好歹怎麼辦?」
陸瑤瑤心裡對於沒拉住艾倫的懊惱越發深重。
艾倫倒有些委屈:「可是,這是我第一次出斗獸場,沒有你們在,我該怎麼辦?」
西蒙神色平靜,口中淡淡道:「這樣也好。免得分散了我們找不到對方。三人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對啊,西蒙的話有道理啊。」
艾倫對於難得替自己說話的西蒙給予了充分肯定。
「……就算你現在拉住了他,他到時候還是得去說的。還不如這樣,有我們看著,免得提心弔膽。」
西蒙語氣不變地說完了艾倫被打斷的話。
艾倫:「……」
陸瑤瑤:「……好像很有道理,無言以對。」
艾倫又重新高興起來,亞爾沒有生氣,三人又能在一起,這可太好了!
陸瑤瑤覺得自己還是放心得太早了。
不知道艾布納上尉是真的器重三人還是不把奴隸的命放在眼裡。之後,只要是最兇猛的敵軍出現的地方,三人就被派去直面敵人的攻擊。
如果不是手裡還有長劍,身上還有破爛的護甲,陸瑤瑤覺得三人就是被當成炮灰了。
就算在斗獸場生活了六年,這麼高強度的戰鬥還是讓三人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西蒙,他身體最瘦弱,身上的傷也是最多的。
幫西蒙緊了緊身上的繃帶。三人在這漆黑的夜裡默默睜著眼,待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連守夜的士兵都陷入疲倦中,三人開始小聲商量起來。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大家。」
艾倫的聲音低沉,滿滿是自責和愧疚。
「這不是你的錯。」陸瑤瑤安慰了一句,說出了近幾日的觀察結果:「我注意到,我們這支軍隊里每個小隊都被分配了奴隸。所有的奴隸,都和我們一樣,被分在最危險的地方。」
「是的。我們這一組的奴隸生存率是最高的了。其他組的奴隸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西蒙也補充道。
艾倫緊緊握住雙拳,他這才明白,奴隸是什麼樣的存在。
斗獸場的人,除了奴隸就是貴族。他從小就知道貴族是高貴的,奴隸是低賤的,這兩者完全不是可以相提並論的存在。可是,沒想到在這些只是普通平民出生的士兵的眼中,自己也只是一把好用的刀而已。
想到自己傻乎乎地和士兵們套近乎,收穫的卻是冰冷的漠視或者高高在上的嘲笑——艾倫緊緊閉上雙眼,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著。
陸瑤瑤早就知道,不管是在西方還是東方,在更久遠的以前還是現在,奴隸都是沒有人權的,所謂民主,所謂仁慈,也只不過是被剝削得少些。本質上,還是一樣的。
西蒙同艾倫不一樣,他是後來才進的斗獸場。甚至可以從他剛來時華麗的衣服上推斷出,西蒙的家庭非富即貴。雖然不知道西蒙身陷斗獸場的原因,但是可以說,西蒙以前就是貴族那一階級的人。如今從天堂到地獄,他更明白其中的差距。畢竟,以前的他,就是傲慢的貴族,不把奴隸當成人的貴族。
看著艾倫痛苦的模樣,陸瑤瑤嘆息。也想過阻止艾倫同其他人攀談,但是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放棄了。路是艾倫要走的,她不可能干預一輩子。
好在艾倫不是經不起挫折的人,雖然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靜,但是他至少能不被憤怒所控制。
在黯淡的夜色里,艾倫的紅眸晶亮,彷彿明亮的星子。
「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是個死。我們必須得逃出去!」
陸瑤瑤心中也有此意。如果是好好打仗,認真作戰,同其他士兵一樣,得到公平的待遇,立下戰功升職加薪,也不是不可以完成自己的任務。實打實出來的戰功,總比虛浮的加爵強。不過,被奴隸的身份所限,自己在軍隊里永無出頭之日。那麼,將時間和生命浪費在這裡,顯然是不值得的。
「是得逃。不過,怎麼逃?什麼時候逃?都得有個章法。」
西蒙永遠那麼沉著,雖然臉色因為受傷失血過多而蒼白,但是他的腦子向來靈活,甚至可以稱得上算無遺策。假以時日,陸瑤瑤相信,西蒙會得到他該有的一切。
定下了周詳的計劃,三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