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憤怒
眼前,觸手群逐漸縮回到地下,露出幾隻龐大的骨架,蒼白的骨架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赫然就是之前那幾隻強大無比的變異怪物。
夏菲蹲下身體,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像是幾輩子沒有呼吸了一般,期間還夾雜著劇烈的咳嗽聲。
身體四處,傳來了一股極度強烈的疲勞感,一口暗紅色的血沫從夏菲口中噴出,如同梅花一般點綴到黑色的柏油地面上。
身後連忙跑過來了幾名倖存者,將夏菲扶起,一邊詢問著夏菲怎麼了,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走,離開這裡。」
臉色有些蒼白,夏菲擺了擺手,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帶頭向前方走去。
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剛才那一番交戰,指不定會引來什麼樣的麻煩,雖然周圍的喪屍已經被解決掉了,但誰也不清楚還有什麼其他的危險生物。
畢竟,連變異怪物都出現了,誰知道還有多少多少她們未知的危險。
外面世界的殘酷程度,已經遠遠超乎了她們的想象,從之前的變異黑貓可以預見,這個世界上出現的,不僅僅是只有喪屍。
接下來的路程中,夏菲相比較之前要小心了許多,甚至碰到一些小規模的屍群都會繞遠躲開,如此一來,她們的速度也拖慢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
比一開始預計的多花了一倍的時間,一行人才順利離開了市中心,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我們在前面休息一晚吧,黑天趕路,太危險了。」走了一會,夏菲在一所農舍附近停下了腳步。
說是農舍,也不過只是一件小小不大的土房,土房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牆體都有些龜裂,窗戶上的玻璃也都已經破碎,一些玻璃碴子無規則的散落在地上。
雖然看起來條件不怎麼好,不過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還能找到農舍,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再怎麼說,也要比露宿街頭要安全許多。
眾人紛紛應聲,沒人反對,夏菲圍繞著附近查看了一圈,並沒發現什麼危險,甚至連喪屍都沒有一隻,不過這也正常,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人,房子的主人恐怕也早就搬走了。
不過,等她搞定門鎖進入土屋的時候,才發現是自己剛才想錯了。
土屋的傢具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看樣子房屋的主人,已經離開了許久了,但是,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這股味道眾人並不陌生,之前在城裡的時候,到處都飄散著這股味道。
房間里有喪屍!
這是夏菲第一時間的反應,但緊接著心中升起一點疑問,既然有喪屍,不可能沒聽到她之前開鎖的聲音,但裡面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十分不正常。
向眾人打了一個手勢,夏菲輕手輕腳的走向了內屋,將耳朵輕輕貼向屋門,立即聽見微弱的躁動聲。
果然,屋子裡面有東西,但究竟是什麼情況,她一時間也有些猜不透。
抓著門把手,夏菲有些猶豫,前方的情況一點都不清楚,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冒這個險。
可現在時間這麼晚了,再想去重新找一個落腳地點已經來不及了,在末世行夜路的風險反而更大。
片刻,夏菲咬了咬牙,猛地將門推開,屋門打開的一瞬間,身體向後跳去。
門后並沒有像她原本預料的,有什麼東西蹦出來,反倒是一陣奇怪的聲傳入耳朵,聽起來,像是衣物在什麼東西上摩擦一般。
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夏菲從一名女人手中拿過一根長棍,慢步走進了房間,隨時準備著,應對可能會發生的危險。
但當她看清房間里的景色,臉色稍稍一愣,手中的鐵棍低垂了下去。
前方有些破敗的木柜上,一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孩童被綁在上面,嘴巴被布條堵住,拚命扭動著身體,一塊塊混雜著鮮血的碎肉,順著女孩襤褸的衣服掉落在地上。
一雙猩紅的眼睛,表明了女孩的身份,這個女孩,早就已經變成了喪屍。
在小女孩喪屍的身旁,散落著幾根蒼白的骨頭,那和人類無異的頭骨,表明了這些骨頭取材在什麼地方。
「姐……」
身後,倖存者們陸續走了進來,看著房間內的景象,臉色都有些變化。
「砰!」
良久,夏菲舉起手中的鐵棍,敲向女孩喪屍的頭顱,隨著一聲悶響,喪屍的身體停止了掙動。
「人渣!」聲音有些憤怒,夏菲並沒有壓抑自己的情緒,房間內的景象,不難讓人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竟然有人,用活人來餵養喪屍!
看著眼前血肉都有些模糊的屍體,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如果不是她們親眼所見,誰都不會相信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把屍體扔出去,藏得偏僻一點,我們就在這裡,等著,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畜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強壓著自己快要炸裂的心情,夏菲緊咬著牙齒,心中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翻滾,久久不能平靜。
……
……
夜,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黑漆漆的房間里,唯獨夏菲醒著,倚在門口,眼神有些飄忽。
這個時間段,本來不應該是她守夜,不過經歷了之前的事情,她有些睡不著,所幸就讓守夜的女人去睡自己代替她了。
夜風從破碎的窗戶中灌了進來,夏菲裹了裹身上的衣物,覺得有些寒冷,可是身邊並沒有什麼能讓她感覺到溫暖的東西。
真懷念以前的生活,這個時候她大概蜷縮在被窩裡,刷著手機,如果看到什麼好玩的段子,甚至會笑出豬叫聲。
可是現在,再有趣的段子,也無法讓她笑起來了。
「唰!」
突然之間,一簇炙熱的火焰從她面前亮起,陸明披著白袍,蹲在焰火旁,搓著雙手
看著眼前認真烤手的傢伙,夏菲突然眼睛一酸,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有一股極度委屈的感覺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