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最好降落
李三思站了起來,這個空警首先警惕了一下,首先李三思從高度上來說比他更要高半個頭,其次這個男子雖然是東方人,然而身材頎長,休閑的衣物將他的身軀襯托得近乎於完美,他不似那些肌肉虯結的拳擊手,然而卻給人以一種無形中蘊含著強大爆發力的氣勢觀感,他平和的時候,會有陽光般的安全感,然而若是他皺一皺眉,或許就會讓人感覺到威脅。
更別提他還就在那個女子的身邊,看來還是一個護花使者啊。
「你有什麼問題么?」空警大概是感覺到李三思比倒在地上的傢伙更棘手一些,所以語氣都客氣一點,再說了,他也不敢怎麼著再對他動手,畢竟倒地的男子有編排拿腓烈公爵的語言,而李三思到至始至終沒做過什麼。
「我想去廁所。」李三思淡淡一笑,周圍的人卻忍不住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笑出聲來。
似乎現階段都喜歡用去廁所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讓我想想你要怎麼做,上去趁著他沒對你動手之前,把他放倒在地嗎?這樣是不是明天出入境管理局就會和我們打交道了?到時候你又有什麼特權在雙邊這種關係上進退維谷呢?」路輕恬好整以暇的看著李三思,似乎看到了接下來李三思的行動,也帶著一些笑謔的說道,如果這件事真這麼發展,那麼他們來到鷹國可謂是一場大笑話。
走出長廊,路過空警身側,這次這個鷹鉤瘦臉的空警沒有出手,然而他至始至終手都靠近腰間手槍的空間外,兩個人像是在進行一場博弈,因為按照剛才的情況,這個空警極有可能出手偷襲,而李三思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先下手為強,然而兩人就在拼心理上的那最後一根弦,結果是誰都沒有率先出手。
一錯而過,他就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走向了前機頭的廁所。
對李三思來說這樣的場面完全是駕輕就熟,對方能夠偷襲普通人,對他的偷襲卻絕對不可能湊效,他還可以在對方摸到他的最後那零點零四秒反應時間裡,反過來制服對手,所以這個空警沒有出手,實在是他最大的幸運。
殊不知道就是這麼和李三思一錯而過的當兒,這個空警的襯衣內已經是大汗淋漓,他自然不可能率先出手,因為畢竟他沒有更好的理由來事後解釋對李三思的動手前因,但是他要擔心李三思對他出手啊,且這種危險的感覺魂吊吊的跟著他腦門,這個男子偏偏如此輕鬆,然而又像是下一秒就會雷霆突襲的姿態,讓他身心疲憊到不亞於打了一場艱苦卓絕的戰爭,比和十個人交手還累。
李三思心頭好笑,自己不廢吹灰之力,就將對方的戰意和精神瓦解,愛爾蘭航空的這些空警們,素質也太差了點吧。若是真的遇上上檔次的劫匪,這些人恐怕還不夠看。
到了前艙。
陰鉤鼻的空警和高個空警會合,在機頭處攔住了李三思。
「這裡是機頭,可不是什麼廁所,我想你有必要解釋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陰鉤鼻空警冷冷的看著李三思,剛才在過道處他可以迫於眾人輿論和旁觀放過李三思,然而現在他所來到的地方竟然和他所說的有出入,光這一條,他就可以安置一個涉嫌妨礙空中安全罪,對李三思出手的理由相當完備。
高個子空警顯然也是作威作福的人,一臉佻然的看向李三思,他可不介意關押室裡面再多一個他們可以練習的沙包。
「哦,我知道這裡是機頭,我找機長說說話。」李三思手搭在艙門上面。
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在半米的空間外,指向自己。
高個子空警雙手持槍,「現在...你放開門把,慢慢的,慢慢的靠過來...就像是一條小綿羊一樣...我可不希望一會看到你的腦袋上多一個彈孔...」幾個空姐見勢不對,都擠在後方,面色惶恐不安。
陰鉤鼻的那個空警舔了舔嘴唇,今天太他媽刺激了,又一個不要命的!這真是要連帶著讓他們一同立功啊!本來李三思什麼都沒做,他不好對他怎麼樣,現在他涉嫌打開機頭艙,沒準還要安一個劫持飛機的罪名,這下他感覺到前途一片光明。
「我說了,有點事和機長商量,當然,開火的權利在你的手上。」李三思和高個子空警對視,對方的眼睛里開始流露出一種不敢相信和不確定的神色。
畢竟有誰在槍口的對峙之下,還能如此平靜自然。他們從未見過。
咯嗒!李三思壓下門把,開門走入,高個子空警還是沒敢開火,事實上若非確認了特大危機,他是堅決不可能開槍的,雖然子彈是屬於空中客車專用的平頭彈,對機艙的穿透很小,不過誰知道狹小的空間內子彈亂竄會造成什麼後果,極有可能,他們一趟飛機都會完蛋!
不過兩個空警還是首次遇上這麼強勢的人,滿頭冷汗。
「我不是說過不要打擾嗎,如果飛機真的有危險,我會出來通知的,你們不想幹了是不是!」副機長不耐煩的轉過頭,訓斥道,隨即愕然,「你是誰?」
「具體來說,我是一個乘客。你們後面的乘客。」李三思來到副駕駛旁邊,隨便找了個箱子坐下。
副機長和機長對視一眼,然後謔然一笑,「飛機油線是很充足的,只要我們不飛到愛丁堡遍布夜景,我們都可以安全降落,現在,乘客,你這樣的行為是違反航空規定的,很可能還會擔上刑事訴訟,我勸你最好回到你的座位上,也能保證你的安全,OK?」隨即副機長對進來的兩個空警偏了一下頭,算是交代。
「我想我們需要談談。」李三思虛手擋開兩個空警要來挽他的手,慢條斯理的說,「我乘坐的是中國到愛丁堡的SE567次航班,按照我們的時點,現在已經到了愛丁堡機場,我們有權要求降落,而現在愛丁堡機場下面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交通急迫的現象,為何我們盤旋了七圈,還無法降落,我要求降下飛機,有什麼問題,等下降了再談。」
一聽李三思出言有條不紊的佔據禮法,就知道這是一個棘手的對象,機長乾脆取下耳塞,湊過頭來,一臉陰沉而正容的看向李三思,手指伸出,居高臨下的戳向李三思的胸口,「聽著,你要答覆,你需要申訴,我就給你一個理由!拿腓烈公爵的協和345號專機正在飛來愛丁堡機場的路上,現在全愛爾蘭航空都在準備歡迎這個偉人的降臨!而現在竟然有人告訴我因為私人的原因,必須要將他的機場騰出來為了一群或許只為了回家看看孩子老小的旅客,若是你換成拿腓烈公爵,你會怎麼想?我是在保護你,年輕人,雖然拿腓烈公爵為人大度,可是整個西曼徹斯特你的上司若是知道你就是要求降落的旅客,我想你的工作一定不會長久,聽話,做你的小白領,別整天***用一些平民法律維(和諧)權一類的話時刻掛在嘴邊!」
李三思啞然失笑,「什麼時候一個區區公爵,也成了西曼徹斯特的偉人了?誰賦予的權利呢?你們的鷹國女皇?」
副機長嗤然對機長一笑,「看吧,我知道和中國佬沒什麼好說的,我聽說他們個人的人均產值很小,掌握的資源極少,根本沒有所謂尊貴的貴族和財閥,他們沒有人權這種概念,讓這個愚蠢的中國佬滾回去吧!」
說著副機長就伸出手來,大手有力的架住李三思的胳膊。
轟!身寬體胖的副機長在空中劃出一個肥墩墩的倒栽蔥殘影,然後以極為叉椏的姿態甩在牆壁上,腰腹大半截肥胖的身體立起牆邊,下半截趴在地上,整個形成了一個「L」字形。
這個過程在一眨眼的時間內完成,以至於兩個空警還楞巴巴的望著這一切,這個副機長好歹也有兩百磅的重量,這是什麼概念,相當於愛爾蘭殺豬場的那些小型壯豬了。就這麼一瞬間,被面前這個中國男子甩在牆壁上,這是怎麼樣怪力亂神的力量啊。
回憶起之前雙方的對峙,兩個空警腿都有些哆嗦。
機長額前的那縷頭髮被這股巨風帶動,從左邊拖家帶口的偏向右側,像是倒伏的稻田,他的一根指頭還定格在戳李三思的胸口處,看到在半空翻滾出去的副機長,他發現自己的這個動作,是本世紀足以登上《普利策》,最愚蠢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