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精神傳承
出了營門,二人展開飛縱術奔到先前小樹林,換回原先衣物,絕三潮這時開口了:「多謝玄帥相救,絕三潮一條賤命十成死了九成了——」
絕三潮說幾個字就要喘一口氣,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西海靈藍取出一顆葯讓他服用,絕三潮搖搖頭說:「謝謝,不用了,我們邪族人精神和**的能力是相反的,精神越強,身體越差,我這樣子是活不了幾天了。」
無眠道:「先回大帳再說。」
絕三潮抓住無眠的手說:「我不想見冷嫣,我沒臉見她,就在這裡把我的精神力傳承給你吧。」
無眠問:「不需要請邪族長老來幫忙嗎?」
絕三潮削瘦發青的臉一揚,露出驕傲之色:「除了心長老,其餘幾大長老的精神力都比不上我,我要傳遞精神力何需他們幫忙!」示意讓無眠坐下。
無眠便盤腿坐在林中草地上,絕三潮將雙手交疊按在無眠腦門上,就象那次在墨蘭城地道里目長老對無眠做得那樣,無眠只覺頭皮驀然一緊,好象有千斤重物壓下來,眼前一黑,黑暗裡星光閃耀,好象有強大的電流鑽入腦殼,整個頭顱劇痛。
無眠有上次的經驗,咬牙忍受,他沒有象上次那樣暈過去,畢竟他現在的承受能力和在墨蘭城時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大約過了兩分鐘,絕三潮突然手一松,身子向後一個踉蹌,若不是西海靈藍伸出劍柄在他腰上託了一下,他已經倒地,不過絕三潮還是腿一軟慢慢坐倒,滿頭的汗,臉上卻是含著笑,斷斷續續說:「很好。你的意志力,很強大,以後,你利用窺夢術,會比我運用得,更好,更能控制,夢中人——」
無眠站起身。晃了晃腦袋,沒覺得精神強大到哪裡,說:「多謝,我們回營吧。」
絕三潮卻連坐都坐不住了,歪倒在地,眼睛朝無眠示意他有話要說。
無眠附耳過去,只聽絕三潮用氣若遊絲的聲音問:「你告訴我,利令和冷豪真的死了嗎?」
無眠不再騙他。低聲說:「沒死,冷豪附身在一個貴族少女體內,利令呢,不小心和一隻小貓熊合為了一體,就是我表姐抱著的那隻。」
絕三潮張大了嘴巴,說話突然流暢起來:「冷豪變身為女,這正合他意。可是利令那大色狼成了一隻小貓熊,哈哈,這太可笑了,哈哈。利令,你也有今天。哈哈——」
笑著笑著,絕三潮的臉色變了,變成了死灰色,鼻子有出氣沒進氣,死了。
無眠請西海靈藍去把冷嫣喚來。不一會。冷嫣來了,確認絕三潮已死。冷嫣長長的觸手在絕三潮身上一摸,捲起一個小瓶子交給無眠說:「這就是金線蘭藥水,你以後可以用來窺夢。」
無眠接過,心想:「我從不睡覺,也毫無睡意,這窺夢術傳給我是不是白費了,不管它,晚上就試試。」
冷嫣將一顆暗紅色的小丸彈在絕三潮身上,一股綠火頓時騰起,眨眼將絕三潮瘦小地身軀吞沒。
冷嫣緩緩地說道:「絕三潮雖然做錯了事,但迷途知返,也不枉心長老的一番培養,等到有一天,我們邪族人能堂堂正正、自由地生活在陽光下,絕三潮的名字將和目長老、耳長老、鼻長老他們一起被族人永遠懷念。」
無眠與西海靈藍、冷嫣回到中軍帥帳,還沒坐穩,就有親兵緊急來報:「大帥,陽副帥的親兵求見,說陽副帥被刺客殺死了!」
無眠「騰」地站起身來,裝作無比震驚的樣子:「快讓他進來。」
一旁的星丁也是大驚失色:「陽繁樹死了,哇,這行軍打仗太可怕了!」
陽繁樹的這名親兵無眠剛剛還見過,此時一臉煞白,顫抖著說:「稟大帥,陽副帥在軍營中被兩個自稱是誅邪部武士的兇手刺殺,隨即逃竄,屬下該死,未能保護好陽副帥,屬下該死!」
寒螢穿著性感戰裙,大步進來,她也得到了陽繁樹親兵地稟報,趕緊過來與無眠緊急磋商。
一見陽繁樹那親兵,寒螢喝命手下女兵將他綁起,怒叱道:「陽繁樹被殺,你們這些護衛親兵竟然身上無傷,連刺客面目也沒瞧清楚,先押進軍牢,待抓捕到兇手再行處斬。」
孔雀帝**法,主帥戰死,隨侍親兵沒死的也要一律處死,這是為了讓親兵誓死保護主帥。
無眠少不了要和寒螢去一趟陽繁樹的軍帳,裝模作樣檢查陽繁樹的屍體,嚴厲地詢問那些護衛親兵,沉聲道:「那兩名武士真的自稱是誅邪部的?」
那些親兵連同守軍寨的士兵齊聲道:「是,持有一品誅邪部一品首領的腰牌,一高一矮,高地戴淡金色面具,手裡握著一把黑色的刀,沒有刀鞘。」
「淡金面具,黑色的刀?」
寒螢猛然想起一個人來,秀眉緊蹙,神色凝重。
無眠說:「寒監軍你拿主意吧,這事太棘手了!」
寒螢覺得此事太奇怪,荒野膽子再大也不敢派人來殺帝**副統帥啊,這不是謀反嗎,但淡金面具、黑色無鞘刀分明就是荒野座下兩大高手之一的黑刀宋武嘛!
寒螢下令,把陽繁樹貼身侍衛盡數關押起來,主帥已死,這些人也難活。
陽繁樹一個心腹都尉情急之下稟道:「玄大帥、寒監軍,罪將有一重要事情要稟報,那兩個誅邪武士來見陽帥是為了一個名叫靈蝶的誅邪武士,那靈蝶是數日前來到陽帥這邊的,陽帥數次與他密談,並將他編入親兵隊伍,今日午後那靈蝶突然出走,兩個小時后又自己回來了,陽帥大怒,抓住他拷打。綁在營帳里,那兩名誅邪武士殺害陽帥后帶走了那個靈蝶。」
這都尉說這話時,還格外看了無眠一眼,那意思是說前一次是你玄大帥帶走的靈蝶,我沒明說,是看在你玄大帥地面子,你可得想辦法赦免我對陽帥保護不周之罪。
無眠心念電轉:「我第一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帶走絕三潮,這事是隱瞞不了的。不如我自己說出來。」當即低沉著聲音說:「寒監軍,我覺得這是針對我玄氏的一個大陰謀。」
寒螢問:「怎麼說?」
無眠道:「我昨日得知消息,陽繁樹與誅邪部荒野派來地人勾結,密謀讓我在此次西征月涼山之役中吃大虧,打擊我玄氏家族,我玄氏家族是最忠於天小姐地,荒野這樣做明顯是向天小姐地權威挑釁——」
寒螢凝神傾聽,顯然很關注。她也知道荒野與玄氏之間水火不容的關係,荒野也多次想要暗害玄翼。
無眠繼續說:「得知誅邪部派了人到陽繁樹軍中,我大怒,帶了幾個人沖入陽繁樹軍營,將那個喬裝改扮的傢伙揪了出來,不過我審問了幾句,發現此人竟是邪族人。荒野的誅邪部大量聘用一些邪族叛徒,當時也沒問出什麼,本著息事寧人、顧全大局的態度,我把那人放了。情況就是這樣,寒監軍可以問這些都尉親兵。至於陽繁樹後來如何與誅邪部之人起了衝突,我就不知道了。」
寒螢地心思果然被無眠引到了荒野與玄氏之爭上,不會想到第二次帶走那個蝶並殺死陽繁樹地竟是無眠,因為這不合情理,無眠要殺靈蝶第一次就殺了。何必又放回來!
寒螢沉吟道:「此事太過重大。我得回帝都一趟,面見天小姐。」
無眠暗喜。表面上誠懇地說:「寒監軍,或者我回帝都一趟,這裡還需你來主持大局,與月涼山賊地談判少不了你。」
寒螢瞪了他一眼,說道:「我騎速度最快地追風豹回帝都,十日之內可以來回,招降月涼山賊之事等我稟報了天小姐后再定。」
寒螢做事雷厲風行,當夜就帶了兩名女親兵騎著追風豹出發了,追風豹是棍尾豹的變種,既有棍尾豹短程高速衝刺的能力,又有大角鹿那樣長途奔跑的耐力,一天時間可以跑五、六百里,月涼山距帝都二千公里,以追風豹的速度,十天之內來回是很輕鬆的事。
寒螢走後,無眠與西海靈藍和星丁在大帳里說了一會話,西海靈藍早早告辭,星丁見無眠又收了一個身材高挑性感的女親兵,連同那個妖族女孩,有兩個在帥帳里服侍,便笑嘻嘻低聲道:「玄翼,每晚都是一對二嗎?」
無眠板著臉道:「軍需官,這是你該問地話嗎?」
星丁沒被他威嚴的語氣嚇倒,笑嘻嘻說:「得了,又不是在三軍面前,別這麼一本正經嘛,哎,玄翼,我發覺你對這個妖族女孩比對宇翩翩還好,宇翩翩那天哭成了淚人,你都不帶她來。」
無眠咧著嘴說:「我想誰就能帶誰嗎?天小姐和宇總長也不肯嘛,好了,星丁,快回你的軍帳去,本帥還有大事要辦。」
星丁笑得極曖昧,起身道:「明白明白,大帥又到了以一敵二的時間了。」
星丁走後,大帳里就只剩下無眠和縈塵、冷嫣三人,無眠笑道:「縈塵姑娘、冷嫣姑娘,今晚我們可以痛痛快快大睡一場了。」
星丁剛才說那些話時雖然壓低了聲音,但縈塵和冷嫣都聽到了,這時聽無眠這麼一說,兩個人都一齊紅了臉。
無眠道:「你們快睡吧,你們兩個都被絕三潮種下了夢因,現在絕三潮把這種能力傳給了我,我得在你們兩個人身上試試。」
冷嫣道:「我不試,要試你試她。」指了指縈塵。
無眠笑道:「這個由不得你,除非你不睡,哈哈。」
冷嫣「哼」了一聲,卸去盔甲,穿著緊身黑蠶衣自顧睡了。
縈塵俏臉微紅說:「好,二公子就在我身上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