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強姦

「華國敏被強姦了，扔在了玉米地里，人沒死」小莉不住嘴地叨叨著。

一時間，這個消息在初三年級傳開了，剛剛中考回來的學生們都被嚇到了，大家都很震驚。雖然她們並不十分明白強姦意味著什麼，但女生們都陷入了恐懼之中。

孫軍似乎也很緊張，他不擔心別人，他只擔心朝陽，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讓人眼珠子都能掉出來的女孩，她是那麼的吸引人。不只是他孫軍喜歡，他相信很多見過她一面的人都會對她產生好感，他越想越害怕。

他形影不離地守在朝陽身邊，恨不得上廁所都要跟著。

中考結束的第三天，老王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他決定帶他的學生們去看望那個不幸的女生。

孫軍一大早就去朝陽家的村口等她和小莉了。

五十多個學生都很關心這位受傷害的女同學，儘管他們中有些人與她關係並不是很好，但這些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出大事了。

大家都想去探望華國敏，決不是好奇地去看熱鬧的，是真的想看看這個可憐的女孩，想著怎樣去安慰她。

大個看上去有些恐懼，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最近他一直是心神不寧的，像是在害怕著什麼，可能他早就聽說了吧，畢竟他是最關心她的那個人。

華國敏家離學校僅三四里地，這一次，老王破天荒地允許兩個人騎一輛自行車了，班裡關係好的男女同學也都自行配對著，有的男孩很不識趣，跑過來主動要帶朝陽一起走，被孫軍給直接拒絕了。

他騎著車擋在朝陽面前，話也不說只是拍拍后坐，后坐上不知什麼時候放上了一個墊子，可能是孫軍早就預謀好的吧。

朝陽和孫軍這兩個人現在的默契度越來越高了，自從考試結束后，他們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雖然他們並沒有明確男女朋友的關係，但卻各自早已心知肚明了。

身邊的人也好像是默認了他倆的關係，以前那些愛遞情書的學生們也都自動消失了。

中考結束了，這是一個讓人開心的時刻，即使是一些悲劇的發生也不能完全影響這些少年的心情。

泉朝陽並沒有象其他同學那樣開心，她有些擔心，她擔心她的同學——那個曾經很美的女孩，如今卻遭遇了如此悲慘的事，真是太可憐了。

她很慶幸自己身邊有個孫軍一直在保護她，她坐在車後座注視著他的背影，心裡滿是感激。她將雙手環繞在他腰間，握住了他的衣服，握的越來越緊。

她終於不在逃避了，朝陽想放縱一下自己，她想告訴他她是喜歡他的。

泉朝陽的突然「熱情」讓孫軍開心不已，他的臉紅紅的，帶著微笑，心裡美滋滋的。他肆意地哼著小曲，在人群中穿梭著，象是在向全世界展示著他的幸福一樣。

同學們的心情都很壓抑，沒有人有心情在意孫軍的開心，他們都在為那個受傷害的女孩擔心。

似乎只有孫軍一個人是不在乎的。

孫軍雖然也有些難過，但他只在乎泉朝陽，與朝陽相比，別的女孩的事都與他無關，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只關心自己喜歡的人和事，他或許是自私的，但他的感情是專一的，他從不虛偽地表達自己的善意。他的喜歡很純潔，從不添一絲雜念，他全心全意地只喜歡一個人。從始自終，他相信一見鍾情，更願意一生只守一人心。

他從不猶豫，也不願隱藏自己的內心。

大個一個人在後面慢慢地騎著，他心不在焉地看著那高高的玉米地，眼裡象是充了血一樣，滿是仇恨，沒人能猜出他的心思。

王小莉今天也格外安靜，不在咋咋呼呼的了，她不在像以前那樣一出來就說個不停了。

風很大，吹得地里的玉米像彎了腰一樣，東搖西擺著。樹葉也被吹的呼呼作響，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它們好像受了驚嚇突然沒有了旋律，雜亂地唱著歌，聽著象是噪音一樣，讓人很鬧心。綠油油的玉米不在像以前那樣討人喜歡了，一眼望去那成片的玉米地讓人產生了恐懼，密密麻麻的好嚇人，彷彿裡面藏了無數的壞人一樣。

朝陽看的心裡一聚斂，她使勁地抓了下孫軍的衣服。將臉貼在他背上閉上了眼睛，她不敢想象她的同學就是在這條路上的某一個地方出事的，朝陽彷彿聽見了華國敏的求救聲。

「救命啊」華國敏掙扎著大喊著。

一個戴著口罩、蒙著頭很壯的男人正在用力地往玉米地里拖她，她使勁蹬著腿，兩隻手不停地撲騰著，她想掙脫。她叫嚷著，用力大喊著，但是沒有人理她。那個男人好像很有力氣，任憑她怎麼掙扎，死命地拽著她，他對她很粗暴，他奸笑著，還扒光了她的衣服。

華國敏好像沒有了力氣，她躺在哪兒大哭著。

她是那麼地無助，她就這樣沒了聲音，她象一具屍體一樣挺在哪裡，任人擺布著。

她的頭髮上沾滿了泥土，臉上像是被抓破了一樣不住地流著血，她的手握的緊緊的，像是抓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她的雙腿緊緊地併攏著，她使著全身的力氣蜷縮著，她的鞋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裡。

她被無情地扔到了哪兒，周圍的玉米倒了一地。

她蜷縮著，臉色很蒼白，她使勁搓著自己的身體，想摳去一切，她不在大聲地哀豪，只是傻傻地蜷在哪，流下了屈辱的眼淚。

朝陽打了個寒戰，她想的有些害怕了，彷彿一切就發生在身邊一樣。她好像看見了一切，她似乎聽見了她的同學的求救聲，聲音越來越近。

她看見那個壞男人提著褲子從玉米地里出來，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直盯著泉朝陽，徑直向她走來，她害怕極了。

她的眼睛閉的更緊了，她不敢抬頭，呼呼的風聲吹的她打了個寒顫，她全身都在使勁地靠向孫軍。她的手不停地使勁摳著，象是已經摳到孫軍衣服里的肉了。

「別怕」孫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撫摸著溫柔地說。

他的動作很輕，輕的讓人能感覺到溫暖。他的手很大也很滑，讓人感覺到很安全。

他知道她可能是害怕了。

泉朝陽沒有說話。

「快到了，有我在，別怕」孫軍摸著她的手想讓她放鬆，她摳的太用力了，他的肉好像都被抓破了，有些疼。

朝陽使勁地睜了睜眼睛，她晃了晃自己的頭，想讓自己別在那麼緊張。

她不想在胡思亂想了，太可怕了。

「我剛才有點怕」朝陽磕巴地說。

她想讓自己快點醒過來，她好像做了一個可怕的夢一樣。

她失去了理智。

「沒事，我快被你摳死了」孫軍開著玩笑笑著說。

他回頭看了一眼朝陽，沖她做了個鬼臉，孫軍撩起衣服把朝陽的手放進去讓她摸他的爛肉，他只想逗她開心一下，讓她不在恐懼。

朝陽被孫軍嚇到了。她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沒有在理他。

孫軍也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這是他們第一次有了肉體接觸，但他還沒有來得急想是什麼滋味呢？

兩個人安靜了好一會。

「真的摳壞了嗎」朝陽擔心地問。

「真的」孫軍轉過頭，看著她很認真地說。

「不信你在摸摸」孫軍沒皮沒臉地說。

泉朝陽笑了，她被孫軍的調皮逗樂了，她好像不在那麼緊張了。

華國敏的家在村子的中間，村子里的人看見這麼多學生都去了老華家，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或許他們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華國敏的爸爸親自出門來接女兒的老師和朋友們。

他一看就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不太愛說話，一雙原本很大的眼睛紅腫著，他的頭髮白了很多，像是最近剛剛才長出來的。他的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看著像是傷心，也像是無奈。他有些羞愧，也許是對女兒的，也許只是因為「家醜不可外揚吧」。

老王帶著他的學生們進屋了。

華國敏裹著被子堆坐在角落裡，她的臉色很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她蜷縮著，目光獃滯，手死死地摳著被角，死命地拽著，生怕被別人搶去。

七月份的天氣很熱，但她仍然裹著厚厚的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不露一點縫隙。

她不在是以前那個愛美、愛笑的女孩了，她變了，變得有些陌生，也有些讓人恐懼。

她沒有抬頭看她的同學與老師，她不說話，眼睛只是在直勾勾地不知道在看什麼，她的臉上沒有淚水，也沒有任何錶情，她的嘴唇在不停地流著血，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被自己抓的。她不擦也不理會，像是不知道一樣，可憐極了。

朝陽擠開同學走了過去，她想幫她打開被子，屋裡實在是太熱了。

華國敏見朝陽走過來，沒有抬眼看她，只是不停地往裡縮去，像是個受驚嚇的孩子，怕被打到一樣。

以前朝陽一直認為華國敏是個很勇敢的女孩，她敢寫情書給孫軍，敢於向別人表達自己的愛意，這是泉朝陽絕對做不到的事情，可今天的她卻「熊」的可憐，她恐懼著。

泉朝陽背過臉，她的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她的同學太可憐了，可憐的讓她有些心痛。

孫軍伸手幫她擦著眼淚，拉著她的手把她拽到了一邊，小聲地安慰她。樂樂和小莉也湊過來，她們都哭了，那種酸酸的感覺也許不只是同情吧。

老王看著她的學生也很心疼，他想走上前去安慰她，他貼著炕沿身體往前傾去，華國敏的眼睛一下子兇狠起來，她張開手使勁地打著她的老師，生怕他傷害自己，她大叫著。

老王也像是被嚇到了，他麻利地下了炕，躲到了女同學的後邊。

周圍的男同學像是領會到了什麼，都自覺地躲到後面。

華媽媽抓著女兒的手攔住了她，她抱著自己的女兒默默地安撫著。

媽媽的眼角流著淚，她哽咽著卻不敢哭出聲，她怕勾起女兒的傷心事，她強忍著悲痛。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那是一種錐心之痛。

華國敏在母親的懷抱里安靜了許多，她的眼睛依然直勾勾的，誰也不看，誰也不理，她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她。

朝陽看著眼前的一切哭的更厲害了，孫軍沒辦法，只有扶著她走去了外面，小莉和樂樂也被拽了出來。

泉朝陽大哭了起來，她靠在孫軍肩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好像她自己也經歷了這些一樣，她很傷心。

孫軍不停地給她擦眼淚，安慰著她。

大個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一直沒進屋，站在牆邊不停地擦著眼淚，他不想進去看華國敏的慘狀，他或許想把美好一直留在心中吧。畢竟他也喜歡過那個女孩，雖然他不像孫軍那麼勇敢地去保護她，但那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孩，看著她受傷害，他比任何人都難過。

朝陽的情緒漸漸平復了。

孫軍讓小莉照顧朝陽，他想去看看大個，去看看他的兄弟了。

兩個大男孩不知道在聊著什麼，他們坐在了地上，說著心裡的話。大個向孫軍哭訴著，他憋了好久，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說，他只想找個人陪他說說話。

屋裡的氣氛很壓抑，沒有尷尬，只有不安，學生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老王帶著學生們走出了院子，王小莉幾個跑了過去，老王心情很沉重，他面無表情，一句話也不想說，可能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吧。

「老師，一定是個男的給害的，你看她看你過去多怕啊。」王小莉多嘴地說，她好像發現了一片新大陸一樣。

老王惡狠狠地看著這個無知的傻學生，沒說話也沒理她。

從華國敏家出來，同學們都很安靜，他們象是受到了驚嚇，又象是還沒有從悲傷中恢復過來一樣，靜靜地誰也不理誰。

老王讓男生們分組送女同學回家，他也怕了，他害怕悲劇重演。

孫軍和大個送朝陽和小莉回家，朝陽本來想著自己騎車的，但孫軍看她的心情還沒好，就堅持著要自己帶她回去，朝陽坐在孫軍的車后不說話，她的心是恐懼的。

她望著眼前這條不寬的村路，還有那兩邊一人多高的玉米地，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們每天都走的這條路，一下子變得很可怕。

「上學我來接你，別自己走」孫軍大聲地說，他象是怕朝陽聽不見一樣，故意抬高了音量。

朝陽沒有說話，她只是在靜靜地聽著。

「我來接你們，你倆別自己走」孫軍扭頭對小莉說。

他見朝陽沒有說話，又囑咐小莉到。

「嗯」泉朝陽小聲地說，她的聲音很小，小的不努力聽都聽不到。

泉朝陽沒有拒絕，也沒有很開心，她只是默默地點頭嗯著，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她覺得她確實需要人來保護了，她太害怕了。

孫軍和大個把小莉先送回了家，他本來想去朝陽家見見泉貴的，他想讓這個爸爸在他不在時好好保護他的女兒。但朝陽沒讓他進門，只是讓他過幾天把自行車給她送回來。

孫軍走了。

他騎的很慢，不時地回頭看著朝陽一步一步走進院子，他才放心地快速離開了。

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擔心朝陽，又擔心大個。

回到鄉里，孫軍又陪大個去吃飯，大個太需要安慰了，他想陪陪他的朋友。

兩個男孩第一次喝了很多的酒。

一場事故，一個悲劇帶給人們的不只是恐懼，還有成長。

這個夏天泉朝陽開始有了恐懼感，她不在是以前那個無所畏懼的女孩了，她又長大了，她有了安全意識，她想要保護自己。

中考的成績出來了，泉朝陽以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績考進了重點高中，孫軍考了第二，他們只差了一分。她的好朋友張樂樂也順利考進了重點高中。大個考上了二類高中，也在縣城裡。

至於小莉，她的成績不是很理想，為了能讓她去縣城上學，小莉爸也開始想辦法去縣裡活動了。

朝陽非常希望這幾個小夥伴還能在一起學習，她不想離別，她想要友誼天長地久。

尼木子《學霸種子花》（全部原創）第二十二章：強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