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小曖昧
自從經歷了電影院的恐懼事件之後，泉朝陽就很少走出學校了。
她變聰明了，只有孫軍來叫她出去她才會走，不然一步也不離開學校，她感受到了危險的可怕。
她被嚇到了。
孫軍為了能讓她儘快走出陰影，每天除了白天的上課時間外，其他時間他都會來朝陽的班裡。
他想給她安全感，不想讓她恐懼。
泉朝陽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
孫軍與陸揚坐在了一起，一方面看著朝陽，一面也看著陸揚，他認真地學習著。
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可以如此安心地學習，高中的生活，泉朝陽讓他分心了。
他能做到這樣的。他是個奇人，只要能讓他看見泉朝陽，他的心就能很平靜。
孫軍有個同學叫齊成禮，是他的同桌，也是他的傳話筒。
一年九班的大事小情，他都會及時而又準確無誤地告訴孫軍。
孫軍一天一小半的時間都呆在了八班，他自然也要一天來個三五回。
齊成禮，176CM的個子，大大的眼睛，雙眼皮，很瘦但長的卻很結實，他是一年九班的學霸，是除了孫軍以外學習最好的男生了。
他很愛笑，也很能吃，具說他一個人能吃兩個人的飯菜，一頓至少要吃上三大碗，論兩算的話也要一斤二兩吧。
但無論怎麼吃，他仍然不長肉，真不知道他都吃哪兒去了。
齊成禮和孫軍一樣也很喜歡來八班學習，不知道他是喜歡教室還是喜歡這裡的人。
有時他會趁著老葛不在班裡，偷偷溜出來，假裝找孫軍，留在八班上自習。
還好顧大年和郝超兩個「學渣」經常不在班，不然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要扒在黑板上學習呢！
樂樂和小齊的關係看起來很好，她們象是有很多的共同語言。天南海北、無話不談，兩個人成了很鐵的朋友。
齊成禮來的更勤了。
他經常出現在樂樂身邊。
幾個學霸在一起除了互相有好感外，就是一起研究學習，他們都是各班的尖子生，自然也不會象盧旺那樣只知道膩乎地處對象，一點學習的心思都沒有。
他們是以學習為主的，比拼著要怎麼考第一。
食堂變成了幾個好朋友的歡樂樂園，以前只有孫軍、王思成、顧大年跟在朝陽幾個女生後面，現在齊成禮也成了她們中的一員，而且是每頓飯必跟的，無論早晚，從不落下。
孫軍看著他的樣子很奇怪，還以為他要同他搶泉朝陽呢！
在孫軍眼裡，他們家泉朝陽是全世界最好的，全天下的男孩都會打她的主意，他的女孩優秀的讓他感覺到處處充滿危機，他必須要看好。
九班的女生們也對自己本班的同學的作法很不解，他們沒事幾乎在八班扎堆了，這讓女孩們很不開心，但又沒有正當的理由去管人家。
大家畢竟只是同學，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
誰能說明白呢？
為這事，王艷還給她班的兩個男生下了最後通牒，說是他們如果再去八班上晚自習就去告訴老葛。
她不是什麼班幹部，只是喜歡管些男生們的閑事。
她是個不討人待見的人，還總也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孫軍是不會聽她話的，齊成禮也有點看不上王艷，任由她折騰著。
一個學習不咋地的人是翻不出什麼大浪的，他們都是這麼想的。
她總是欠欠的，長的雖然還可以，但和泉朝陽與樂樂是沒法比的。
無論樣貌，還是學習，她都是不堪一擊的。
好男孩怎麼會喜歡這樣的落伍份子呢！
五月份的天氣很好，微風徐徐吹來，校園裡的花早都已經長出了嫩綠的葉子。
天氣雖還有一絲涼意，但外面的天氣清爽的很。
「今天去外面吃吧」齊成禮叫住幾個小夥伴，大聲地說。
他很興奮。
他今天好像心情特別的好，滿臉堆笑，看著大夥，也看著樂樂。
「好啊，你請客」樂樂大呼小叫地說到。
她的眉毛彎彎的，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放著光，一張又白又嫩的小臉也像要開花一樣，紅撲撲地很可愛，她開心極了。
食堂的伙食實在是太不好吃了，稀里咣嘰地沒有多少油水，她這幾天有點饞肉了。
張樂樂是個肉食動物。
「太好了，我正有此意」孫軍開心地說。
他也正打算帶朝陽出去散散心呢。
這幾天朝陽有點瘦了，他也想給她補補。
孫軍一直都是以泉朝陽為中心，全心全意地為她考慮著。
只要她需要，他就會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他孫軍就是這世間稀有的品種。
幾個女孩子都很開心，也很興奮。她們打鬧著在校園裡玩耍。
杜平是個手特別重的人，她也是最喜歡出去玩的一個人，她不喜歡被一直關在教室里，乾巴巴地只知道學習，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這也是她喜歡看的原因。
她常說自己是只快樂的小鳥，想往哪兒飛就去哪裡。
她是個樂觀的女孩。
今天，她也是所有人中最開心的一個，她跑在最前面，大聲地叫嚷著，讓朝陽、樂樂和江小麗一起追她。
她們使勁地跑著，朝陽在前面，樂樂緊跟在她身後。誰也沒想到杜平會突然停了下來，她伸出手猛的推向朝陽，她想和她的朋友們開個玩笑，但她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
「咣當」泉朝陽的身體跌向了後方，倒在了地上，樂樂被墊在了朝陽身下，她摔得更重。
孫軍嚇壞了，他大步地向前衝去，他想快點扶起她們。
朝陽很瘦，經不住杜平的虎勁。
孫軍很擔心她會受傷。
她剛被嚇過，不能在出事了，這幾天，泉朝陽都幾乎無法入睡，她被那幾個流氓嚇的不輕。
孫軍是知道的，他想快點跑過去看看她。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有人比他的速度還快。
齊成禮一個健步沖了過去。
平時，他是個連跑步都不願意的書獃子，今天他的腿一下子變得很長，跑的也很快，他象是飛一樣，沖在了孫軍的前面。
孫軍被他嚇了一跳。
齊成禮象是誰也沒看見，他只把樂樂抱了起來。
留下了可憐的泉朝陽。
本來朝陽的頭枕在樂樂腿上，可齊成禮象是沒看到一樣，硬生生地把樂樂拖了出來，朝陽的頭被無情地摔倒了地上。
她咧著嘴，瞪著眼，卻找不到人來出氣。
孫軍氣壞了，走上去踹了他的同學一腳。
他把朝陽扶了起來，給她揉著頭，搓著腿，怕她受傷。
泉朝陽倚在他身上撅著嘴，她真的被弄疼了，地上的小石子刺痛了她的後腦勺，她感覺自己象是腦震蕩了一樣。她伸手打著孫軍，時不時地掐他，誰讓他是她的出氣筒呢。
他摸著他的頭髮，眯著眼睛看著她，任由她胡亂地打他。
孫軍咧著嘴笑著，他很享受這種特殊的虐待。
「一會，我揍那個傻子」孫軍笑嘻嘻地說到。
他開始安慰她，他有些調皮。
泉朝陽被他弄樂了。
孫軍扭頭看了眼他的同學，他抱著樂樂不撒手，像個機器一樣愣在哪兒。
「讓她坐哪，揉揉」孫軍沒好氣地大喝到。
他笑著看著朝陽說到。
「齊成禮咋那麼傻呢！」
孫軍的小眼睛眯成了一箱縫，他在笑話他的同學。
他自己已經夠傻了，終於發現了還有一個比他更缺心眼的人，孫軍的心裡是開心的。
泉朝陽沒有說話，瞪了他一眼，她只是擔心樂樂。
孫軍把著朝陽的上身，讓她原地轉了一圈，讓她的臉面向他，他想給她揉揉腿。
他倆象是在玩一樣，逗的朝陽開心的笑著。
「張樂樂，有人英雄救美了」王思成捂著嘴，晃著頭、眯著眼睛笑著說到。
王思成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看熱鬧。
樂樂的臉紅了，她有些被嚇到了，她沒有想到齊成禮會是這個舉動。
別說她沒想到，就是孫軍也被嚇了一跳。
他有些小竊喜，他又少了個情敵。
齊成禮把樂樂放下讓她坐著，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臉紅紅的，手也有些發抖，不聽使喚了。
但他的心裡是開心的，象是做了一件盼望已久的事情一樣。
「誒呦」張樂樂呲著牙，擰著眉毛哼哼著。
她的腳脖被朝陽的屁股壓到了，有點疼。
她顧不上不好意思了，也沒心情去觀察齊成禮。
「你給她捏下腳踝」陸揚湊過來指點著齊成禮說到。
他的爸爸是縣城裡出了名的醫生，他是有些醫學常識的。
「咋弄啊」齊成禮焦急地問。
他有些手忙腳亂，他的額頭滲出了汗水。
可能他是因為不會而緊張，也可能是因為擔心而緊張吧。
他很在意張樂樂。
樂樂不說話，只是獃獃地看著他，看著他那著急的樣子，她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我弄，行不行」陸揚看著齊成禮問到，他又扭頭看著樂樂。
他在徵求他們的意見。
陸揚是個對別人很有禮貌也知道分寸的人。
但他對泉朝陽就一定不會這樣。
他對她有時更喜歡簡單粗暴，他喜歡著她。
「行，快點吧，疼」沒等齊成禮表態，樂樂說到。
陸揚的動作很麻利，下手也很不客氣，他才不會象齊成禮那樣猶豫不決呢，如果把張樂樂換成泉朝陽，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麼洒脫。
樂樂呲著她的小芝麻牙，臉上的五官幾乎快要被蛐成一團了，她的手狠命地抓著齊成禮的手，掐的他也跟著大呼小叫的，好像那個腳崴的人是他一樣。
齊成禮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想全閉上但又擔心樂樂，他想看著樂樂。他的臉扭曲著，嘴唇被他自己狠狠地咬著，他象是被樂樂掐疼了，但也許是擔心她，或者是有些心疼吧。
他的表情有些誇張，讓外人難以理解。
太疼了，樂樂有些害怕，但她看到齊成禮那撕心裂肺的表情后，她覺得很想笑，他簡直了。
她不明白他是怎麼了。
「試試吧」陸揚看了一眼齊成禮，大聲地說到。
這兩個人的表情讓他想笑，但他又不忍心笑話這兩個單純的人，他只能忍著。
樂樂嘗試著扭動她的腳脖，她不敢看，把頭扭向了一邊。
齊成禮蹲在旁邊，小心意意地看著她動。他咧著嘴、緊著鼻子，驅動著自己臉上的各個器官配合著樂樂。她每動一下，他的脖子腦袋也跟著動，很有節奏地盲目跟從著。
「背著吧，走不了了」陸揚拍拍齊成禮的肩膀，囑咐到。
他轉過身，咧著嘴笑著，他好像是在嚇唬他們。
也許他是在給齊成禮創造機會吧。
孫軍不停地給朝陽捏弄著，生怕她會傷到哪兒。
泉朝陽透過孫軍的胳膊縫隙想看看樂樂的情況。
她探著頭，瞪大了眼睛，瞄著。
「你幹啥呢？」孫軍使勁掐了她一下。
「啊」泉朝陽被捏疼了，她咧著嘴伸手使勁打了孫軍一下，瞪著他。
「我在這兒，看啥啊」孫軍有些生氣地說。
他瞪著眼睛看著泉朝陽，挪動著他的大體格子，用身子嚴嚴實實地擋住了朝陽的視線。
因為他看見陸揚正往這走來。
他有點吃醋，他不喜歡她看別的男生，尤其是陸揚。
他妒忌。
泉朝陽不說話，看著他那醋醞子的樣，她很生氣。朝陽突然抬起腳踹向他，她用了全身的力氣。
孫軍正蹲在哪兒，一點防備也沒有，被弄了個仰八叉。
「活該」泉朝陽大笑著說到。
孫軍急忙坐了起來，舉起手兇巴巴地想打她。
陸揚這個電燈泡走了過來。
「沒事吧」他低下頭關心地問朝陽。
他的聲音很溫柔，他站在孫軍與朝陽中間，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象是特意的。
他伸出手想牽朝陽的手把她扶起來。
「幹啥啊」啪的一聲嚇了陸揚一跳，他感到了巨大的疼痛，大叫著。
孫軍站在他後面使勁地掐打著他。
他把泉朝陽對他的「虐待」都還給了陸揚。
陸揚疼的直抖腿，他一蹦一跳地惦著腳。
孫軍真是下了狠手了，他在報仇。
陸揚伸出好腿相踢他，但站不穩，顯些摔了個大跟頭，幸好孫軍手快扶起了他。
幾個小夥伴都被逗的哈哈大笑起來，杜平笑的很誇張，她前仰後合地，也險些摔了個大屁蹲。
小夥伴們都開心壞了。
孫軍本來也想背著朝陽走，但陸揚告訴他要讓朝陽多活動活動，會好的快點。
「兩個女生給的治療方案卻不同，這個「醫生」一定是有私心的」
王思成開著玩笑說。
孫軍不說話，只是緊貼在朝陽身邊，當她的拐棍。
她明明就沒什麼事，走路一點都沒有影響，但他就是膩在她身邊，死皮賴臉地攙扶著她。
齊成禮背著樂樂走了一路，他累的頭上冒了汗，但沒人願意替換他，大家都在給他機會，他也很樂意干這活。
一個愉快的中午，一頓「奢華」的午餐，男生們很紳士，他們懂得怎麼照顧女生。
每個人的心裡或許都揣著各自的小心思，陸揚放不下朝陽，齊成禮惦記著樂樂。而樂樂或許並不喜歡齊成禮，也許她還不能確定吧。
孫軍一直護在朝陽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
他防著陸揚，不想給他任何機會。
晚自習的時候，齊成禮給樂樂帶來了活血的葯，親自幫樂樂噴上了，還囑咐朝陽要按時幫樂樂敷藥。
張樂樂的傷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她可以自己獨立行走的，只是腳腫了起來，有時會感到疼。但齊成禮很擔心，他看上去很上心，他牽挂著這個外班的女孩。
下自習時，他與孫軍一起送朝陽和樂樂回寢，他想背樂樂走，卻被樂樂拒絕了，她怕同學們會傳她的閑話。她不象泉朝陽與孫軍那麼有膽量，她也沒有泉朝陽的迫力，她也怕齊成禮做不到孫軍那樣，會傷害她。
她擔心著，只想好好學習，一切都以後再說吧。
她想著。
尼木子《學霸種子花》第三十八章：小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