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關於湧現的一點疑問
在完成了對瓦達德城堡的壓制之後，赫胥黎將尼亞加、米氫琳、錢光華與仍舊不知道叫什麼的司機先生一起請了進來。
米氫琳原本以為赫胥黎已經折在裡面了。她知道瓦達德能做到什麼程度，所以非常擔心帶著手銬的赫胥黎被瓦達德抓住、殺死。
但她萬萬沒想到，赫胥黎居然在裡面遇到了自己的隊友。
在聽到這樣的故事之後，米氫琳驚詫的問道：「漫畫主角么你。」
赫胥黎搖了搖頭：「別那麼多廢話了，進去吧。」
這一次他進去就不需要廢什麼事情了。瓦達德的一名親信帶著幾個異鄉民奴隸跟他一起出來的。
這個親信被赫胥黎威脅說「你身上種下了不聽話就會死的詛咒」。然後，再給他看看瓦達德的慘狀，這個親信基本上就已經屈服了。
赫胥黎和何雲婷就用這種手段，把城堡里管事的人全部都控制住了。
隨後，何雲婷又用槍頂著一個瓦達德親信的腦袋，進入了這個城堡的數字中心，然後將預先準備好的病毒種入，劫持了這個城堡內的所有網路與所有電子產品。
赫胥黎還花了一點時間，釘死了所有看起來像是信鴿一樣的東西。
然後，他才走出來，帶自己的同伴進入堡壘。
米氫琳在見到何雲婷與辛德瑞拉的時候，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眼淚都要出來了。
儘管她並不認識辛德瑞拉和何雲婷。實際上，在她的預想之中，這一趟下來最多也就是出個差，幫自己的好朋友京都純子跑跑腿達達下手，最多也就面對幾個一般危險的敵人。就算有什麼了不得的敵人也是
赫胥黎抗，就算真的有或然神殺過來，她也應該躲在那位退休的前哲人議會議員身後。
但是……就是這個但是！
她僅僅因為見識到了夏吾力量的可怕，一時衝動，跑出去幫助赫胥黎。
再然後，看上去最靠譜的赫胥黎先是失蹤，然後又被帶上手銬，各種被虐。
那位看上去是我方底牌的神父，也被人捏住了弱點，不知道送到哪裡去了。
本來話事的京都純子，則乾脆開局暴斃……啊，搶救回來了。但不管怎麼說都是遭到了開門殺，很長一段時間裡動都動不了。
她只是一個來幫忙的文員，卻先後直面了惡意的神恩科技生物、或然神、惡魔等等超乎想象的東西。
現在，兩個達爾文鬥犬出現……
安全感瞬間爆棚。
「安心了……」米氫琳一把抱住辛德瑞拉，嗚嗚的哭了起來。
辛德瑞拉本來就比較矮，這一下就完全縮到了米氫琳懷裡。她看著赫胥黎看，眼神彷彿再說「這女人什麼毛病？」
「咳咳……這是我的朋友，稷下學宮流行文化研究協會的成員。」赫胥黎介紹道：「這兩位就是我的隊友……」
「不用說了。」米氫琳鄭重的說道：「我今天才發現，我是如此熱愛達爾文鬥犬！」
幾人才介紹完，錢光華就發出一聲尖叫：「五哥？你不是死了嗎？」夏吾此時正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抱在胸前，似乎在思考什麼。察覺到錢光華的聲音后，他嘆了口氣：「華仔，你這句話就說得很沒水平啊。我是主角。主角就算要死，也肯
定是大結局的時候再死——我甚至覺得，你在那裡面說不定還安全一點？」
「啊？」錢光華楞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看赫胥黎。
「因為某些很難解釋的……魔法上的緣故，夏吾確實沒死。」赫胥黎點了點頭。
錢光華哇的一聲，趴在夏吾面前哭了起來。
「五哥……沒了！全沒了啊！」「行了，神父他們多半是沒有任何危險的，最多也就是這段時間出不來了。」夏吾搖頭：「我剛才就說了，你在那裡面說不定還安全一點……嘖，關鍵是，我們應該如何將他
們救出來。」
「呃……」錢光華喜出望外：「他們還有救？」
夏吾翻了個白眼：「兄弟，我非得一句句跟你解釋嗎？總之，現在……」
現在，夏吾正在思考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這個神秘的神恩科技晶元，到底是如何運作的？
夏吾和赫胥黎各自啟用了這晶元兩次。但使用方式都很不同。
夏吾的兩次，都是「死進去的」。第一次的時候，是金屬與冶鍊之神奧貢毀滅時飛濺的碎片刺破他的心臟，導致他肉體的死亡。然後他就不知道為什麼，刷新在了所謂的「凈罪之地」，然後大喊「給我也整一
個啊」就出來了。
第二次的時候，他是被一個不知道什麼人用匕首刺中了後腦，然後進入了「斗魔世界」、「無盡戰鬥迷宮」，最後喊著「給我也整一個啊」帶著兩名達爾文鬥犬出來了。【當然，這裡必須得解釋一句，夏吾知道「給我也整一個啊」並不是正確的語音指令，科技之神也不是什麼逗逼，只是他倉促之下，只好通過這一句話來給自己進行自我暗
示，回憶上一次使用的感覺】
而赫胥黎的兩次，都是「活著」完成的。
第一次的時候，是誤打誤撞，用超級破解小子，從「斗魔界」出現在了尼亞加家中的浴缸里。
第二次，則是他抱著一個敵人進入了「凈罪之地」，然後被奧倫米拉啟動了「超級破解小子」送了出來。
最後那個「從凈罪之地重新回到或然世界」的操作是奧倫米拉完成的，有明顯的人為痕迹，姑且不計入「意外」的次數之中。
他們不止進入或然世界的方式不同，回到必然世界的方式也不一樣。
刨去奧倫米拉干涉的那一次，赫胥黎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了尼亞加家的浴缸里。
而夏吾兩次，都是出現在某種「召喚儀式」或者「召喚觸媒」的附近。
所謂的「召喚觸媒」，就是指那一隻假眼。
最開始被夏吾打飛、被錢光華偷偷撿回來、被嘎嘎等送給夏吾的那一隻。
之後，這一隻假眼又通過釋放陰影，將孤兒院吞噬。
赫胥黎撿起了這一隻假眼，帶在身上。
沒想到這卻救了赫胥黎一名。「我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因為一個召喚的儀式，第二次的時候，則是因為這一顆眼珠……」夏吾沉吟：「也就是說，普拉文人的『地獄之眼』真的有溝通地獄的能力……也對，
這不奇怪，那個地方根本就是以普拉文人神話為原型的，有這種力量才是正常。」
「但是……赫胥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和劇情完全無關的地方？」
「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尼亞加咬耳朵：「喂，阿爾瑪，這個小孩在說什麼鬼啊？什麼叫『和劇情完全無關的地方』啊？」
「鬼知道，他腦袋有點問題……」
「別忘了我的聽力遠超常人，我聽得見的！」夏吾嘆了口氣：「有個說法嗎？關於你出現在他家浴缸的事情……」
赫胥黎扶額：「我總覺得你好像過分強調『浴缸』了。」
「奇了怪了……」夏吾繼續思考：「觸發這個東西的到底是什麼機制啊？」是「使用者自身的願望」嗎？未必。赫胥黎再怎麼離譜也不可能想要出現在一個浴缸裡面的，哪怕他是個對兒時好友有非分之想的gay，也不會挑對方妻子女兒都在的場合出
現。
而且，他第一次明顯是在懵逼之中被迫啟動那個晶元的，根本就沒時間想「自己要去哪裡」。
而夏吾的「給我也整一個」，也沒有指定出現的地點。
但夏吾就是受到了召喚儀式與召喚觸媒的限制，第一次出現在了一個魔法陣的中央，第二次出現在了那個義眼的周圍。
「為什麼呢？」
如果要考慮「巧合不是巧合，是劇情殺」的情況，那就算想破腦袋，都不可能找出必然規律的。
不過……
夏吾覺得，既然這種想法存在，那說不定就是作者根本懶得找理由了不是嗎？
「真是艱難的抉擇啊……」夏吾甚至感覺自己的食指開始痒痒了。
這種時候，其實只需要對著自己的腦袋扣下扳機，就什麼都不用想了——各種意義上的。
大概。
但是一旦他露出這樣的想法，赫胥黎就會拼了命的去阻攔他。這就搞得大家都很尷尬了。
「難不成我們還得希望神父自己發現晶元的用法，然後再自己出來？」夏吾嘟囔著。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目前，現階段，帶著這個晶元在身上，並且在這個城市裡死掉，那麼你一定會刷新在普拉文神話的「彼岸」之中。
也許是「凈罪之地」，也許是「斗魔世界」。
也不排除會進入其他的彼岸【比如佛教的六道輪迴】但戴著處於啟動狀態晶元的人，就相當於擁有了「不死」的buff。如果他們受到了致死的傷害，那也會立刻在某個「可能存在」的彼岸世界裡面刷新，然後回到這個必然存在
的世界。
甚至異常狀態也會刷新。
夏吾在第一次「死亡」之後，就刷新了自己的疲勞狀態。
而赫胥黎在被瘦子打成重傷、在奧倫米拉的干涉下回到現實之後，那些「創傷」也成為了「不可能的存在」。
這個過程有可能涉及質量的憑空生成。而這些憑空生成的質量，也不是「從或然世界湧現的、可能存在於此」的質量，而是屬於「必然世界一部分」的質量。
證據就是夏吾的兩具屍體。
夏吾的第一具屍體，甚至與費鋼接觸過。而那個屍體沒有被現實否定。也沒有任何意志或者奇迹現象支撐屍體持續存在。
現在的夏吾也是必然世界的一部分。他不需要任何錨定，就可以存在於必然世界。甚至他可以感受到必然世界對自己的天然吸引力。
換言之，這是一個可以憑藉某種未知機制，憑空生成質量的裝置。
赫胥黎覺得，光是這一點就堪稱可怕了。
這這機能，配合赫利俄斯那個「強制命令周圍物質產生聚變」的權能，就約等於無限能源了。
哪怕赫利俄斯的效率受限於「希臘」這個概念的國土，而這個晶元也應該有效率上限。
但是沒關係，這些東西都相當於憑空得到的。
如果有必要的話，這晶元甚至還能充當無限的肉類補充。
雖然補充人類的肉聽起來很鬼畜就是了……
但是，這個晶元，毫無疑問有著「濫強」的潛力。
甚至它還存在「可以前往必然世界任何一個地點」的潛力。
赫胥黎沒有去過尼亞加現在的家裡，夏吾也不知道瓦達德的這個城堡。
但是他們就是出現在了這裡。
他們並不是「認知到了某個地點」，所以被晶元帶到了那裡。
但夏吾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這裡了。
他兩次出現在必然世界，都受到了某種儀式或者觸媒之類的「道標」的影響。
可赫胥黎就出現在了一個完全無關的地方。
夏吾懊惱的撓著頭。
「既然想不明白……」米氫琳提議道：「這個屋子是有普拉文人奴隸的吧？而且還不少。」
赫胥黎點了點頭：「確實。我記得那個叫做嘎嘎德的普拉文人說過，瓦達德對異鄉民很好奇，經常一次性租很多異鄉民奴隸，然後觀察他們的社交活動……哦，等一下……」
已知，或然神之中，有一部分是從普拉文人的神話之中湧現的。
且知，有很多其他異鄉民也開始信仰這種普拉文文化背景的宗教【比如赫胥黎打昏的那個鐸古斯生物】
又有，瓦達德經常租用很多異鄉民在這裡進行大型社交活動。
且，瓦達德與奧倫米拉之間有很深的聯繫。
那麼，毫無疑問……
「這裡是催生異星或然神錨定物的地方？」赫胥黎驚了：「這也在瓦達德……不，這也在奧倫米拉的安排之中？」
預言之神，多麼可怕的敵人啊！
「咦，還有這種事嗎？」夏吾驚訝的站了起來：「為什麼沒人對我說？」「我們這不對你說了嗎。」赫胥黎忍住了自己的吐槽慾望：「喏，現在我們作為劇情，已經把線索送到你身邊了不是？現在，你應該可以再將劇情往後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