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天才微微亮起,辛勤的人們就起床出門勞作了,原本冷清的市場也變得生機****來,空蕩蕩的街道被陸陸續續到來的小販佔滿,街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喧囂漸起。
「熱乎乎粘糊糊的魔芋了哈,香甜可口還管飽。」圓圓的火爐子上壓著一個黑色的大鍋,鍋底是沸騰的白開水,再往上一點橫著網狀的木架,形成上下兩層。木架上鋪著厚厚的兩層白色透氣麻布,最上面的魔芋長相喜人,圓乎乎的身子上旋著深淺不一的紫色螺旋紋,霧茫茫的蒸汽徐徐升起,為魔芋點綴上晶瑩的水滴。
「賣如意蛋啦,漂亮亮圓滾滾的如意蛋,好吃又好看,吃完順心又如意。」如意蛋是普通的魔獸蛋,但經過手巧的藝人加工,在上面用具有特殊香氣的紅色汁液繪上一幅幅喜慶的小人畫,聞著誘人,看著喜人,很受當地民眾的喜愛,算是討個好彩頭。
「賣魔獸肉了哈,新鮮的一級魔豬肉便宜賣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一位身著黃色麻布,頭戴青巾的大叔正在給一隻八尺高的花豬分屍。旁邊圍著幾名客人對著橫躺在桌面上的花豬指指點點,議論著豬的品相和身體上哪部分的肉比較肥美。
「老闆老闆,我要十斤肚子上的肥肉,老規矩你幫我把這些毛給剃了,再肥肉和瘦肉分開,我回去好處理些。」
「好嘞吳嬸,我現在就幫您弄。這次一口氣要這麼多,是家裡的油快用完了吧?」這麼快就有熟客上門了,賣魔獸肉的老闆顯得非常開心,麻利地將花豬肚子上那一大塊肉割下,從桌子下木盆里撈出一大勺墨綠色液體往花豬皮上淋去,粗糙的大手用力一搓,密密麻麻的刺毛自然脫落。
「嘿,這不是我家那口子送貨回來了嗎?為了這一大家子的活計,常年在外東奔西跑的,我就尋思著買多點東西回去犒勞犒勞他。正巧今天你家花豬的品相不錯,皮毛水亮,肥瘦均勻,看著就健康,我就乾脆多買點,下次想要再買到這樣品質高的花豬肉就不知道該是什麼時候咯。」吳嬸黝黑的雙眸睛直溜溜地盯著大花豬看,越看越滿意,要不是顧及著一下子買太多吃不完,她都恨不得把這一整隻都給搬回去。
買魔獸肉的老闆被吳嬸這麼一誇,樂得都合不攏嘴。順手就砍下一隻豬蹄當做贈禮一起裝進了布袋遞給吳嬸,滿面笑容道:「這個就給老陳燉了補身體,權當做是我的一點心意啊。」
吳嬸終於捨得將視線從花豬的身上移回來,接過布袋打開一看,那嘴巴咧得像是熟透了的石榴開的口,藏都藏不住。
「那我就不客氣拉哈哈。」
顧溫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嘆了口氣,她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她就睡了一覺,醒來就換了一個世界,而且還是一個混亂的充滿著不安定因素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生活方式有點類似於她看過的玄幻有魔法和武士,但又不全是那種片面的設定,這個世界更真實,更具體,它有巫師,塔士,器師,樂師,符師,契師等等。
顧名思義巫師就是毒奶,進可抬手毒敵人,退可揮手救隊友,它還有一小撮極有天賦的人分支成為占星師,弱一點的可觀天象,測禍福,強一點的則可知過去,探未來。
塔士則是守塔的勇士,先前說過這個世界並不太平,總是有些邪惡的事物流竄著為禍一方,此時就會有德高望重的強者出手抹殺,抹殺不了的則將其鎮壓,直至其壽命耗盡灰飛煙滅。
當然有正義就有邪惡,總是會有一些貪婪的人與惡魔做交易妄想將其放出,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於是人們便推選出意志堅定,身強力壯的武士當選為塔士,進行巡邏威懾宵小。
也有另一種天賦異稟的塔士成為塔師,天生便伴生一座寶塔,進可擲塔撞敵人,退可進塔護隊友。
器師是一門很重要的職業,它的作用小可修理生活各個地方需要用到的工具,大可為各路大能修理本命武器。
樂師則分為兩種,一種是用於治療精神上的暗疾或者輔助隊友在速度,攻擊力,給敵人加上遲緩Bug等各個層面上的幫助。
另一種是靠樂聲殺人,巔峰者可靠各種細微的聲音殺人於無形。
符師只要符紙足夠,既可當輔助型隊友也可當強攻型隊友,他可以用符紙列陣,將人困入陣中,易可直接用符紙呼風喚火前來助陣。
契師地位比較崇高,他們能和裁判精靈所聯繫作為一個媒介使人們可以簽訂契約。
裁判精靈,玄華大陸上的特有物種,她們以人們誓言中的守信的信念為食,這種遵守者的信念對她們來說是無上的美味,也算是人類對她們的一種供養她們回饋給人類監督起誓者是否守信。
因為一旦起誓的人違背誓言她們所食用的美味將會使她們產生不適,只有毀滅失信者才能恢復正常,她們的存在已經無從考究。
有人說她無處不在,從古至今。也有人說是人類的誓言生產的她們,只有起誓才會有。
以上這些信息都是她來的這幾天所打聽到的。
她是身穿,被一對好心的夫婦所救,聽他們說她昏迷的躺在魔獸深林的外圍,旁邊還有一隻一級的七星蛇對她虎視眈眈。
博納大叔和朋友在去打獵的時候正巧碰上就救了回來,不然她怕是還來不及看到這個新世界就在睡夢中直接去了。
這幾天她都主動幫南希嬸嬸收拾家務並主動包攬了買菜做菜的活,因為她不熟悉這邊的食物還鬧了不少笑話。
不過博納大叔和南希嬸嬸人挺好的,並沒有因此而嫌棄她還自動為他找到了對事物不熟悉的借口,調侃她說他們看到顧溫一身皮膚細膩白皙,雙手稚弱柔嫩,便猜想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千金小姐,如今一看果然是哈哈。
顧溫哭笑不得,內心感到一陣溫暖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幸好一過來就碰到博納大叔和南希嬸嬸這樣善良熱情的好人。
雖然有時看出她的內心陰鬱煩躁不安,但他們也不點破,只會樂呵呵的讓她去幫個小忙,讓她有事做不至於整天沉浸在哀怨里,給顧溫講一些小故事拐彎抹角的來開解她。
他們誤會了她是落難的千金小姐開導的方向有些不對,但心是好的,好歹還是讓她的振作了起來,不然她怕是要崩潰了。
顧溫畢竟是一個大姑娘了,總是與博納夫婦住一起不太方便,於是她被安排住在離他們家不遠的一幢小房子里。這房子本是博納夫婦留給他們的兒子的,但他們的兒子被測出有成為器師的天賦,被送往外地學習去了,每隔三年回才一次家,因此作為顧溫的臨時住所足夠了。
博納大叔和南希嬸嬸人好不介意她白吃白喝,但她也不好一直麻煩他們,顧溫開始努力學習關於這裡各種事物的知識,爭取能早日自己養活自己。
經過這幾天的學習,顧溫終於得以出師,她走走逛逛,打算買一些一級的魔豬肉和清靈角(類似於豆角)回去,突然前面一陣喧嘩。
只見一個小黑影猛的撞了過來,瘦黑的手被暈紅了一大塊,不甚結實的木桌也被這大力撞的一晃。
「誒,誒我的脆靈果。」
一灰衣小販焦急的喊道,連忙伸手護住小攤以防被撞倒,但可惜的是仍然有幾個果子沒能及時被護住摔倒在地,皮薄多汁的果子就輕輕地往地上一滾,頓時凹了一大塊,米黃色的果汁飛濺而出。
灰衣小販阻攔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果實掉落在地,不由得心疼的嚎了一聲:「我的脆靈果啊!」
「你快給我站住!小雜種,咬了我竟然還敢跑,你看我抓住你我不揍死你。」
小黑影的身後緊跟著一名穿著錦衣玉服的小胖子,他人雖胖但身子靈活,總是能從刁專的角度穿過行人,有好幾次都差點將小黑影給抓住。可惜的是他追得太急,在拐彎處剎腳不及與灰衣小販的攤子撞成一團。
整個人狠狠的壓在了木桌上,不堪重負的木桌「吱呀」一聲轟然倒塌,脆靈果灑了一地。
本來好好的在擺攤,客人也隨著日頭的升高漸漸多了起來。誰曾想這不知道從哪裡過來的小崽子玩鬧沒個輕重,把客人都給嚇跑了不說,還把自己整個攤子都給砸了!
遭受了無妄之災的灰衣小販看著摔得滿地,已經爛得不能夠再爛的脆靈果,怒不可遏。
小黑影早已跑沒了,可不能讓面前這個小胖子也給跑了。同時他的心裡也有自己的考量,之前那個小黑影已經髒得看不出人樣了,一看就不像是賠得起的人,面前的這個小胖子長得白白胖胖的,還穿著錦衣玉服,看著就不像缺錢的樣。怎麼看,這筆賠償費都該他出。
灰衣小販怒氣沖沖地抓住小胖子的后領,沖他吼道:「我每天起早貪黑的種脆靈樹,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了豐收的季節,就指著它過日子呢,才開張就被你們一個兩個的連番撞地灑了一地,這下好了,全沒了!今天你要是不賠償我的損失,你就別走了,留下來給我打工賠償!」
小胖子狼狽的掙扎著爬起來,原本精緻華美的衣服被脆靈果染的像一塊剛用來抹桌子的黃布,圓潤的胖臉上也黑一塊黃一塊,十分難看。
他抬起手用力地擦了擦臉,試圖把臉上的污漬去掉,但他的手也是髒的,結果越擦越臟,生生的把自己的臉變成了一個小花貓。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直至把拐角的四周堵死,再加上灰衣小販的不依不饒,小胖子最終還是失去了小黑影逃跑的方向。他惱怒地「呸「了一聲,怒瞪周圍對他指指點點的人:」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然後一把拍掉小販抓著他后領的手,不屑地看了一眼爛得滿地的脆靈果,伸手拽下腰間的玉牌砸向灰衣小販,」不就是一點脆靈果嘛,就這點品相的你白送給小爺我,小爺都不要!你也就這點見識。」
「拿著這塊玉牌陸府說明情況會有人拿錢給你,現在你可以滾開了,別擋了本少爺的道。「
民眾們一聽是陸府的人便如鳥獸般散了,同時還有些羨慕灰衣小販。
陸府是當地一霸,負責管轄希伯利城鎮,處理城鎮里的事物,同時守衛著希伯利城鎮不受外族和敵對勢力的入侵,在當地還是有一定威望的,雖然新一代的陸家子弟有些紈絝,但至少還是講一些道理不會無故擾民,且損壞了平民的財務一般都會加倍的賠償,因此當地百姓對其還是十分信服的。
顧溫還沒來得及擠進熱鬧的中心,便看見前面的人群很快散開,有點小遺憾,就差一點點就能夠擠進去了,就這麼走了她有一點不甘心。
她一把抓住一位從熱鬧中心散開的大叔,好奇的問道:「這位大哥,剛剛人群內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熱鬧?」
那位大叔本來還奇怪是誰抓住了他,一回頭髮現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嘴還挺甜,他這個年紀都可以當她爹了,還大哥,這麼想著,他便耐下性子給她解釋了幾句。
發現是電視劇上典型的紈絝上街惹是生非,不禁感慨了句:「果然藝術是來源於生活。」
「謝謝大哥為我解惑了。」顧溫沖著大叔甜甜一笑。
「嗨,沒事。」能夠幫助這麼一個懂禮貌的小姑娘,大叔感到挺滿足的,樂呵呵地離開了。
眼看著時間有些晚了,顧溫便也不再八卦,去買完需要的食材便向家裡走去。
剛到家門口她便發現有些不對勁,來了這邊後顧溫仍然保留著在地球時的習慣,她在離開家之前,將門認認真真地檢查過,確定關嚴實了才離開。
而現在門的上邊裂開細微的一道小縫,顯然有人來過,而房子里除了做菜用的鍋碗瓢盆再無其它,應該沒有賊看得上眼的,但門是虛掩著的,說明人很可能還沒有走,不然應該沒有閑心去關門,畢竟這個世界並沒有攝像頭這種東西。
想到前世那些什麼入室搶劫,入室強姦,入室殺人等等駭人聽聞的報道,顧溫頓時警惕起來從。生存在法治社會都有這麼多的危險,更不用說在這個動蕩不安的玄幻世界。
顧溫從屋旁撿起掃把,小心地用把尖頂開門,輕手輕腳地向房內走去,環視了一周沒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再仔仔細細地把屋子裡檢查了一遍。
陸炎緊張的躲在了門旁邊米缸的後面,用漆黑的纖棉稈將自己整個人都遮住,憋住氣,只有當氧氣快要耗盡的時候,他才慢慢的將氣體呼出去,再緩緩地吸進來。
他看著顧溫的表情懷念又瘋狂,嘴角勾出隱秘的弧度,似嘆非嘆。明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稚兒,臉上的表情卻成熟的令人心驚。
陸炎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不由得一陣恍惚,他在她的鼓勵與期盼下成為了她所期望的至高神,面對她渴望回家的眼神,陸炎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他只能苦澀的答應了她並為其舉行了歡送宴。
在宴會上,他們都喝多了。待宴會結束后陸炎把顧溫送回了房間。
看著她嬌媚的容顏,陸炎的內心不由得生出了一陣邪火,心底不停地冒出一個聲音,像是地獄里的誘人犯罪的惡魔,循循善誘:「你看她來了這裡這麼久都一直記掛著她的家人,說明她愛著她的家人勝過愛你,等她真正地回去后,哪裡還有你的立足之地呢?」
「她離開后,身邊很快就會有別的男人來代替你守在她的身邊。」
「而她以後每天噓寒問暖,溫柔關心的對象都不再是你了。」
「你將很快就淡出她的生活。」
「她會在她的世界重新找一個愛她的,同時也是她愛的男人,她會為那個男的生兒育女。」
「哪怕你最後成功的破開世界的壁壘到她的世界去尋找她,她或許很快就認出來,並熱情的向她丈夫介紹這個來自異世的「弟弟」,又或者要很久才能夠想起來,總之,你是永遠都逃不開「弟弟」這個稱號......」
「她明明只屬於你一個人,是世界特地送給你的禮物。」
「你看,每次在你痛苦的時候,在你受罪的時候,在你遭受到背叛的時候她都會在,而自始至終她的身邊也只有你,這還不能夠說明什麼嗎?」
「你守護她這麼久難道就真的捨得看她上別人的床嗎?」
「你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凡是這個世界上所存在的生靈都是屬於你的,哪怕她是外來者,但只要她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她就是屬於你的不是嗎?」
「要了她吧...一旦你要了她,她就會沾染上你的氣息,徹底變成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她就離不開這個世界了,到時候你也就有了完美的借口不是嗎。」
「反正是世界不允許她離開,又不是你不願意送她,她怪不到你的身上.......」
魔鬼般的聲音不停地響起,陸炎的額頭迸出青筋,血氣上涌,雙目血紅地緊盯著顧溫玲瓏有致的身軀,不停地喘著粗氣。他隱約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還未來得及反應,他的身體背叛了他的意志,伸手撫上了顧溫酡紅的臉頰,愛惜地吻了上去。
顧溫沉浸在睡夢當中,總感覺有隻巨大的蒼蠅落在她的臉上,不停騷擾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