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化的事實
在從丁玉梅的家裡出來,程小玲還是抹覺得很不開面子,她選擇先搭車回了賓館,再做後期打算,她遲疑了一下,打開了房門,正在她不知所措時,房間門口隱隱約約傳來了兩人的對話聲,雖然聽不太清內容,但她能感覺到熟悉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不一會,房門也響了起來。
「噹噹當……嫂子,開開門吧!是我啊,韓東啊。」韓東一邊敲著房門,一邊大聲喊著。
她開了房門,韓東和王少傑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看見他,程小玲的怒氣雖然消了一半,可她並沒有搭理他。
「跟我回去吧!你總在這算怎麼回事啊?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是啊!嫂子,你看王哥都來接你了,你跟他回去吧!有什麼事,好好說說,再和平解決,別總是嘔氣了。」
她看了看他們,並未言語,只是順手拿起了放在床上的手機,走出房間。王少傑見狀,和他做了告別,也離開了賓館。
晌午已過半,王少傑替她下了碗面,並告訴她說,飯後,他有一事需要向她明確訴說,她激動不已,多少年來,他曾未給自己做過一頓飯,哪怕一碗面也不曾有過,今天,他能為自己煮上一碗面,她已經心喜動然。
「來,吃面吧!」王少傑用少有的溫柔說道。
程小玲欣慰地吃著他親手煮的面,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王少傑平靜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心裡盤旋事情原委,等著與她坦白,他抽著煙,代表著此時的無奈與不得已。
程小玲從廚房走了出來,坐在了他的對面,她雖然未語,卻透露著交集,王少傑摁滅了手裡的煙頭,從懷裡掏出了那張照片與信箋,喃喃地說道:「你先了解一下事實吧,這是所有問題的終節點。」
程小玲還是有些懷疑地接過他遞來的東西,只見他的胳膊頂在腿上,雙手合一放在面前,他需要面對前所未有的風暴,比如等著她詢問……
她手拿著照片反覆變細著,又打開信箋,王少傑閉上眼睛,他能猜出她這一刻的暴跳如雷,在她閱讀了那封信后,她已是渾身發抖,這如晴天霹靂一般,給了她一記響雷,她向後踉艙著,癱軟在地。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你倒是說呀?」程小玲嘶啞的聲音,赤聲地問道。
「玲玲,我知道你生氣,你難以接受,我又何嘗不是呢?可是,我有責任,我不能置之不管,我不能再錯下去了,我必須得有擔當,其實,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這樣了,可是……」
「那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她說著,失望的淚水也傾瀉而至。
「你……你想怎樣我都依你,但是,我必須完成她的遺願,如果你感覺無法接受,我也不願你為難,但凡你能提出的條件,我都盡量答應你,我已經傷害了一個女人,當然也不希望你再受傷了。」
「你說的好簡單啊!我現在已經是身在其傷,何談不會受傷呢?」
程小玲冷笑著起了身,她躲在房間里傷心地哭泣,門外,任由他怎樣叫喊,她始終不願再聽他多言,她哭的可憐,他無奈地心疼,只怪天意弄人,只怪前緣難盡,他們各自惆悵,同時,又各自傷懷自己的遇知。
過了一會,程小玲的電話清脆地響起,梅子也只是想問問她,事情是不是得到緩和了,她接通了電話,哭的更是傷心。
「你能來看看我嗎?我想見你……」
梅子心頭一驚,安慰她說:「好,我可以過去,你怎麼了啊?怎麼還哭了呢?」
「沒事,我只想見見你……」
梅子掛斷了電話,有些坐立難安,她前後思量著,又左右為難,最終,還是義無反顧地前去縣城,想要去探望一下老友。
下午了,太陽也沒有那麼濃烈了,她坐上了計程車,來到了王家所在的小區內,梅子穩重地下了車,在猶豫片刻后,她整了整外衫,向樓上走去。
她遲慢地來到了王家,在與王少傑有過照面后,敲開了她的房門,得知她的到來,她開了房門,看她如此狼狽,梅子不免有些心酸了,想法給予她安慰,可是,她不知道原因何在,無法對她進行開解。
這時,梅子拿起她扔在床上的信紙與照片,頓時大為吃驚,她無助地望著她,同情著與此事關聯的每一個人。
她拍了拍附在自己肩上程小玲的後背,獨自走出房間,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王少傑,她慢慢地坐了下來,王少傑用微笑掩飾了無奈,坐著與她敘說。
「如果你放心,讓她跟我回家住兩天吧!此事一出,誰都無法接受,你得理解她的反應,我覺得我應該能勸回她,不過,主要也得看你表現,能不能讓她接受了。」王少傑嘆了口氣,點頭答應了她。
在有過眼神的交換后,梅子又起身回到了她的房間內,幫她整理了些換洗衣物后,打算帶她回自己的家去,因為天已經太晚了,在耽擱下去,就不會有車再送自己回去了。
她陪著她離去,也許此時,他們都需要冷靜,走出客廳,梅子又向目送她們離開的王少傑說道:「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上次你打電話的用意,放心吧!我能開導好她,你可以放手做你想做的,她只是需要時間來接受而已。」
此時的王少傑,心裡多了一份安寧,他真的不想看著果果也會淪為慧慧的下場,那樣太對不起孩子了,大人再有錯,也不能不顧及孩子的感受,有她在,他多少能放心了不少。
空蕩蕩的房子里,王少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他拿起手機,想要找韓東喝酒解愁,他轉念一想,自己曾經答應過她,在未經過她的允許后,是不能出賣她的,可是,難免在他面前,自己不會露餡,還是不見為好,放下手機,他又回到了練歌房,繼續四下打聽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