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釋前嫌
梅子以勞累為由,躲在卧室內不曾出屋,她在心裡細細思量著王少傑說過的話,心想:「是不是不該這麼任性?是不是不該一意孤行?這麼做,我有錯嗎?若非如此,那我又該怎麼辦呢?」滿腦子的思緒,擾亂了她的心扉,她為此多了些猶豫,多了些後顧之憂。
王少傑加大了力度,四處打聽著有關房慧慧的下落,他想儘快找到她,不忍心再讓她流落在外,無依無靠,孤苦伶仃,可是,此時的房慧慧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音訊。這讓他的搜尋,如大海撈針,十分不易,且又渺茫無無。
這天,王少傑疲憊地回到家中,在無頭緒的尋找中,他顯得是那麼地為難,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他雙手叉在腰間,望著遠處發獃,內心一片茫然。
程小玲見狀走了過去,雙手環抱在他腰間,溫柔地說道:「你也不要太過著急了,慢慢打聽吧!你那麼在意她,上天一定會安排她回到你身邊的,等找到她后,我們把果果也接過來,一家四口,快快樂樂地過日子吧。」
她的一番話使他感動,他知道她能這麼通情達理,明白世事,梅子自然也有著功不可沒的功勞,王少傑回頭認可了她的行動,放下了平時高高在上的架子,將她攬在懷裡,所有的前嫌在這一刻冰釋了。
靜下心的王少傑十分自責懊惱,自己對不起的人太多了,自己虧欠的人也太多了,總以為給她們的都是最好的,卻不知這成了別人的泡影,自己所謂的份量已經不足為重了。
王少傑的話,又在她的耳邊響起:「你以為他會就此罷手嗎?你以為他真的放棄了嗎?你太天真了。」
梅子與此時略覺為難,心情也十分的壓抑,夜晚,她坐在窗前納涼,晚風輕輕地吹過,是那麼的溫柔,清風拂面拂發,如他一般,柔情似水,她望著窗處那一輪明月,思念向她咄咄逼近,它,是情不自禁的源泉,也是難以決斷的情緣。
月依舊,人消瘦,多少夢裡難相守,君有情,吾有意,多少塵緣怎相棄,日有思,夜有夢,多少回憶曾飄動,天散緣,地相聚,多少故事又失去。
梅子靜靜躺在床上,思來思去,唯有清淚兩行,她多想忘掉這一切,多想重新開始自己曾經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她摸著鼓鼓隆起的肚子,一壇憂傷灌滿了自己的心臟。
在威威商廈里,蔣潔兩頭並顧,忙的盡心儘力,自梅子走後,她也多了份沉思,是什麼使我們之間多了些芥蒂?又是什麼使我們少了理解?都說溝通最重要,可是為什麼我們都選擇了沉默,她百思不得其解,唯有儘力維護這難能可貴的親情。
一個禮拜天的機會,蔣濤駕車帶著蘇晴與孩子前來玩樂,他在淘氣堡樂園的門口,不停地張望著,心想:「咦!怎麼只有營業員在哪兒招呼客人?她去哪兒了呢?」
「哥,看什麼呢?」蔣潔擺了擺手問道。
「奧!沒什麼,今天人也不少嗎?」他轉移了話題,順嘴答問道。
「那是,這不禮拜天嗎?」
他會意地點了下頭,表情略有失望。
「哥,你在這兒陪涵涵,順便看著店,我和嫂子去逛逛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衣服什麼的,好嗎?」
「行,去吧!」蔣濤爽快地答應了。
看蔣潔和蘇晴一前一後上了樓去,他終於像找到機會了一樣,在確認了淘氣堡里的動態后,走向了童裝專櫃。
「今天這麼忙,怎麼不見梅子呢?」蔣濤問道。
「奧!她回家了啊,走了好幾天了呢!」
「什麼?回家了?怎麼沒聽她說過呢?」蔣濤大為吃驚。
「是啊!她說想家了,回家看看。」
蔣濤失望地回了淘氣堡,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她這樣獨來獨往,是一種什麼心裡?她說走就走,又是為誰再打算?他想著,皺起了眉頭。
一個上午,蔣潔和蘇晴滿載而歸,買了當季最新品,心情也是格外美麗,還時不時地討論著衣服的搭配與舒適。
看著她們緩緩歸來,蔣濤有意相問,礙於那有意避之的行為,他展現了他的交際能力,向她們說道:「中午了,叫上梅子,咱們去吃飯吧?」
蔣潔愣了一下,表情凝固,有些難為情地說:「哥,梅子不在,她回家了。」
「打電話叫她來啊,沒事,打車費哥給報,都是我妹妹,我不能偏心啊。」他有意隱藏自己的心事,玩笑地說。
「不是,她回老家了。」蔣潔解釋著說道。
「啊!為什麼沒聽她說起過啊?什麼時候能回來啊?那算了,等她回來再聚吧!我們先去吃飯吧!」蔣濤試問了一句,收起他的在意,他深知道,他的一個不小心,會使別人誤會的,誤會了自己不要緊,連累了她,他會不忍心的。
蘇晴看著蔣濤的反應,心裡放下了原有的擔子,他終於能認清自己的位置了,而她也做的無可挑剔了,對於這樣彆扭的情感,還是恰到好處比較完美一些,就如現在一樣。
午飯期間,蔣濤刻意使自己平靜,但是,心裡的惦記還是那麼的強烈,他只要能做到毫不關心,才不會引起平白無故的猜測。
「她在家可好?她是不是很開心?她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他在心裡盤問著,努力使自己表現的無動於衷,只在心裡的最深處,他擔心、惦記著。
本以為是借著帶孩子遊玩的心,想見一見她,沒想到現實與打算轉變的如此滑稽,一切真的是徒勞無功嗎?他略微有點失望,在午飯過後,便選擇了離開。
蔣濤掏出手機,編輯著各種信息,最後又一一刪除,轉念一想:「其實,這樣挺好的,最起碼結局大家都能接受,以後,除了祝福你以外,不會在讓流言蜚語困擾你了,你選擇不辭而別,那我就選擇默默地祝福吧!」
關了手機,他坐在車裡回味一切與她有關的畫面,那些往事,是他一生的收藏,那些可貴的真情,也是他一生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