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柳錦投靠莫文城
「老子要上座!別扯些沒用的。不給老子一間廂房老子拆了你們這酒樓。」
一中年男子扯著一小二道。
「嘭!」
又踢翻一正吃飯的飯桌。
「你幹什麼!」一男子起身。看著中年男子怒道。
「哼,老子吃不了,你們也休想吃飯!」
「客官,今日小店真的沒有廂房了。要不客官等會?待有客人出來,小的一定照顧客官進去。」
小二連連低頭道。
「真當自己是太上皇了?這酒樓還由得你胡來?」說著另一男子便是幾個拳頭過去。
男子見勢,也一齊對付中年男子。
「嘭~哐……」
幾番對打,兩男子便很快敗下陣了。
只見一指別著青白玉扳指,撐著一根拐杖緩緩走出,又下了樓梯。木地嘎吱嘎吱的叫著。眾人見清來人。紛紛低頭作揖恭敬喚道:「花公子好。」
花月白看了一眼眾人,點了點頭示意回禮,見眾人起身他復走到中年男子身邊,中年男子恭敬道:「花公子,不知你在這,沒來得及和你打個招呼。」
「呵~」花月白嘴角一抿,帶著幾分風涼,看著男子悠悠開口道:「我過來喝酒吃個飯,還吃得不安生了?白鄴,好威風的勢頭啊?」
白鄴嚇得跪地。瑟瑟道:「主上,我……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去靈谷面壁吧,沒我的准許,不許出來!」
「是……」
白鄴只得憤憤離去。
眾人見狀也不敢再說什麼。紛紛退去。
花月白從腰間取出一錠銀子,遞給兩男子。
「是我管教不周,這酒錢不成敬意。再讓小二上些酒菜吧,莫擾了雅興。」
男子連連擺手。道:「花公子不必了,我們不礙。再換桌吃便是。倒是我們打擾了花公子雅興,」
「定要收下。」
這般兩人才怯怯收下。連忙道謝。
「謝公子」
花月白這才又去了右邊二樓的酒桌,眾人已經各回各桌。
柳錦還沒弄清楚什麼事。倒是一個熟悉的面孔竟入眼中。
花月白,往日的舊屬,如今應該還是塵口山的谷主。花月白似乎感覺有人在盯著他,也不當意,只悠悠坐下,品了一口還未來得急喝的梅花釀。
「噗!」
「這酒這般澀味,用腐梅做酒,竟還送給人喝!」花月白眉宇微皺,吼著旁邊的小二,小二嚇得哆嗦撲通跪地。
「花公子,這梅花酒可是上好的梅花釀的,我家掌柜親旁守著而作怎得是腐梅?」
小二手腳哆嗦,話腔抖動,他也知道眼前之人是大人物,自是不敢招惹,可也不能說錯話。「月酒樓」可是大樓,如今這裡客人這麼多都在飲這梅花釀,若一個不小心可是要掉腦袋的。
「哦?那你說……這酒樓放了什麼東西?怎會有土味和蟲屍味?」花月白復問。其實自己也不想去為難一個小二,卻聽得小二這般胡語心中不快更是多了幾分。
正說話間,一個腳步聲在三樓雅閣響起,踩著木板嘎吱嘎吱的叫著節奏,隨後傳來爽朗的聲音。
「花兄,是我管教不嚴,惹了花兄的雅緻。」說話間,莫文城已經走到花月白前。沒等到花月白說話,莫文城又繼續道:「今日之事是我們不嚴,這酒我方才也品過了確是不佳。詳細情況待我去查了定給花兄一個交代。也給諸位在座的一個交代。」說話間又復看向眾人道:「這樣吧,為聊表我們的歉意。今日在座的各位的酒菜都免了。各位可盡點,我們定不收一分錢。」
話音落下,樓里的人便開始鬧騰。因為一壺送的酒,卻免了所有人的單,這等好事可是聞所未聞啊。議論聲越來越大。花月白看著眼前的男子笑道:「照你這樣,今日這酒樓生意可得賠光啊,我可是頭一回見著你如此之人。」
莫文城一笑。回道:「花公子也看到了,這本就是我店拿次品充好在先,雖然我事先不知,不過誠信做人是一個生意人最基本的原則,我既為這花月樓主人,掌柜做錯事也是我管教不周。還望花公子不要見怪。」
「這是你們的事,我也不便參與,只是以後可別有相同事情發生了。」
「謹記花公子囑咐。」
莫文城又向花月白鞠了一躬,也不再說話只是招呼吃好便離去。「那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花公子用餐了。」
果然免費的飯菜都是搶手而來。小二忙得暈頭轉向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好在來這裡吃飯的人有些是文人。也只是吃著自己桌上的菜品沒有去加菜,更有少著吃完了還會留下應有的錢財后再走人。
柳錦看著莫文城此舉眉間凝皺,這模樣,今日之事怕是故意生出的事端。
回到房中,莫文城喚人點了香爐,清香撲鼻的味道在鼻尖遊走。
長夜看著眼前的人坐的如此悠心坦蕩不禁問道:「殿下,都妥了?殿下確定那花月白會賣命?」
長夜說話間莫文城已經坐在茶座上悠悠倒了一杯茶。剛拿起茶杯。只笑道:「已經上鉤了,他一向好喜正人君子,如今這番定是有了好兆頭。」
長夜聽到此言,眉宇也舒展開來。品茶的功夫,已聽見門外小二在敲門。
咚咚咚!「主子,有姑娘求見。」小二輕聲細語。又道:「她說她叫錦兒。」
一聽名字,莫文城心情也大好,嘴角一抿看著長夜示意他退下。長夜知理已經從窗門而出。莫文城這才悠悠開口道:「讓她進來吧。」
柳錦在雅閣房裡正侯著,小二回來笑笑道:「姑娘,請過去吧。」
柳錦鞠了個躬,由小二帶著走。
吱!
「主人,人已經帶到了。」小二低頭作禮說著話。莫文城一聲『嗯』。
小二也退了下去,房間里只剩下兩人。
莫文城起身看著柳錦,一襲男子袍子和胡角。柳錦見勢脫去了外套。裡面的襦裙一下子托盤而出。又用手去扯掉小鬍子。待正常后才恭敬向著莫文城下禮道:「殿下」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柳錦推後幾步恭敬道:「聽聞花月樓自明貞六年創立,后三十年被一個陌生男子接手,能在荊州管轄卻又接手一個酒樓的人除了六殿下也應該沒別人了吧。」
「哦?既然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那為什麼上次卻作不知?」莫文城問道。
「奴婢是近日才得知殿下身份。以前得罪之處,還望殿下恕罪。」
「何人告知你的?你又為何知道我在此處?」見著莫文城緊逼,柳錦無奈道了實話:「奴婢是偶得聽些乞丐說起,六皇子如今在花月樓中。先前奴婢又見過王上。瞧著……殿下模樣與王上有八九分相似,自主斷言公子定是那六殿下。」
說完,又聽撲通一聲。柳錦跪地看著道:「殿下,我知道,前些日子是奴婢多有冒犯,對你的救命之恩不知感激卻還衝撞於你,錦兒向你賠罪。如今我已經無路可去,身份和地位也被人佔了去。求殿下收留。」
莫文城笑問道:「你已經解脫了紅倌的束縛,也不再背負殺人犯的罪名。怎麼不去找個好地方自己好好過?」
「如今這亂世,男子都不能好過,何況我一介女流?我只想好好活著,沒有企圖去想那採菊東籬下的悠閑日子。這南寧誰也知道如今之下只有六殿下不爭不搶地位最為穩妥。而奴婢也只認識殿下了。」
你倒也實誠。莫文城又笑問道:「你當真覺得我不爭不搶?地位穩固?……你可知這樣的立場最危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殿下想明哲保身憑藉陛下的手段或許不難做到。」
柳錦抬頭看了一眼莫文城又道:「可不管是否危險,陛下如今是我最能夠依託的人。求陛下收留。」
「你一個花樓女子,怎麼認為我會收留你?我從不養閑人。」
「錦兒自知身份低微,可卻也正是身份低微,才能做些明面人做不得的事。我想殿下堂堂南寧六皇子。這路上應該會有些需要女子來做的。若殿下能給我一個住所一個活路。我定為殿下馬首是瞻。」
柳錦伏地。莫文城不言,她也不起,直跪了有半個時辰,莫文城才道:「起來吧。今日是你在這裡學的第一件事兒,再過幾日我便回了上京。你和我一同回去吧?」
「是,多謝殿下收留。」柳錦緩緩起身,錦衣已經磨破。
「來人,帶下去吧。我以後自會教你些活路。」莫文城懶散道。
「多謝殿下」說話間已經走進兩個婢女,攙扶著柳錦出了門往西北方向的房間去。
「怎麼樣?你覺得……她說的可有謊言?」莫文城對著窗邊道。長夜像一陣風一般而來。等你發現有人來時他已經安全落地。
長夜思量的柳錦的話。道:「我覺得有八分真兩分假的。殿下怎麼看?」
「兩分假?那就是我不知道她的兩分?」莫文城悠悠品著茶。又笑道:「我會讓她吐出十分真話來。」隨即長夜又提醒道:「殿下,她的蠱蟲有些日子沒餵養了。如今恐怕也是燥熱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