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小黑屋的秘密
「什麼東西?」鄭秀晶勾著楊墨的脖子,面容嬌媚,聲音里有些輕微顫動,卻更加吸引人。
「小黑屋的秘密。」
鄭秀晶雙眼睜大,詫異的看著楊墨:「你不會生氣嗎?」
楊墨一手摟著她的肩膀,一手挽著她的腿彎,給她來了個公主抱,面對鄭秀晶的問題,他也就笑笑:「我帶你看的,沒關係,而且你也許會失望,沒那麼神秘的東西。」
鄭秀晶仰面望著他,不發一言,乖乖的被楊墨抱進屋子裡。楊墨站在玄關換鞋子的時候,她甩了甩腳,把高跟鞋蹭掉,身子也從來都不曾離開楊墨懷裡。
電梯,卧室,小黑屋前,楊墨把鄭秀晶放下,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輕輕一推,打開電燈,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餘。
「這是……」鄭秀晶驚訝的看著裡面的東西,一層層擺了好幾個架子。她走進去繞著架子轉了兩圈,回頭看向楊墨,「這些是什麼時候的?」
「一直以來的積累。」楊墨無所謂笑笑。
「我都不知道。」
「這些都是我曾經的情緒,我把我的情緒都融合進了這些木雕裡面,這些是我最好的作品,也是因為情緒,所以才不願意讓別人看見。」楊墨巡視著屋子裡的木雕,一枚枚全部記錄著他的心情,他的心態,他不願意讓別人看見的東西,就比如對於兩人惡意滿滿的《地獄》和《手眼的噩夢》,《地獄》上面還沾著他的血。
「這是什麼時候刻的?這麼多眼睛,好噁心!」鄭秀晶說的正是《手眼的噩夢》,她小心的捏著木雕底座,生怕碰到上面的眼睛,因為那太噁心了,看著就瘮人,更別說觸碰了。
楊墨面色僵硬了一瞬,旋即微笑搖頭:「沒什麼,不喜歡就放下吧。」
鄭秀晶像是甩掉什麼特別討厭的東西一般,飛快的把木雕放在架子上,再轉眼看向旁邊的《地獄》,眉頭立刻聳成了「八」字。她不清楚兩枚木雕裡面的故事和來歷,但是這並不妨礙她能夠感受到裡面深深地惡意,她想著,楊墨那時候一定非常痛苦。
從痛苦是看不到故事的,能敘述故事的只有故事。
鄭秀晶繼續在房間裡面轉,她發現每一枚木雕彷彿都帶著一種心情,有些放在中間的木雕甚至會帶著更多的更複雜的情緒,而且更為精美和細緻。
「楊墨你怎麼做到的?我好像看到每一個木雕都能感受到情緒。」鄭秀晶最後還是求助於楊墨。
楊墨到她身邊,掃視了一眼上面的木雕,輕輕一笑:「就像憤怒時候打拳一樣;每一刀都帶著情緒,又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迸發,壓抑。
壓抑,迸發!
鄭秀晶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不說什麼刻意維持驚嘆、保持讚美,以維持楊墨的面子,她現在完全處於震驚中,不光是震驚,還有觀看木雕的時候染上的各種情緒。
嘆為觀止!
她感到心疼,這裡的木雕大部分都是負面情緒的,從這麼強烈的情感來看,楊墨當時到對有多麼難受。這些東西放在這裡,就會時時勾起楊墨內心的痛苦回憶,但是這些作品他又不捨得扔掉或者燒掉,都代表了他的曾經,他就陷入了這個圈子裡出不來,目前也沒有想過要出來。
「楊墨——」鄭秀晶撲進他的懷裡,雙臂環抱著他,已經有些想哭了。
「我給你看這些不是讓你哭的,就是打消你的顧忌,這裡面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這些都是我的木雕,你不用總是敲這扇門,不用忍著不去懷疑裡面有什麼不好的東西,放下心來就好,因為這裡面真的沒有什麼。」
楊墨抱著鄭秀晶,輕聲安慰著,這些放不下的過去,帶給他的也是放不下的痛苦,他又自虐的不願意放棄。
「你不也是這樣經歷過來的嗎,年少成名,你經歷了多少痛苦,我看得到你心上的傷痕,你看我也有這麼多傷痕,我陪著你,你也陪著我,怎麼樣?」楊墨雙臂收緊,彷彿要把鄭秀晶擠進自己身體裡面去。
鄭秀晶原先還能忍住的眼淚隨著「哇」的一聲大叫瞬間湧出,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楊墨的衣服,小臉貼著楊墨胸前,眼淚迅速沾濕了他的衣服,從上往下,一大片的都濕了。
「嗚嗚嗚,秀晶成寶寶了,就是愛哭,有我陪著你呢。」楊墨輕聲安慰道。
「嗚,我就哭,嗚,怎麼了,嗚……」鄭秀晶抬起頭皺著小臉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頭繼續哭。
楊墨笑笑,輕輕搖晃著身子,他的懷抱就像是小寶寶的搖籃,那裡用安寧和溫暖作為被褥。
哭了沒多久,鄭秀晶就被楊墨安慰,停止了哭泣,適時地哭泣可以助於發泄情緒,長久的哭泣傷身傷神。
「對不起,」鄭秀晶小聲道,「我昨天晚上又吃醋了,因為你和允兒歐尼走那麼近。」
「我理解,因為如果你和其他男人也走那麼近的話,我也會吃醋的。」
「可是你在教歐尼做飯。」
「或許我站的遠一些會好些嗎?」
「不用,是我無理取鬧了。」
「不是,是你在乎我。」
「可是你都吐了,是我氣吐的嗎?」
「那是我用腦過度,自己難受,我要謝謝秀晶,這麼照顧我,可是我的賢內助。」
「誰是你賢內助的,我們還沒結婚呢。」
「那不是早晚的事嗎?」
鄭秀晶輕輕嗯了一聲,兩人靜靜抱了一會兒,楊墨鬆開手,拿出一枚木雕遞給她。
「這是……我的木雕?」鄭秀晶看著自己的木雕雕像,驚喜的叫出聲。
楊墨點點頭:「我們一起合作第一部戲的時候,我刻出了坯子,後來一點點把細節雕刻了出來。」
鄭秀晶仔細的觀察著自己的雕像,雕刻的是自己很瘦的時候,面色平靜,臉頰有些凹陷,但是恰到好處,削瘦的身體有些柔弱感,毫無表情的臉卻美艷不可方物,比鏡子里的她還要漂亮幾分。
「真好!」鄭秀晶說了聲,把木雕翻來覆去看了個遍,最後有些不舍的拿在手中,一臉期待的看著楊墨。
楊墨笑笑:「喜歡就拿去,反正我已經有你了。」
聽到木雕可以拿走,鄭秀晶頓時喜笑顏開,舉著木雕叫道:「那我可以放在卧室里嗎?」
「可以,想放在哪裡都行。」
鄭秀晶拿著木雕回到卧室,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放在了靠近中間的地方,那個地方本來應該放電視的,但是楊墨一般不在卧室看電視,直到鄭秀晶住進來,他才裝了一個可控升降的白幕,還裝了一台投影儀。
「這樣好嗎?」鄭秀晶看向楊墨。
「嗯,不錯。」
「楊墨,你能不能雕刻一下你自己的木雕,我想我們的木雕放在一起。」
他們是情侶,兩人的牙缸牙刷毛巾睡衣都是情侶款的,木雕這種東西當然也要情侶款,兩人的雕像往那一放,怎麼都好看。
楊墨欣然同意了鄭秀晶的請求,不過還有件事情需要說一下:「秀晶啊,這個房間,不要跟別人說,就你我兩人知道,知道嗎?」
鄭秀晶重重的點頭,目光真誠的看著他道:「我們兩人的秘密!」
「我們的秘密!」楊墨握拳,伸出小指,「拉鉤。」
「嘁,幼稚鬼!」鄭秀晶嗤笑一聲,笑盈盈的伸出小指勾住楊墨的小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樣就好了。」楊墨笑笑道。
都是些小事,包容理解一下就過去了,頭一天鬧著彆扭,第二天不又睡在了一起。
剩下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鄭秀晶就要進組了。這次電影需要在韓國,還有歐洲的一些國家拍攝,她還得做好相應的準備,不過那都是拍攝一兩個月之後的事了,最開始的拍攝是在韓國進行的,這段時間,她還可以享受到拍戲期間楊墨服務的福利,之後就苦逼逼的跟著劇組東竄西跳了。
在鄭秀晶拍戲期間,她一般都不會管事,雖然她平時也不管事,不過楊墨更為細緻的照顧讓她更加舒服,當然這種舒服也只有回家之後,在劇組可不會這麼舒服。
楊墨儼然成了家庭婦男。鄭秀晶在外面工作,他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早上總是那麼早起,如果鄭秀晶早上起得早,他還會做好早飯放在那;晚上通過電話,做好晚飯等秀晶回來,一起吃飯,飯後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也會在樓上看看電影,鄭秀晶興緻來了還會拉著楊墨打兩盤撞球,每次到這時候楊墨都不會放水,然後鄭秀晶扔掉撞球杆大叫著不玩了,轉眼去玩其他的東西。
客廳里,楊墨盤腿坐在沙發上,鄭秀晶端著一杯酸奶從廚房出來,毫不客氣的坐在他腿上,兩腿跟他一樣盤起,背靠在他身上,儼然把他當做了椅子。楊墨雙手交叉在她的腹部,頭往前傾,勉強搭在她的肩膀上。
「給我一口。」楊墨說著。
鄭秀晶頭也不回,舀起一勺酸奶,就往後遞:「明天就是中秋了,你準備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