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鏟屍人的弊端
寧凡雙手插進頭髮里，死死的拽著，腦漿彷彿都要從腦袋裡蹦出來了，手機被扔在了一邊，旁邊的甜妞看著寧凡彷彿著魔的樣子，嚇的不知所措。
「喂喂，寧凡師兄，你沒事吧？你可不要嚇我啊。」
「開車……回去。」寧凡抱著腦袋整個人像一個蝦米一樣蜷縮在椅子上，整個人瑟瑟發抖，上下兩排牙齒死死的咬在一起，說出來的四個字彷彿一個一個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一樣。
「哦哦……好的，那師兄你坐穩了啊。」甜妞點了點頭，一臉慌張的點火，掛擋，起步，車子在孤寂的鄉村小路上揚起一陣灰塵，向縣城方向駛去。
甜妞小店裡面一間隔間內，寧凡整個人蜷縮在床上，冷汗不斷的從額頭低落，整個人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中。
黑暗中，寧凡彷彿化身為寧中天一樣，經歷了他臨死時經歷的一切，包括……對娜娜懵懂的愛戀。
衝進寧凡腦袋裡的屍氣正在寧凡腦域深處不斷的翻滾著，慢慢的凝聚成寧中天的樣子，而寧凡的精神好像全部被天空的屍氣吸了過去一樣，彷彿自己變身成了那團屍氣所形成的寧中天，然後他對著天空不斷的咆哮著，「娜娜，我不會讓你白死的，是誰？是誰？是誰害死的你，我一定會殺了他，為你報仇的。」
「報仇……報仇……仇……」寧中天凄厲的聲音不斷在寧凡腦海內盤旋，回蕩，然後哄的一聲整個爆炸開來，寧凡也同時睜開了眼睛。
呼……寧凡長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捂著胸口，那裡似乎還殘留著剛才自己化身寧中天時候所體會到的憤怒，無助與恐懼，而最讓寧發頭疼的是，哪怕化身為寧中天，體會了他生命最後一段時光，依然沒有發現殺害他們四人的到底是人是鬼，不過從他們每人頸部的位置看去，殺害他們的應該是行屍或者毛屍了。
寧凡坐起身，靠在床頭的位置，抽出一根煙，點燃后狠狠的吸了一口，拿起身邊的手機給張曉天又打了個電話過去，剛才很多東西自己還沒有搞明白，而且那個時候腦子彷彿被人砸開了一樣，也靜不下心來聽他在那裡嗶嗶。
「喂，小凡？你沒事了吧？」電話響了兩聲，張曉天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托您的福，死不了。」寧凡沒好氣的說道，「剛才，你說的是……屍體中淤積的怨念沖入我腦海，讓我幫他們完成心愿……那如果，不能完成呢？」
「呃……完成不了，怨念就會一直淤積在你的腦海深處，影響你的日常，你的修行……其他好像就沒什麼其他壞處了……」張曉天想了想，考慮了一下措辭，然後如此告訴寧凡。
「我……可以說髒話嗎？」寧凡深吸了一口氣，「我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不不不，老子一定要講，這TM到底是什麼鬼設定啊？有這麼坑人的么？」寧凡大聲的對著電話那頭吼了過去。
「那要是遇到一個神經病，生前願望是希望世界和平，我特么是不是還要去拳打美利堅，腳踩英倫啊？這特么不科學啊。」寧凡充分發揮了自己悲觀主義者的特點，腦子裡不知道在鬧補些什麼東西。
「……」
「喂喂，你倒是說話啊？喂喂……」
「……」
「王八蛋，你倒是說句話啊，有你特么這麼坑人的么，我不加入這個什麼見鬼的天道盟，還要付你20萬的學費，你特么怎麼不去搶啊，你當初可沒告訴過我學著見鬼的鏟屍人還要學費的啊？還有這大半年你不是丟我在亂葬崗過夜就是在棺材板上睡覺，其他還教了什麼啊？啊？」
「……」
寧凡把手機拿到面前看了看，舉了又舉還是沒有把手機摔下去，「行，算你狠，那我費這麼大勁兒就是為了天天到處去多管閑事？沒有別的好處了？」
「對嘛？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呢。」張曉天在電話那頭悠悠的說道。
「別廢話，說重點。」
「好吧，我告訴過你，鏟屍人和我們一般修士不同，我們修士界大多數都是修道，修自我，每天需要的就是打坐練氣，而鏟屍人卻又和我們不一樣，鏟屍人升級需要的是正氣，何為正氣，這個正氣並不是儒家，儒門所說浩然正氣，而是天地給予鏟屍人所特有的正氣，鏟屍人每消滅一個精怪，就會得到冥冥中天道給予的一縷正氣，這個正氣的多寡取決於精怪的修為，危害的程度等等，精怪的等級越高你所能得到的正氣也越多。」
「……」寧凡現在無比後悔，無比後悔成為這該死的鏟屍人，明明知道鏟屍人已經泯滅於歷史的長河之中，天地萬物興衰成敗總有他特有的道理，鏟屍人既然滅絕於歷史長河之內，那它一定有著其自己致命的弱電，自己居然不知死活的去繼承了鏟屍人這一職業……現在終於知道鏟屍人為什麼會滅絕了，這不是修士界的抱不平嘛，消滅一個精怪，我還要先去幫他找到他形成的原因，怨念所在，然後幫他了了他最後的心愿，我才能得到天地給予的獎勵，然後才能繼續修鍊，要不然還會被怨念反噬……寧凡感覺自己已經無力吐槽了，當初創立了鏟屍人這一道統的高人得有多大的一顆心啊，說他是地上聖人也不為過吧。怪不得你道統要消失啊……
「喂喂，小凡，你在聽嗎？」張曉天在電話那頭叫了幾聲。
「聽著呢……」寧凡要死不活的回答道，一想到自己以後要變身抱不平，到處為這些怪物打抱不平，寧凡就感到一陣陣的雞皮疙瘩不斷從手臂上冒了出來。
自己如果膽小怕事的一個人，現在居然要為這些該死的精怪奔波勞累，寧凡感到這簡直就是老天爺給自己開的一個最大的玩笑……
「小凡啊，你千萬不要小看這些怨念，如果你怨念累積過多的話……」張曉天欲言又止。
「過多會怎麼樣？你特么到是給我說清楚啊？」寧凡很想仰天長嘆一聲，我特么怎麼就這麼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