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發展

「一切順利。」

「哼，那就好。」男人聽完消息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如今盛昀上上下下已經忙瘋了。」

「曦遙也是。」忽然，另一個聲音隨之傳來。

「能查過來嗎？」男人又問了一句。

「你覺得呢？」那邊的一個聲音明顯表現得十分不耐煩。

「注意你的態度。」男人「溫柔」地說道。

「我們做事還會有痕迹？」一聽有點不對勁，另外一個聲音連說道。

「希望如此。」男人冷冷地說道，隨後便將兩人都掛斷了。

「你不會就這麼相信了吧？」從男人的身後，一個身影緩緩走了上來，問道。

「當然不會，我自有后招。」男人又一次冷笑了一聲。

「不錯，凡事都得給自己預留一條後路。」男人身後的那人有些欣慰地說道。

「那麼，這原因……」男人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我還是不能知道嗎？」

「這件事我計劃了不知多少年，就是等著他們最輝煌的時刻，一把毀了他們的所有。」那人似乎一下子說到了氣頭，「既然奪走了我的全部，那麼我得奪走你們的全部！」男人聽得出來，「你們」兩個字被他重重的強調了出來。

「……」男人有點被嚇到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你是在什麼環境下成長的吧？」

「昂。」男人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

「那時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也很難知道。關於那件，令全人類都停止發展了的事情。」

！

……

「完全看不過來啊。」柳夢媱萬分無奈地感嘆道。

「慢慢來吧。」柳耀溪一邊瀏覽著眼前無數的網路記錄，一邊說道。

柳夢媱透過密密麻麻的資料，依稀看見了柳耀溪那本來應該滿是滄桑的臉上，卻充滿了鬥志。

眼前的資料，有些是柳耀溪還有些許印象的，可大部分柳耀溪根本無法辨別，都還得交給小夢來處理。

經過了一上午的長時間戰鬥，柳耀溪和柳夢媱都逐漸感覺到了有點體力不支，特別是柳耀溪。

「休息一下吧，快中午了。」柳夢媱提議道。

柳耀溪沒有立馬回答，只是緩緩低下了頭，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眼睛周圍的幾個穴位。

「先到這裡吧，小夢。」柳耀溪隨後抬起了頭，說道。話音一落，整個房間的資料都消失了。

「我去給你做午飯吧。」柳夢媱又說道。

「嗯，好。」柳耀溪回應道。聽完，柳夢媱便跑了出去。

「小夢，給老太婆打個電話。」柳夢媱跑出去后，柳耀溪又說道。

「喂？老太婆？」剛一接通，柳耀溪便開口叫道。

「你那邊怎麼樣了？」然而，夏夢幽開口便是詢問，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

「不怎麼樣，毫無頭緒。」柳耀溪無奈地說道。

「這邊也是忙瘋了，還在恢複數據，計算損失等等等等。」夏夢幽的語氣里滿是氣憤與無奈。

「回來吃飯嗎？」柳耀溪又問道。

「那兩個應該是攔不住了，看起來他們不到餓死的地步是不會吃飯了。」夏夢幽又無奈地說道。

「你呢？」柳耀溪又問了一次。

「不知道。」夏夢幽說著就嘆了口氣。

「我來接你。」柳耀溪毫不猶豫地說道。

「啊？」夏夢幽愣了愣，隨後接著說道，「也好，下午我陪你一起查查吧。」

「嗯，我現在就出發。」柳耀溪說完便掛了電話。

「柳夢媱，走。」柳耀溪一走到一樓便對著廚房的方向喊了一聲。

「啊？去哪兒？」柳夢媱從廚房探出了一個腦袋。

「接你奶奶。」柳耀溪一邊說著一邊就朝著門外走去。

「哦。」柳夢媱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跟著就沖了過去。

「剛才為什麼不叫上奶奶啊？」柳夢媱一邊上車一邊問道。

「忘了。」柳耀溪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額……」柳夢媱頓時無語了，隨後便發動了汽車。

「你爸媽多半是吃不下飯的。」柳耀溪又說道，「他們哪兒可都忙瘋了。」

「猜到了。」柳夢媱淡淡地說道，「他們就是這樣的。」

柳耀溪沒有再說話，坐在後排瞟了柳夢媱一眼，隨後無奈地微微笑了笑。

當他們到了曦遙門口時，夏夢幽早已在那兒站著等著了。很快，夏夢幽便上了車，三人就開始往回走了。

「誒，你說那人是怎麼做到的？」夏夢幽一上車就開口問道，發著牢騷抱怨，「做些事情毫無痕迹，查了一上午啥都沒查出來。做的還都是這種大事！」

「誰知道呢？慢慢查吧。」柳耀溪也只是嘆著氣說了句廢話。

「其實……」柳夢媱忽然開口道，「我有一個想法。」

「嗯？」柳耀溪和夏夢幽不禁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會不會不是對手的原因？」柳夢媱提了一個很迷惑的問題。

「什麼意思？」柳耀溪有點沒有理解。

「你是說我們內部有問題？」夏夢幽頓時反應了過來，反問道。其實柳耀溪也反應了過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可能是。」柳夢媱緩緩說道。

「怎麼說？」柳耀溪又問道。

「小夢？」柳夢媱沒有回答，而是開口叫了一聲小夢。

「你幹嘛？車上又沒有小夢。」夏夢幽沒有看懂這操作。

「沒有就好。」柳夢媱一邊開著車，一邊低聲嘀咕了一句。不過，這句話後排的二人都聽見了。

「什麼意思？難道……」柳耀溪完全愣住了，隨後便立馬否定了這一猜想，「小夢是我們花了數年才研發出來的，可謂是世界頂尖的人工智慧技術，她怎麼可能會出問題？」柳耀溪的語氣並沒有帶著憤怒，反而全是疑惑。

「剛才我們不是和小夢一起查找近三天的網路記錄嗎？」柳夢媱開始解釋。

「昂。」柳耀溪回答道。

「還記得我們看見的信息都是什麼樣的嗎？」柳夢媱又問了一句。

「這誰記得住啊？」柳耀溪反問道。

「你直接說吧，別買關子了。」夏夢幽也有些不耐煩。

「好吧。」柳夢媱又說道，「之前我們看見的網路記錄，幾乎都是完全不重要的，甚至一條重要的記錄都沒有。比如前兩天和盛昀的交流記錄，和那幾個合作公司的交易記錄。而那些呈現在我們眼前的，都是什麼員工的私下交易記錄，對於公司來說完全不重要。」

柳耀溪沒有說話，看錶情似乎是在回憶與思考。而一旁的夏夢幽更沒有發言權了。

「萬一只是巧合呢？」柳耀溪又問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柳夢媱繼續解釋道，「再想想之前我們讓小夢進行的人臉分析。」

「嗯哼？」柳耀溪又陷入了思考。

「你覺得這幾天整個公司上上下下只有這六個陌生人嗎？」柳夢媱又問道。然而，沒等柳耀溪回答，柳夢媱便又繼續說了下去：「就算是我，都看見了至少一兩張陌生的面孔，而且我確定不是公司里的。」

柳耀溪再一次回憶了起來。

「就算是我忘記了，那我也敢肯定，這些天進出曦遙的，絕對不止這幾個對小夢來說的陌生人。」柳夢媱隨後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又怎麼會正正好是六個我們兩個記憶都很深的人？」

「所以你懷疑有人是直接對小夢動了手腳？」柳耀溪嚴肅地問道。

「對。」柳夢媱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接著又立馬說道，「當然，我不是在懷疑你們，我懷疑的是，現在的小夢，可能已經不是小夢了。」

「直接修改嗎？」柳耀溪低聲嘀咕了一句。

「你們應該都能感覺到，小夢聲音里的那一絲陌生感。」柳夢媱又說道。

「這確實有一點。」柳耀溪表示贊同，「上午在我的辦公室里，那一句『全部嗎？』就有點引起了我的懷疑。」柳耀溪確實有過一絲懷疑，不過他都選擇了相信小夢，準確地說，是相信了自己。

「那也是我第一次聽見小夢發出這方面的疑問。」柳夢媱也附和道。

「其實，以前我們干過比今天上午工作量還大的。」柳耀溪繼續嚴肅地說道，「那時，小夢都還未發出過質疑。」

「那，對方又是怎麼做到的呢？」夏夢幽不禁又問道。

「這個問題很簡單，難的是這個問題的答案背後的那個問題。」柳耀溪說道。

「研究出一個比小夢更厲害的人工智慧不就行了？」柳夢媱開口說道。

「沒錯。」柳耀溪緩緩點了點頭，「而現在的問題是，還有誰有技術能做到這地步。要知道，小夢也是在不斷地自我進步與升級的。」

「而且小夢一旦受到威脅都會通知我們的，而要在短時間內攻破小夢的防線……」夏夢幽一邊說著一邊逐漸沒有了底氣。

「兩個要求。」柳耀溪忽然豎起了兩根手指，說道，「第一、時間應該是在半夜，這時小夢通知我們需要比白天稍微更長的時間；第二、對手一定很強大，強大到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第二點是廢話。」夏夢幽有點嫌棄地說道。

「可能就是在某一晚，我們的小夢，一夜之間變成了別人的了。」柳夢媱說了一句令後排二人起雞皮疙瘩地一句話。這句話可能有些誇張，不過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如果沒了小夢，我們的戰鬥力將會降低很多。」柳耀溪的底氣似乎也瞬間喪失了許多。

頓時，整輛車也沉默了。三個人都意識到了對手的強勁，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應該都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