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好，在嗎？
看了看正和後排另一位女同學聊天的於萱，顧了凡撓了撓腦袋。
「如果許昌的覺醒等級真的是被我的本源靈氣給吃沒了的話……」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經生出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如同他能確定本源靈氣作為非生命物質是絕對不會說話一樣，他也能確定一個覺醒者的本源靈氣是絕對不能吞噬另一個覺醒者的本源靈氣的。
但這兩件事似乎都同時發生了……
「等於說我覺醒的本源靈氣不僅會說話，還特別……能吃？」
顧了凡砸吧砸吧嘴。
可不是特別能吃嗎？剛才在考場那麼一小會兒時間，直接就給許昌從A級吃到了G級……
「再吃兩口的話，許昌會不會直接從覺醒者變成普通人了？」
「或者……也有可能直接嗝屁？」
他的表情逐漸古怪起來。
大家都是紅旗下生長的少年，為啥人家覺醒后都挺正常的，偏偏自己覺醒之後不正常呢？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呢？
顧了凡思前想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和其他同學比起來，自己貌似也沒啥特殊的啊？為什麼人家都正常，就單單自己不正常？
等等……
特殊的話……
「難道是因為自己家裡有十八套房子？」
想到這裡之後，顧了凡愣了一瞬。
房子是爹媽給的，要想改變現狀，那隻能重新投胎。
當然，眼下的情形，肯定是犯不著重新投胎這麼狠的……
「除了會說話好像還挺能吃的之外，我的本源靈氣也沒什麼不正常嘛……至少，覺醒測試儀器給出的結果都是沒問題的，數據也已經上傳上去了，對我將來升學沒有任何影響……」
「而且，這事實在太怪，就算去問老張的話，他也肯定解釋不清楚這是為什麼，更重要的是……哪怕我去給老張說他也弄不清楚我在說啥啊……本源靈氣發出的聲音應該只有我聽得到才對，要不然之前在考場的時候其他人也就知道了。」
顧了凡集中心神感應著自己身體內部的本源靈氣。
他琢磨著既然之前本源靈氣說話能被自己聽到，那麼他說話也應該能被本源靈氣聽到才對。
於是，他帶著試探地口吻默默在心中開口問道：
「你好，在嗎？」
就像很多單身狗朝心儀對象發這樣一條消息一樣，顧了凡的問候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讓他有點難受起來。
畢竟人家單身狗發出這句話之後，往往還有幾率得到「呵呵」「幹嘛」「去洗澡」之類的回應……
他卻連個屁聲都沒聽到。
「難道……之前那些聲音都是我的幻覺？我的本源靈氣根本就不會說話？」
他剛這麼想著，腦海里就傳出了聲音。
「呼……zzzzz~~」
「呼……zzz~」
作為覺醒者，顧了凡能清楚感知到本源靈氣此時此刻的狀態。
那個比一開始大了數倍的氣團，正在有規律地小幅度起伏收縮著。
顧了凡抖了抖眼皮，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本源靈氣沒搭理他了。
因為……
這貨睡著了。
從打鼾的鼾聲來判斷……
它還睡得很香。
「這玩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之前說話那會兒，聽聲音還挺可愛的，吃飽了之後又馬上睡覺，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嗯，看面相……呃，這貨沒有五官，看不了面相，但既然是我覺醒出來的本源靈氣，又是圓滾滾軟萌軟萌的樣子，那理應是人畜無害型才對。」
也許是因為自己本源靈氣睡覺的樣子十分憨態可掬，顧了凡的緊張感稍微褪去了一些。
這事實在太過抽象，畢竟這個世界確確實實沒有其他覺醒者靈氣會說話的例子，他並不准備去問老張或是問其他人。
目前看來，唯一能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的辦法，就只有等本源靈氣睡醒了之後問它了。
「問題是，睡得這麼香，它啥時候才能睡醒呢？」
一個新的問題擺在了顧了凡的面前。
他猶豫了一會兒，準備在心裡默唱一首《國際歌》強行喚醒本源靈氣的時候，班主任老張進了教室。
老張的神色明顯不對頭。
雖然老張作為高三七班的班主任一直以來都是扮演著毒舌角色的，但無論是給大家上課還是同學們課外的一些事情，老張都是盡善盡美在為同學服務。
這就造成了老張和同學們的師生關係非常融洽，以至於這三年來顧了凡還是頭一次看到老張這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
前一步剛跨進教室門后一步還在教室外的時候，老張已經急匆匆地開口了。
「剛才和許昌一起參加覺醒測試的是哪幾位同學？都出來一下，跟我去一趟校長室。」
……
校長室。
除了見到徐城七中的校長孫校長之外，顧了凡還看到了之前覺醒測試考場的考官和那位負責覺醒測試的工作人員。
他與李樹及其餘兩位一起和許昌進行測試的同學進到校長室裡邊后，都發現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
無論是校長還是之前的考官以及給他們測試的工作人員，眉頭都是緊皺著的。
「孫校長，跟許昌一起測試的同學我都帶過來了。」
老張對著孫校長說完，隨後就看向站著的顧了凡等人。
「你們把當時情況給孫校長說一說，就是……那個許昌他測試的情況。」
老張吩咐完，李樹就最先開口了：「我不知道啊……我是第一個測試的，測試完覺醒成功我就直接出考場了……」
「不知道你開口乾嘛……」老張無語地搖著頭：「劉茂，你來說。」
站在顧了凡右邊的劉茂點了點頭，將之前許昌測試時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等他說完時，孫校長緊緊皺著眉：「同樣的過程之前教育局這兩位同志也給我講了，我還有點不信，專門讓你們幾個過來給我說一下……可怎麼會出現這麼離奇的事情呢？既然第一次測試出了A級覺醒等級，那就應該是A級啊……老許花大價錢才搞到一份配額之外的覺醒進階藥劑，進階成功率高達百分之八十，所以許昌從B級變成A級是絲毫不奇怪的事情……」
「但最後卻是一個G級的最終結果？你要說許昌這小子運氣不好，剛好碰到了那倒霉的百分之二十，但也不應該掉階啊……覺醒進階藥劑作用失敗，是不會對使用者產生任何副作用的……這一下從A級掉到G級？」
「再掉都能直接從覺醒者掉到普通人了……
「這也太誇張了。」
站在一旁的老張皺著眉看向考官旁邊那位負責測試的工作人員：「同志，你確定儀器方面沒有問題？」
那人點頭：「沒有問題……許昌同學走了之後，我還專門測試了一下自己的數據，一切吻合。」
「真是奇了怪了……」老張皺眉搖著頭，正準備讓顧了凡這幾個學生回去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沒有吭聲的顧了凡開口了。
「那個……張老師，還有……孫校長，我能冒昧地問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