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孤魂游鬼見判官
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
人死之後,會變成鬼嗎?
人死之後,真的有閻羅殿,有牛頭馬面?
人死之後,真的會因為生前功過而受到審判嗎?
就這樣無聊的飄蕩了幾天,三天還是四天著,有一天晚上,我碰到了另一個鬼。
這天晚上我本來在大街上遊盪,在遊盪的這幾天里我發現有些東西我是可以碰觸的,比如沒有溫度的樹葉,水杯,衣物,桌椅,後來我經過我一一測試,發現我能碰觸的都是些沒有生命的東西,能夠拿起來的東西都是些我生前就能拿起來的。
我想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樣,樂此不疲的觸摸著我所能碰觸到的所有東西,好像這樣就能證明我也在這個世界上一樣。然後在一天晚上,我在一個沒人的公園裡坐著鞦韆隨風打擺的時候,覺得有什麼在盯著我看。
這讓我很驚奇,要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個鬼了,難道還有人能看到我?當時我就沒有想到一個問題,我既然已經是鬼了,那麼最有可能看到我的,當然也是鬼了,所以我就朝著那個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
嗯,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張大了嘴巴慘叫出聲:「啊~鬼啊~~」然後我就飄走了。
嗯,咳,我飄走後第一反應就是:嗯,不對呀,我也是鬼啊,我為什麼還要怕鬼?
所以我就又飄回了鞦韆上,一臉尷尬的看著那個一頭黑線的鬼。
我搓著手一臉獻媚的看著他:「咳,那個,大哥,對不住,小弟剛當鬼,還是第一次看到同類,還沒有習慣呢,所以才……咳,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那鬼也不說話,雙眼一瞪,噔噔噔地走到我近前之後,拉著我就走。
他身材高大壯實,滿臉絡腮鬍,一條胳膊估計都有我腿粗,赤著上半身,穿條短褲,趿拉著拖鞋,樣子像極了水滸里的花和尚。
我被他唬了一跳,以為遇到惡鬼了,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啊不,是柔弱的小男生,嗯,也不對,反正如果打架的話,我肯定是干不過他的啊。
就在我掙扎,咒罵的時候,他突然把手一松將我扔到了地上,成為鬼后,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疼,哎呦喂,那叫一個疼啊,我覺得我屁股都要兩半了。
猛不丁的就聽到有人拉著腔子說道:「堂下何人,姓甚名誰,因何而死?還不速速報來。」(想象包青天審案那種語氣)
我愣了下,抬頭看去,卻見前面擺著個長條几案,上面放著一個筆架,一個龍型鎮紙,一個裝滿簽子的竹筒,几案後面坐著一位,頭戴烏紗官帽,腰圍犀角,右手持毛筆,左手拿卷書,身著絡袍。懷鬢髮蓬鬆飄耳,鬍鬚飛舞繞腮旁,面色如玉,一臉威嚴的男子。
這,這,這怎麼跟傳說中的崔判官這麼相似呢?
「呔,堂下小兒,還不快快向崔府君回話。」
正當我望著那人出神時,一聲大喝把我驚醒。聽到那聲「崔府君」,我再不遲疑,當下跪倒在地,俯下身子磕了個頭。
「我滴乖乖,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崔府君崔判官啊,要是我表現不好了,被他大筆一劃勾去來世做人的資格,把我發往修羅道畜生道可就麻煩嘍。」
心裡這樣想著,我馬上跪直身體開口回道:「那,那個,回府君,我,那個,在下叫石文軒,本地人市,前幾天因被車撞而身亡,無處可歸,四處飄蕩,不知道崔府君召小人來有何事啊?」我操著半生的文言文小心翼翼地回答著崔府君的話。
聽完我的話,堂上的崔府君低頭翻了翻自己左手上的那本書,恍惚間「生死簿」三字映入我眼帘,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生死簿啊。
「你就是石文軒?你已經死亡五天了,為何遲遲不來我陰司報道,反而在外面到處遊盪?」那崔府君在堂上微低著頭看著堂下的我問到。
我一臉茫然,怎麼,人死了之後還要到陰司報道?怎麼沒人給我說啊,啊,不對,是怎麼沒鬼對我說,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好不好。
看到我一臉懵(逼)的表情,崔府君奇怪的問道:「你死之時無任何陰司的陰差前去接引你,並告知你有關陰司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我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一個鬼好不好。
見我搖頭,他像是被激怒了,狠狠一拍桌子,怒道:「真是豈有此理,馬面,你去速速探查一番,那塊地方由誰看管,怎可讓新生鬼獨自在外飄蕩。牛頭,既是你將他帶回,便由你帶他去熟悉一下這陰間。」說完話,他站起身拂袖而去。
一個身材瘦高,長臉大耳面色蒼白的年輕男鬼對著崔府君彎腰一拜,手裡拿著個木簽子緊跟在他後面出去了。
其它的鬼見狀也都走了,最後就剩下我和那個把我抓來的鬼,原來他就是牛頭啊,果然是像牛一樣壯實。
牛頭好像並不樂意帶著我去熟悉,悶聲說了一句:「跟我來。」就帶頭走了出去。我緊緊跟在後面,生怕走丟了,誰知道這裡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呢,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誰知道走出屋子后,我竟然看到了,街市!!就像人類社會一樣的街市,雖然天上並沒有陽光,而是顯得有些昏暗,但我絕對沒有看錯,我驚愕的張大了嘴,瞪大了眼。
牛頭對我這種表現好像習以為常了,也不管我有沒有回過神來,轉身就向西邊走去。
「哎,哎,牛大哥,你等等我!」我趕忙一邊喊著一邊追了上去。哪知他聽見了我的喊聲,轉頭瞪了我一眼瓮聲瓮氣地說道:「我姓趙,不姓牛,『牛頭』只是我的職位,你可以稱呼我為『趙大哥』,或者直接叫我『牛頭』。」
我這才恍然,原來「牛頭」竟是個職位,想來那個「馬面」也是如此了,就是不知道「崔府君」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