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直播案件
白一帆準備敬禮，突然想起韓煜剛剛說的話，又放下手，說道，「蕭蕭姐好，嘉軒哥好。」
程嘉軒和葉蕭蕭對視一眼，都有著明顯的疑惑：她怎麼知道名字的？難道韓煜已經給這姑娘說了他們的信息？但是按照他的性格，不可能啊。
白一帆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來之前，看過你們的檔案，想提前知道我以後的同事是誰。」
看過檔案？程嘉軒愣了一下，他們的檔案可都是在警局的系統里，這姑娘看來是進到了警局的系統，膽子不小啊。
葉蕭蕭倒是不計較，走到她面前，看著明顯矮了自己半個頭的白一帆，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像是調戲良家婦女的口吻說道，「姑娘，有前途啊。」
白一帆愣住，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愚蠢的事情，連忙轉身想要給韓煜解釋。韓煜卻是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下不為例。」
「謝謝韓隊！」這次白一帆記住了不敬禮，卻大大的鞠了個躬。
程嘉軒對此倒沒所謂，反正以後都是同事。白一帆來之前，局長就已經給了關於白一帆的資料，這姑娘是警校的學生，今年剛剛畢業，她長的不怎麼高大，身體素質也就80分，但她的電腦技術是一流的，用局長的話來說，這姑娘前途不可限量，定能夠成為刑警隊的一大助力。
白一帆很快辦完了手續，跟著程嘉軒再次去了時風傳媒。由於昨晚發生了案件，時風傳媒還被警戒線封著，公司的負責人在樓下就等著了，負責人是一個35歲的男人，叫做楊成，穿著一身定製的藍色西裝，頭髮也是做了造型，白一帆看到他的那瞬間，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詞來：騷氣。
負責人看到程嘉軒和白一帆后，有些沉痛的感嘆，「喵喵實在太可惜了。」
幾個人邊走邊說，程嘉軒例行公事的問著問題，「你先告訴我一下，死者的基本情況。」
「喵喵啊，她原名是叫劉淼的。是去年來到我們公司的，我們公司主要是做直播，所以辦公室的邊上都是直播的房間。她年齡小，本來我還擔心她會緊張，但她的表現很好，就讓她留下來了。」
「她具體的工作內容是什麼？」
楊成從帶著的包里拿出一本冊子來，翻開那冊子，上面是劉淼的照片和工作安排，他遞給程嘉軒，解釋道，「這是她的工作內容，我們這裡的直播分為好幾塊，有做美食直播的，還有做唱歌的，喵喵就是唱歌的。」
程嘉軒翻著那冊子，上面從劉淼進公司來到現在的所有工作內容都寫的很清楚，比如直播的時間、活躍的粉絲等等，便問楊成，「這個方便我們帶回去嗎？到時候會還給你。」
「當然可以，喵喵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她聲音甜美，唱歌很好聽，平時性格也活潑，實在太可惜了，還請警官早點抓到兇手。」這個穿西裝的負責人語氣陳懇，讓人多了幾分好感。
「這是我們應該的，」程嘉軒點頭，把冊子交給白一帆，示意她收好，繼續問道，「劉淼在公司跟同事的關係怎麼樣？」
楊成想了想，「我很少在公司里，但就我每次看到的，感覺還挺好，她很健談，人長的又漂亮，跟大家都能打成一片。」
「那除了公司，她生活里有沒有什麼關係親密的朋友，或者她有沒有男朋友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楊成笑道，「我是公司的負責人，對員工的工作還算了解，但對她們私下的生活，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幾個人已經來到了時風傳媒，白天看著這地方，比晚上看起來要敞亮的多。程嘉軒看了一圈周圍，會議室的外面就是直播間，「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們去看看她工作的地方？」
「當然，請。」楊成走在前面，在中間的位置打開了其中一扇門，門裡門外完全是兩個世界，裡面是粉色的裝扮，還掛著亮閃閃的點綴小燈，像是一個精心準備的公主房間。
白一帆被這裝飾給驚訝了一番，因為她家裡的房間就和這種很像，還是她爸媽特地為她打造的，她自己倒也還算喜歡。程嘉軒進去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又走到房間已經是黑屏幕的電腦面前，轉身問楊成，「劉淼的直播視頻內容，可以給我們一份嗎？」
楊成點頭，「我待會就讓人準備好，你們走的時候就能夠帶上。」
「多謝。」
臨走之時，楊成還特地送他們到樓下，正當他們要上車的時候，楊成開口說道，「對了，你們如果要問喵喵的私生活，興許阿清知道。」見對面兩人眼中有疑惑，他解釋，「阿清和喵喵是同一組的直播，平時關係也比較好，經常能看到她們在一起。」
白一帆記下阿清的住址后，就跟著程嘉軒上了車。回去的路上，白一帆忍不住問他，「嘉軒哥，你說，這個楊成會不會有問題啊？」
程嘉軒開著車，一改剛才的嚴肅，臉上帶著笑意，「小白啊，我們調查案子，講的是證據，在沒有證據之前，一切都不能輕易下判斷。」
「明白了，嘉軒哥。」白一帆受教的點頭。
「我說，小白，你要不就叫我老程吧。」
「啊？為什麼啊，我是晚輩，不能那麼叫的吧。」
程嘉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黝黑的臉上帶著更深的笑意，「我這名字是我爺爺起的，他是個讀書人，一心希望我能夠成為知識分子，長大了當個老師什麼的。結果我從小調皮，對讀書也沒啥興趣。你看，我就是一個粗人，這名字是老人家指定的，又不能隨便去改，但每次人家叫我，我就覺得不好意思。」
白一帆也笑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啊，不過這名字是真好聽，那我叫你嘉哥吧，我好歹也是晚輩，還是新人，肯定不能直接叫你老程的。」
「那行，隨你。」
「對了，嘉哥，我能問你個事情嗎？」白一帆猶豫的看著程嘉軒。
「咱們都是一個隊伍的人，有啥問不問的，直說就行。」
白一帆想起早上報到時韓煜那冷冰冰的面容，問道，「韓隊，是不是一直都這麼冷冰冰的啊？」
程嘉軒笑道，「你也覺得他冷冰冰的啊，你說他一個年輕人，和蕭蕭一樣的年齡，看人家蕭蕭每天活的多精彩多滋潤啊，再看看他，成天跟個大冰塊一樣。不過你放心，他對自己人還是挺好的，他就是老闆著臉而已，但心裡很好。」
「哦，那我就放心了。」白一帆像是放下了一個什麼包袱一樣，深呼吸了一口氣。
「怎麼突然問這個？」
或許是此刻放鬆了，連語氣都輕鬆了些，「我早上不是來報到嗎，然後看著韓隊特別冷冰冰的，一臉嚴肅，我還以為是因為我沒經驗，怕他不要我了。」
程嘉軒被逗的大笑，安慰道，「放心吧，韓隊不會那樣的，不過你可要努力啊，要是真犯錯了，估計他會特別嚴厲。」
「知道了。」
刑警隊，辦公室的白板里已經貼上了劉淼的照片，葉蕭蕭皺著眉頭坐在那裡，旁邊是同樣坐著的韓煜。
程嘉軒和白一帆回來時就看到這樣的畫面，兩人走到辦公桌面前，白一帆將那冊子和一個U盤放在桌上，說道，「韓隊，蕭蕭姐，這是今天拿到的劉淼的工作內容，還有她的直播視頻。」
韓煜拿過那冊子翻了起來，程嘉軒看著葉蕭蕭眉頭緊皺，又看著白板，問道，「有什麼發現嗎？」